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好壞……」林書薇隨著他的韻律脈動著,體內四處流竄的熱血,似已將她整個身子燃燒。
她不喜歡死寂沉悶的氣氛,她喜歡與人交談。然而,此時此刻,她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完整了。
剎那間,她的大腦已是一片空白,她渾身的骨頭彷佛隨時都會松散,那的確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
雖然,鐘宇帆最後一次同女人已是在兩年前,但這並不表示他已對它陌生。因為他的本性猶在,他仍是一個健康成熟的男人。
漸漸的,他的動作已在不自覺中更加的粗野與狂暴,骨子里侵略性的本質,此時在他的身上、動作上表露無遺。
林書薇陶醉在他盡情的揮灑與沖刺中,鼻腔里亦不自覺的發出似乳燕輕啼之聲。
氣氛在此時已不再死寂沉悶。僅片刻工夫,空氣中業已傳出一陣有節奏的肉擊、床動、以及她嘴里發出毫無章節的申吟之聲。
也許,再多的言語在此時已變得毫無意義可言,因為他們彼此需要的只是激情,非常強烈的激情。
也許,這是一次美好的開始,永恆的象征。
至于道歉?還是諒解?在這個節骨眼上,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第3章(1)
成千上萬條的金光,刺穿層層的雲氣,透過窗戶輕柔柔地灑在鐘宇帆的身上。
只見鐘宇帆帶著愉快且又滿足的神情自睡夢中醒來,才睜開雙眼,整個人登時陷入失落的情境中。
與兩年前那個清晨一樣,林書薇已不見蹤影。但鐘宇帆卻沒像兩年前一樣發了瘋似的找尋她的人影,因為他知道屬于自己的跑不掉,感情是絕對無法強求的。
他慢慢地坐起身,將身子倚在床頭櫃上,然後點燃一支煙,才吸入第一口,整個人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接著落了下地。
「哪……哪A按捏?」鐘宇帆又傻愣住了。
兩年前醒來的那個早上,他發現身上的公款已不翼而飛。怎知兩年後的今天,他竟發現一件更令他錯愕之事。
他發現了什麼?他發現床單上泣血殘紅,「她居然是個處女……她怎麼可能還是一個處女……」
「哈!我忽然發覺自己更愛她了……」鐘宇帆笑了,笑得十分開懷。「每次她的出現,總會給我帶來一次意外,這個女人真有意思。」
「不行!這麼有意思的女人,說什麼我也不能放過。」
鐘宇帆以飛快的速度沖去浴室,洗了個戰斗澡,隨即又是西裝畢挺的離開家門。
來到松江路的吳氏集團大樓時,已是早上十點。鐘宇帆先在附近逛了一大圈,買了一大束,九十九朵玫瑰後,才帶著自信的步伐走向那道旋轉門。
那四名壯漢顯然與他的八字不合,這會兒又撞在一起了。
「又是你?」其中一名壯漢冷笑一聲,「你皮癢是不是?去去去——」
「別這樣,大家都是男人嘛!」鐘宇帆一臉邪笑,小心翼翼地說︰「昨天晚上我已經把她搞定啦!」
這是一句男人都懂得的話,但這四名壯漢顯然不信。
「就憑你?」四名壯漢異口同聲。
鐘宇帆懶得再跟他們說話,走上前去推那道旋轉門。
一名大漢像一座山似的擋在他身前,還來不及說話,鐘宇帆就已開口說︰「台灣的失業率愈來愈高,像你們這種體型,恐怕很難找到工作喔!」
他是在暗示四名壯漢,萬一搞不清狀況,上頭責怪下來,被炒魷魚,那豈不很衰。
那名大漢並不笨,果然拿起無線電對講機,「陳秘書,麻煩你請示一下林經理,說那小子又找上門了。」
大約十五秒過後,對講機傳來陳秘書的話聲︰「請他上來。」
「嘿!我不是早跟你們說了嗎?工作不好找啊!」鐘宇帆瞪了他們一眼,隨即帶著勝利的表情走進那道旋轉門。
在他的認知——一個男人若是擁有一個女人的身體,就等于擁有全世界。何況她還是一個處女。
然而,事實是否如同他所想像的那樣呢?
他甚至沒去想過。
林書薇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沉思著,目光深邃而遙遠,似已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自從那個混球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之後,她的生活竟起了莫大的變化。
想來實在可笑,自己也不過才跟他見過一次面,講過一次電話,為什麼會對他的印象如此深刻?
尤其令人更難理解的是——深刻到他竟會在她的夢境里出現。
在夢中,那是一段如詩如畫的激情。他臉上那抹溫柔多情的神態,他粗野狂暴近乎瘋狂的動作,點點滴滴她都記憶猶新。
她甚至還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黎明時,她自夢境里帶著甜蜜醒來,倏然發現底褲濕透,一張臉登時火紅得猶如一個熟透的柿子。
她早已不再是小女孩了,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作這種小女孩才會作的夢?
她伸了伸懶腰、下床,接著走去浴室,月兌下衣裳,然後淋浴。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為什麼會殘存著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她卻很清楚,今天一早自己的心情特別的好,連精神都感到充沛十分。
梳洗完畢,她竟挑選一件平日不曾穿過的寶藍色迷你窄裙,再搭配一件白底藍碎花的絲質襯衫,接著帶著一顆興奮莫名的心去上班。
她在興奮什麼?高興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更不明白的是——打從她踏進這間屋子,坐在辦公桌之後,腦海里竟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呢?那個混球男人的一張大酷臉為什麼佔據她整個腦海揮之不去,她到底怎麼了?
想起那個大酷哥的遭遇,還不是令她感到普通的同情,只是他會誤認自己是那個洗劫他公款的女人,這一點著實不能令人原諒。
也許,他恨透那個女人,想見那個女人想瘋了。
也許,自己真的跟那個女人長得很相像,他一時認錯了人,情緒宣泄而出,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也許……
正當林書薇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椅上沉思之際,陳秘書已走了進來。「林經理,樓下警衛打電話上來,說昨天那個男人又來了。」
「哦?」林書薇的心怦然一跳,竟不假思索地說︰「請他上來,去會客室等我。」話聲甫落,連她自己皆深感詫異萬分,更甭說滿臉疑惑的陳秘書了。
林書薇對這個混球男人的感覺實在太古怪了,她尤其不能理解的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上的痣?
那顆痣他說得沒錯,的確是長在上,可是這個秘密除了她死去的母親知道,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曉,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林經理,林經理……」陳秘書輕聲說著︰「那個男人坐在會客室已好一陣子了,你……」
林書薇站起身,「謝謝你,我知道了。」隨即準備走出去。
陳秘書趕緊拿起桌上的紙筆,走沒兩步,林書薇即回頭說︰「你去忙你的,我這里沒什麼好記錄的。」
不知何故,林書薇在走向會客室那短短二十公尺不到的距離,一顆心竟怦怦跳個不停,這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現象啊!
推開那扇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混球男人臉上的笑容,接著是從他背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大束玫塊花。
「哪!你要的花我送來了,這會兒你總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了吧?」鐘宇帆捧上那束花,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好奇怪的一段話?林書薇茫然了。
她從來沒有開口向他要花,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段話?林書薇百思不得其解。
「天啊!你真美……」凝視著她臉上那抹奇特的表情,鐘宇帆忽然將手上的那束花一甩,一個箭步撲上去,抱住她的身軀,抱得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