她任由他擁著,沒有響應,只是雙眼空洞地看著遠處。
£££££££££££££££
叮咚、叮咚——
听著那似乎沒打算輕易罷休的門鈴聲,魯駿眉頭不耐地攏起。
他才正打算勸香提吃點東西,外頭那個不識相的家伙到底在吵個什麼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的關系,她這兩天就這麼一直窩在床上,不上班、不吃東西、也不睡覺,只是發呆。
看她變成這副模樣,他既擔憂又心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香提,拜托你吃一點好不好?幾口也可以呀!」魯駿捧著一碗海鮮粥苦口婆心地勸著她。
魏香提置若罔聞,默默地將棉被拉高了一些。
「你昨天也沒吃,今天又不吃,難道你想成仙嗎?」魯駿霍地扯開棉被,強迫她面對自己。「你是不是想丟下我一個人成仙去?」
魏香提冷冷地睨他一眼,轉過身子。
「香提!你到底怎麼了?」魯駿無奈地繞到床的另一邊。
魏香提瞪著他,依然不發一語。
她其實很想叫他滾,但她不敢,因為她害怕那個陰魂不散的周延會再回頭找她報復。
可是她又非常氣他,氣他居然對她隱瞞身分這麼久!
這回雖然沒被得逞,但比起身體的傷害,她心靈所受的傷更重。
她無法原諒的是他的欺瞞!
她怎麼會沒有想到他是「魯門」的人呢?
她為什麼沒有想到他就是魯門的人?
連偷闖進香港政府機關的網站都查不到他的資料,她早該猜到他是魯門的人!
傳聞魯門表面上與一般企業無異,實際上卻是一個神秘的幫派組織,外界一直知道他們,卻從來不曾了解他們。
而她眼前的男人,正是那個幫派組織的頭頭。
天哪,她向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此時此刻居然就站在她的眼前!
教她如何能夠接受自己將清白的身子許給了他?
「香提……」
「叮咚—一」門鈴聲依然不死心地持續響著。
魯駿忍無可忍,雙目瞪若銅鈴地踱出房間。
不一會兒,一陣驚慌的呼喚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而來。「香提!」
舒小曼一見到躺在床上的魏香提,激動地沖上前抱住她。
「咳,小曼。我快喘不過氣了。」魏香提虛弱地掙扎著。
舒小曼聞言推開她,難以置信地搖著她的肩嚷嚷道︰「小姐,你失蹤兩天了耶!你沒有請假,電話也不接,再過二十個小時,你就會因為無故曠職三天而失去那個人人羨慕的經理頭餃,你知不知道?」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這麼激動,香提她被你晃得很不舒服。」魯駿適時出聲制止舒小曼的舉動。
舒小曼一愣,似乎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里還有個男人。
她半眯起眼打量著他,繼而恍然大悟地指著他的鼻子大叫︰「你、你是送玫瑰花的那個!」
「哪個?」
「他就是那個魯駿,對不對?」舒小曼睜大雙眼對著魏香提問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從她朋友的口中吐出,魯駿不禁暗自竊喜。
魏香提瞟了他一眼,點點頭。
「你這兩天是不是為了跟他在一起才沒去上班?」舒小曼拉長臉質問道。
「不是這樣的,我……」
「她差點被給欺侮了。」魯駿搶先說。
聞言,兩個女人同時一愣。
「你——」
「我——」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接著又打住,再同時轉頭望向魯駿。
「我以為這種事情對女人而言比較難以啟齒。」魯駿換上無辜的表情。
「你給我出去!」魏香提丟出一個枕頭。
魯駿接個正著,緊緊抱在懷里,對著她們笑道︰「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便快速地溜出了房間╴
「那個男人剛剛是不是在對你裝可愛?」舒小曼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天曉得。」魏香提輕啐一聲。
「還有,他剛剛說你差點被欺侮是怎麼回事?」舒小曼正色問道。
魏香提皺了皺眉,不太願意回想。
「究竟怎麼回事?」舒小曼心急地追問。
「有個男的埋伏在我家門外,趁我要開門的時候偷襲我,然後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他剛好來了,就救了我。」魏香提避重就輕地簡略敘述著。
舒小曼忽然將她擁進懷里,喃喃安撫著︰「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了。」
魏香提抿抿唇,閉上了眼。
片刻之後,舒小曼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跟總經理說明?」
「我還沒想到。」
「喂,你明天再不去上班可不行!」舒小曼表情嚴肅地警告。
「你放心,我會去上班。」魏香提承諾道,她也沒打算因為一時的想不開而讓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化為烏有。
「那曠職的理由呢?」
「到時候再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听到這樣的回答,舒小曼詫異得啞口無言。
這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事事謹慎到幾乎吹毛求疵的魏香提嗎?
「小曼,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啊?」舒小曼的眼楮和嘴巴又張大了些。
「我突然想喝酒,你陪我去。」
「可是……」
魏香提沒等她回答,用手梳了梳頭發,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拉著她走出房間。
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魯駿一見到她們走出房間,立刻迎了上去。
「你們要出門?」
「嗯。」魏香提隨意應了聲。
「你看起來這麼虛弱,想上哪里去?」魯駿皺著眉注視著她。
「吃東西。」魏香提說完立刻拉著舒小曼出門。
他巴不得她肯張開嘴巴吃點東西,所以用這個借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有異議的。
第九章
「什麼?」
在樂聲悠揚的小酒吧里,三三兩兩的客人因突如其來的驚叫而紛紛轉頭。
發出聲音的主角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轉了轉,待視線散去,才又張口低語︰「你說他是魯門的人?」
「嗯。」魏香提端起面前的酒杯輕啜一口。
「你怎麼知道的?」舒小曼湊近她壓低音量問。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當初你叫我去查魯駿的名字時,我就覺得這個姓很特別,沒想到他居然是魯門的人。」雖然她不像香提那麼見多識廣,但她至少也知道魯門是屬于香港的一個神秘幫派組織。
「我也沒想到。」魏香提將酒杯里剩下的透明液體全含進嘴里,然後慢慢吞下。
「香提,你跟他……你們……」舒小曼試圖找尋較為恰當的說法。
「怎樣?」
「你們發生關系了嗎?」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男人出現在香提家,所以她猜想他們的關系必然很親密。
魏香提一頓,睨了她一眼,沒否認也沒承認。
她這樣的反應看在舒小曼眼里自然是默認了,她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又道︰「你有沒有搞錯?他是魯門的人耶!」
「我當時還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打算怎麼辦?」
魏香提聳了聳肩,將空酒杯推向酒保,示意他再續一杯。
「你會跟他在一起嗎?」舒小曼盯著她慎重其事地問。
「不會。」
「那你是想跟他分手嘍?」
魏香提沉默了一會兒,假裝不在乎地道︰「我們又沒有交往,為什麼要分手?」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咦?」舒小曼迷惑地看著他。
「那只是生理需求罷了。」魏香提回答舒小曼的同時,也在心里如此說服自己。
她企圖將那一夜歸咎于身體的本能反應,沒有絲毫的感情,因為唯有如此,她才不會愈陷愈深。
因為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她跟魯駿是絕對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