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你別這麼狠心!」蜜娜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教人不舍,像是要把人的心給揪擰了。「我真的對你情深意重,我不奢望你的全部,我只希望你能將你的心思撥一點在我身上,那我就很滿足了,難道我這小小的心願你也不肯成全我嗎?」她紅艷、豐滿的雙唇微啟,間而傷心不已地咬住下唇,眨著一雙淚水就要泛濫成災的杏眼。
「就這樣!我還以為你會大膽露骨地要求我跟你!」冷眼地看著蜜娜要掉不掉的眼淚,馬斯惡意地譏諷道。
「你肯嗎?就算是成為你床上的伴侶,我也甘願!只要能和你扯上關系就好。」蜜娜像是豁出去了,不再故作矜持,雙手快速地解開身前的鈕扣,絲毫不害躁地月兌下自己的衣服,赤果果地站在馬斯的面前。
但,馬斯仍是無動于衷,眼神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
良久,馬斯終于開口說道︰「你的確是有副好身材。」聞言,蜜娜不禁得意洋洋,她一向對自己完美的身段很有信心,料想馬斯就快臣服在他的腳下了。
「可惜,勾不起我的興趣。」惟一能夠輕易地勾起他的就只有沃迪而已,其他人就不行。「對你,我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可以省去你那些花樣,把你的身軀展露給別的男人,想必他們絕對能滿足你的。」
「如果沒事了,我還有要緊的事得辦,恕我不陪你玩了。」語落,馬斯隨即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情地丟下蜜娜,氣得她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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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過多久了……一天……兩天……還是只是幾個小時而已!
所有的知覺似乎都麻痹了,干燥破裂的嘴唇只能靠舌頭一遍遍的沾濕,似乎還可以嘗到嘴唇因干裂而沁出血液的滋味,喉嚨也已經渴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腳則是完全無力、虛月兌,沒有多余的力氣再翻身,只能僵硬著身子。
長時間被黑布蒙著的眼楮或許已經失去了功能,四周全都被黑暗所籠罩,幾乎就要錯認這世界也是黑暗一片,而被繩子緊緊捆綁住的四肢漸漸地失去了溫度,血液也不再正常的流動,身體的機能宛若在一瞬間停住。
他會就這麼死去嗎?就這麼一個人死去嗎?他不要!他不要這麼輕易地就死掉,
至少要讓他看到萊恩……還有馬斯!腦子這麼想著,體內的力量似乎受到鼓舞般的重新振奮起來,沃迪就靠著薄弱的意志努力不讓自己昏過去,有時真的快不行的時候,只要腦海里浮現馬斯的臉,他又振作了起來。
這時候,他再也不能否認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馬斯在他的心底是最重要的人,所有的思緒全都被他佔滿,眼中只看得到他的人,腦海里全都是他的影子,心里也只能想著他,就連自己在如此情況危急時,想的還是他!
呵——他早已變成愛情的俘虜而不自知,他只是一直在自我否認罷了。
為什麼要讓他發現自己愛上馬斯?一直裝作不懂不是比較好嗎?一直抗拒不就好了?
他從不真的認為馬斯會對自己懷有情意,就算有也只是暫時的興致罷了,他是這麼想的,因為馬斯對他總是反復無常,不久前才用著嘲諷的口吻、強硬的手段脅迫自己,卻在這幾天完全變了個人,教他怎麼說服自己?
但,就算如此,自己的一顆心已不受控制地沉淪下去,已經收不回來!
他只有盡力隱藏自己的心,隱藏自己的情,才不至于受到傷害,才不會最後落得滿身傷痕!
