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兩人分手,萊恩倏地站出,正欲進房屋內查看,卻被賽奇拉住。「再等一會兒!」細心的賽奇不願有任何閃失,一確定沒人後,才敢悄悄地靠近。
破屋的大門上奇怪的鎖上門鎖,這麼破舊的房子應該沒什麼價值了,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鎖上,其中必有問題。賽奇在心中確定後,例落地解開在他眼里看來只是個小玩意的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黑暗讓兩人一時調適不過來,眼楮無法看清,等到眼楮逐漸熟悉了黑暗,兩人立即被躺在地上的孱弱身軀驚愕住,萊恩先回過神來,急忙地奔上前。
「沃迪、沃迪,你醒醒,我是萊恩呀!」
「別搖他,他現在可能昏過去了,咱們還是趕快將他帶回,免得節外生枝。」賽奇先將沃迪雙手、腳踝上的束縛解開,將眼楮上的黑布弄開,再打橫將他抱起。
「萊恩,跟在我後面,提高警戒,注意身邊的動靜,知道嗎?」賽奇眼神犀利地吩咐。
健步如飛的兩人在過了幾分鐘後,終于將昏迷不醒的沃迪帶到馬斯面前,緩緩地將沃迪交到馬斯有些顫抖的手上。
馬斯緊緊地將他擁在懷中,深深地感受懷中的人,長指輕輕地撫過他的眉、鼻、嘴唇,赫然驚見淚水由馬斯低垂的臉滑下,滴落在沃迪的面龐,他雙手猛地收緊,不再放開!
第九章
好熱、好熱呀!身子為何好熱,熱得像是處在烈日之下,熱得像是沙漠上的太陽就在眼前般灼燙,熱得宛如四周被火焰重重包圍,不能逃月兌,全身似乎就要燒起來了!
虛軟的身子抵擋不住翻涌的熱潮,汗水不停地從體內流出,濕熱、黏膩,很快地,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就濡濕了,而從嘴中吐出的熱氣幾乎是沒有斷過的急促,逼人的高溫持續在體內升高,沒有停歇的跡象。
無邊無際的痛楚已讓腦子不再正常運作,沉重得像是這輩子再也起不了身,受不了的體熱令全身無意識地扭動,無奈身子不論怎樣扭動,這痛苦就是如影隨形。
快要受不了了!誰來幫幫他?誰來救他月兌離痛苦?
就在幾近崩潰的邊緣,一抹冰冷適時地撫上他的額頭,奇異地舒緩了他體內的溫度,那樣東西隨即輕柔地撫過他的胸膛、他的,冰冰冷冷的好舒服,微張的唇瓣禁不住逸出嘆息。
然而,那樣東西一離開自己,體內的熾熱溫度馬上再次升高,痛苦的申吟從唇角逸出,但冰冷的觸感像是心靈相通似地又撫上自己的身體。
就這麼重復著相同的行為,終于,那高溫听話地緩了下來,逐漸地從體內退去,扭動的身軀平靜地躺著,穩定的呼吸節奏取代了急促的喘息,不再受痛苦折磨的意識安詳地沉睡,一切都已過去。
「老大,沃迪好點了嗎?」刻意放輕的嗓音像是怕吵醒了床上的人兒,賽奇擔心地問道。
「嗯,暫時是沒事了。」緩緩地回了一句,馬斯的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放心、疼惜、深情。
「那他身上的傷應該也沒大礙了吧?」歲了一眼,沃迪沒被吵醒,賽奇便將聲音放大了些。
沃迪回來時,不僅因連續三天沒有進食而虛軟無力,沒有喝東西而月兌水,導致昏迷不醒,身體上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瘀血痕跡,尤其是小骯上的更為明顯,令人看得心疼萬分,老大怒得眼底充滿著欲殺人為快的火焰光芒。
老大連忙請了醫生為沃迪身上的傷痕治療,也讓醫生診視沃迪的身子,醫生說幸好及早叫他來,要是再晚個一天、甚至幾個小時,恐怕情形就不是那麼樂觀了。
賽奇聞言不禁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情頓時也放松不少。
只是老大仍是擔心地緊握著沃迪的手,溫柔地拂開沃迪垂在臉頰上的發絲,剛才的殺戮之色完全不見,代替的是心痛、憐惜的神情。
自此,照顧沃迪的工作全都由老大一人來做,不假他人之手,就連為沃迪清洗身體、不眠不休地用冰冷的毛巾擦拭全身,也是老大親自動手。
這時,他不得不驚嘆老大驚人的支撐力。除了要有過人的體力,更要有堅強的意志力才能讓自己穩健地站起,老大不愧是東區的領導人!
