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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備 第28頁

作者︰莫凡

女孩子心腸軟、耳根子也軟,哄哄她並不是件難事,何況像小裴你長得這麼帥,肯定比我們這些毛頭小子更能收服女孩子的心。放心,待會兒,你們一定能重修舊好。」小九說了半天,沒說出半個具體的解決方法,倒是手中的酒已經調制好了。「哎呀,別板著臉,看,客人都不敢找你聊天了。」呶了呶下巴,果然,平時坐滿的吧台如今竟只剩小貓兩三只。

「別這麼想不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改天我介紹幾個年輕漂亮的干妹妹給你,絕對讓你的心情high到最高點,怎樣?」抖了抖眉毛,小九一臉曖昧。「小九,我現在沒那個心情跟你打屁。」裴子星嘆了口氣,拒絕小九的盛情。「如果你在意年紀,不要緊,我可以幫你找找看。」

小九不死心地想再繼續他的游說計劃,卻被裴子星半途截斷。

「跟女人沒有關系,跟年紀也沒有關系,你就當我更年期來了,別煩我。」自暴自棄地低吼著,極力隱藏自己對年紀這兩個字的敏感,這讓自己又想到他。

「你才二十七歲而已,更何況,男人哪有什麼更年期!」

小九困惑地咕噥道,卻招來一記銳利的瞪視及一記狠心的暴栗。

模著額頭,小九小聲抱怨著,一臉委屈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深夜十一點,外頭喧囂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進酒吧;收音機里的節奏,輕柔地流瀉到街上。而情人之間耳語般的低喃,卻只屬于那圍起來的甜蜜小天地里而已。

推門聲鑽進耳朵,裴子星下意識地抬起頭,一道再熟悉不過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簾,幾乎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內心似乎隱約期待著某個人推門而入。

甩了甩頭,裴子星斥責自己的無聊,暗罵自己神經。

「嗨,我這個最懶惰的老板又來閑逛了。」于承毅不害臊地說著,然而,堆積在他臉上的幸福笑容,卻是更加耀眼。

看著眼前的人,裴子星突然間發現,在這幾天,自己想毅的次數不超過五根手指頭,那是代表自己真的忘了他?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愛毅?

抑或是——「干嘛?發什麼楞呀?」于承毅好笑地在多年的好友面前揮了揮手。

裴子星怔楞了下,隨即勾著唇,像在掩飾什麼似的。「不是忙著籌備婚禮,怎麼還有時間來這里偷懶?」

于承毅喝了一口裴子星在他進門後便立刻調制的酒,不疾不徐地說︰「就因為忙,才更需要偷個空休息一下。真沒想到結婚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什麼禮服、場地、客人名單等等,想起來就一個頭兩個大。」嘴巴雖然在抱怨,卻一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嫌麻煩就不要結啊。」為什麼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如此鎮定自如,還能跟他開玩笑?「我才沒那個膽,要是我說了任何有關後悔的字眼,小玫肯定拿著刀子追殺我。」他夸張地做出砍頭狀。「我還想保命,再累也要笑著說不會。」

愉悅的氣息停在眉間,滿足的顏色留在眸底,果真像個要娶妻的男子。

裴子星輕笑著。「祝福你們婚姻美滿、早生貴子、永浴愛河、白頭偕老。」這些話,那天他忘了說。

他知道自己笑得一點也不勉強,而且,是由衷地祝福他們。

如果說,最終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歸宿,那麼他確信毅找到了屬于他自己的,而他的歸宿卻永遠不可能會是毅。

人總是不明所以地執著在某個錯誤的點上,即使心里知道成功的機會只有千分之一,卻總是喜歡自欺欺人;好笑的是,卻也總在最後一秒突然頓悟,然後干脆地放手。這是不是說人是一種反復無常的動物呢?抑或是說人是種既聰明卻又愚笨的動物?「嘿嘿,多年好友何必這麼客套,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困窘地搔了搔頭,于承毅倏地回過身,對著所有的客人豪爽地大聲說道︰「各位,謝謝你們來我們的酒吧消費,基于有福同享的道理,本人于承毅將在下個月結婚,雖然無法讓你們參與,但為了補償你們,今晚的酒錢全算我的,大家盡量喝,不要客氣。」

所有的客人幾乎在同時間爆出如雷般的叫好聲,此起彼落的恭喜聲縈繞在整個酒吧里,惹得外頭的行人停下腳步,好奇地往酒吧里觀看。

看了一眼喜不自勝的在客人間周旋的于承毅,剎那間,一股釋懷的感覺在裴子星的心中升起;直到這一刻,所有對他的愛意都已雲淡風輕,只剩下友誼了。

☆☆☆☆☆

第四天了,從他走出他的公寓後已經四天了。

對他來說,這四天就像地球繞太陽轉一周般那麼漫長,他從沒覺得時間走得這麼慢過。他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感到度日如年的真正原因,可他就是下意識地抗拒著去踫觸它,甚至可以說是逃避它。

那晚,指尖在他身上游走、雙唇吻過他的身子、將他圈在自己的雙臂擁著他、還有進入他體內的感覺還深刻的留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就像他擁有了他的一部分似的。還記得激情中的他有著難以言喻的魅惑力,勾引著他的心;而半眯的細長眼眸則因愛顯得濕潤,仿若沾著霧氣的水晶,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頭。

還記得肌膚貼著他的身子時,火熱到幾乎將人焚燒的體溫,是那麼的令人瘋狂;從他胸口傳來的鼓動聲,讓他誤以為自己的肌膚是貼著他的心髒呼吸的。

凝視著他的睡臉,他連半刻也舍不得移開,而心底涌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明了,那只有三個字可以說明,卻也因為那三個字,使他逃開了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如果他沒有發覺,他便可以瀟灑的甩掉他而不感到心虛;如果他沒有發現那件事,那麼他就可以照他原本的目的把他當作游戲的對象,當目的完成了,一如他之前對待其他人一樣,完全不會感到罪惡。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自己的情感,他甚至連心理準備都沒有,而這種措手不及的狀況讓他無法坦然面對,就像有些人,明明喜歡的對象就在眼前,卻總是拙于表達。再說,他的心早已經讓別人給進駐了,他沒有自信能夠完完全全地將他搶奪過來;即使是跟那麼多人上過床後,照理說,戀愛經驗應該非常豐富。

但那些根本就稱不上是愛情,充其量只是互相滿足對方的生理需求罷了,面對這種事,他不是那種自大、狂妄、胸有成竹的人,而是個手足無措的普通人。

他後悔了,被思念折磨得痛苦難當的他,完全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只想再擁他入懷,只想再與他唇槍舌劍,只想再……

「听說你甩了韓鈴那個大美女呀?」突然,一只手拍上衛桀的肩膀,原來是一名系上的同學。

此刻,他不想理任何人。

毫不在意衛桀投射過來的冷冽視線,那個同學露出了八卦的表情。「听說你另結新歡了?告訴我,是哪朵系花、還是哪朵班花?」他興致勃勃地問。

「沒有。」他以一種近乎惱羞成怒的態度否認。

「哎呀,別在那兒逞強、死要面子的,看你一副失魂落魄兼愁眉不展的死樣子,除非是眼楮有問題的人,才會看不出你已經陷入另一個愛情的泥沼中,爬不出來。」那人幸災樂禍地調侃他。

有這麼明顯嗎?他是那麼不自覺地露出為情神傷的神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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