突然間,砰的一聲,像是怕別人听不見似地,木門被大力地推開,來人怒氣沖沖地踏著腳步,用力到脆弱的地板仿佛就要被來人的腳給踏破。
「為什麼這麼生氣呢?看,弄丑了你這張美麗的臉,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是上次那個男人的聲音,沃迪知道他們兩人又來了,他強打起精神,吃力地將他們的對話納入因身子虛軟而有些耳嗚的耳朵內,同時也作起防御之勢,以防萬一。
「我真想不通,你說,論我的面貌、我的身材,哪一個男人看了我不垂涎三尺的?不是我自夸,我自認東區里沒一個女人比我更性感、更美艷的,不論我看上哪個男人,從沒有人逃得過我的手掌心,結果,我竟然輸給一個黃毛小子,教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女人拔高的尖銳嗓音飽含著濃濃的妒意。
「一個活生生的,說身材是身材、說臉孔是臉孔的女人站在面前任憑他處置,他竟然視若無睹,反而去挑個弱不禁風的小子,難道我真的那麼沒有魅力嗎?你說呀、你說呀!」女人失態的不斷吼叫,顯然怒不可遏。
「這就是他不識貨,只要隨便去問哪個人,相信沒有一個人不說你美的,你要是真有心的話,像他那樣的男人立即手到擒來,何必為了一個瞎了狗眼的男人大發雷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何況你在這里生氣,那家伙還不是照樣沒把你放在心底,多不值呀!」男人花言巧語地哄騙女人。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仿佛用說的還不夠,女人憤而走至沃迪身前,用腳尖不停地踢著沃迪的小骯,或是用腳跟大力地踩著沃迪蜷曲的身軀。
沃迪沒想到女人會突然拿自己泄恨,根本沒有防御能力的身軀就這麼任人施暴,緊咬著嘴唇忍住就要出口的痛苦申吟,勉強地壓下月復部猛然傳來的嘔吐感,可它幾乎就要涌至喉嚨,沃迪只能將那苦澀的嘔吐物又吞回肚內。
豆大的汗珠已經浸濕了耳際的發絲,蒼白的臉瞬間轉為青色,連帶著嘴唇也變成紫色。他懷疑要是這女人再繼續下去,自己或許會就這麼痛苦的死掉。
原本在一邊袖手旁觀的男人,像是看出沃迪已支撐不住,連忙出聲制止︰「別忘了他還有利用價值,再下去可是會出人命的!你都踢了這麼多下,總滿意了吧?心里有沒有舒服些了?」
「哼,光是這樣還不足以發泄我的怒氣。」女人狠戾的模樣不減,再踢了沃迪幾下後,才肯罷休。「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我早就把你給殺了,以泄我心頭的恨!」
「你別讓他看到你的臉了。」男人不放心地提醒。「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嗎?等我得到了東區,馬斯自然就變成你個人的所有物,到時讓他跪地求饒,不是很爽嗎?現在他拒絕了你,不久的將來他肯定會後悔!」
「沒錯,我會讓他悔不當初。」女人忿恨地回答。
「現在……」男人停頓了一下,忽地走向沃迪,大手一把扯起沃迪的金發,全身幾近無力的沃迪忍不住地悶哼,讓男人將他的頭扯離地面,「割下你的一小撮頭發,送到那家伙手上,讓那家伙緊張緊張,增加刺激。」
說完,男人馬上用匕首迅速地劃了一刀,手心多了沃迪的金發,而沃迪就像破舊的玩偶,蟯首頹然地垂落至冰冷的地面。
「走吧,再去瞧瞧那家伙會有啥反應,可能會氣得眼冒金星吧!炳哈哈!」不安好心的尖銳笑聲回蕩四周。
那男人的笑聲……似乎有在哪兒听過,沃迪極力搜索著腦中的記憶,但卻抵不過逐漸模糊的意識,最後終究沒能憶起,人就已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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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每個地方都仔細找過了?任何角落都不能忽略,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也絕不能放過,再從頭找一遍。」馬斯俊逸的臉龐略帶憔悴、疲累,三天了,從沃迪被綁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然而這三天卻有如一世紀那麼久,久到馬斯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撐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