至于另一個小子就不用多說了,一知道沃迪沒事後,他瞬間松懈下來,整個人就虛軟不已,隨即躺回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丙真是能力有別呀!賽奇在心中暗忖。
「嗯,傷勢慢慢好轉了,只要再過幾天,痕跡就會完全消失。」淡淡的語氣,雙手卻是溫柔地將毛巾擦過沃迪仍沁著汗水的清麗容顏,雖然還是比平常稍微蒼白了些,不過臉頰倒是比先前紅潤了,真教人放心許多。
「那蜜娜要怎麼處置?」心知避免不了,賽奇在這時候詢問。
「先不動聲色,假裝不知情,我要將她和、那個人。一網打盡。」馬斯綠眸深凝著床上那雙緊閉的瞳眸,沉緩地說道。
「那個人?莫非老大知道是誰了?」他是有想過,但不可諱言的,表面臣服于老大,背地里卻又是另一副樣子的人,除非有先兆,否則很難看出究竟誰對老大心存怨恨;何況東區在老大的領導下愈來愈繁榮、安定,應該沒什麼怨言可說吧!
「難道是西區的人伙同蜜娜干的?」腦筋靈敏的賽奇馬上聯想到這點。西區的人絕對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最近那件黃金礦的共同開采案就可以當成動機,因談判不成而心生怨恨。
「不,該說‘那個人’是西區的人。西區里住著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多半是沖動、急躁,一不如意就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單純,亦稱沒大腦的人,料想他們不會大費周章地將沃迪綁走,借此威脅我。再說,蜜娜眼光極高,個性心高氣傲,就算要挑合作的人,也不會挑她不入眼的下流家伙,那人定是個不平凡的男人,而西區里稱得上頭腦較好且想得出這個綁架方式,還能說動蜜娜跟他合作的人也只有一個︰史派克-威茲。」
「對啊!我怎麼會忘了這號人物,那家伙的確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不是像,肯定是他!」堅毅果斷的語氣信心滿滿,馬斯不說沒有把握的話,就時間來看也太湊巧了,談判之事才過不了幾天,隨即發生沃迪被綁的事,矛頭當然是指向他。
望著老大又恢復以前的樣子,賽奇深深地體認到老大實在不能沒沃迪。沃迪不在,老大像是亂了分寸、亂了思緒,而沃迪一回來,老大才能冷靜下來思考,該有的判斷力又恢復了,精確的分析亦沒失準頭;總結一句話,老大怎麼也不能少了沃迪!
不過,這樣不知是好還是不好?旁人無從得知,只有當事人才知曉吧!
倏然中斷了話題,馬斯沒注意身旁的人正在發愣,而是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安睡中的沃迪身上,期盼那雙湛藍如海水般的眸子能夠趕快張開,能夠再看著自己,將自己的影子映入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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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送,傳來樹葉的清香氣息,嬌女敕的面龐感受到絲絲陽光的溫暖照耀,身軀似乎里在熟悉的包圍中,難得的慵懶舒適令他幾天以來疲憊、驚懼的心靈獲得撫慰,他終于回到在孤兒院時自己便眷戀依賴的懷抱,能夠讓他感到安全無虞。
長長的手指像是怕打擾了他沉穩的睡眠,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身上的薄汗,舒暢的感覺隨著手指來到全身,只是干啞的喉嚨讓他睡得有些不舒服,唇瓣無意識地呢喃嚶嚀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提醒了一旁碩長矯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