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失神的齊藤紀,只能呆愣的微張小嘴。冷不防地,邵杰俯下頭,將唇輕抵在齊藤紀白皙優美的頸項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項,讓他回過神。他極力想掙月兌邵杰的控制,反而不小心讓自己的身子與邵杰健碩的身軀摩擦,他忍不住地再次沉聲低喝︰「我叫你放開我,你听到了沒?快點放開我!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然而抓著他的大手絲毫不放松,只是用身體貼近他,將他鎖在牆壁以及他熾熱的身軀中間,「沒想到看來斯文的你,也會有這麼倔強的一面。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這樣好了,你若告訴我名字,我就放了你。」
這種曖昧不明的姿勢讓齊藤紀心慌,再也無法忍受如此親昵的接觸,因此而有些失控,「那真是我的榮幸了!現在,我再說最後一遍,放開我,不然我就要翻臉了!」
餅了幾秒,邵杰宛如沒听到齊藤紀的警告,依舊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禮又霸道的男人,而又那麼正好讓他踫上?
齊藤紀想要不動聲色地抬起腿將邵杰踢開,但受限于距離太近,加上邵杰比他快一步地用腳壓住他的腳,硬是將右腿擠入他的雙腿間,制止他下一步的舉動,這樣一來,兩人的身軀可說是緊密貼合,毫無空隙。
「日本人都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既然如此,我也應該禮尚往來的示範中國人的待客之道才不為過,你說是吧?」他那副模樣看得齊藤紀握緊了拳頭,直想一拳揮下。
「我才不……啊,你做什麼?」
就著齊藤紀的頸項,邵杰的雙唇襲上那片白雪,輕輕的、柔柔的,帶有挑逗性地劃過。然後抬起頭,扳起齊藤紀的臉,挑著眉,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隨即又低下頭,準備再一次的掠奪。
就在邵杰快逼上齊藤紀的頸邊時,只見他咬著牙,憤恨地別開臉,「齊藤紀。」
霎時,邵杰遵守信諾的移開他的手及身子。
「齊藤紀?很好听的名字,是為了紀念什麼嗎?」精光畢露的雙眸像要看透齊藤紀似的,毫不掩飾地直盯著他。
得到自由的齊藤紀快速地抄起桌上的背包,心中訝異邵杰竟能一語道破他名字的來由。沒錯!他的「紀」字是爸爸為了紀念那天他成為養子所取的,沒想到一個外人輕易就看出。為掩飾被說中的不安,齊藤紀面無表情地傾著身子越過邵杰,欲往門口走去。
就在齊藤紀離開之際,一只大手從後面輕輕掬起他飛揚的發絲,再任它由指縫中滑過,低沉渾厚的嗓音倏地響起︰「齊藤紀,你引起我的興趣了,期待明天以及未來與你相見的日子。」幽黑的眸子閃著壞壞的深沉,隱含深意的淺笑、唇角微微地上揚,不可一世的霸氣宛若天生,讓人無法小覷。
冷著臉沉著氣,齊藤紀迅速地平復自己的情緒,沒為邵杰的話有一絲動搖。他只想趕快遠離他,不想再讓邵杰牽動他的心;他也下定決心,從此不再讓任何人如此地攪亂他原本淡漠的心緒,沒有人可以!
不理身後灼熱的視線是如何打探他,齊藤紀挺直身子,一步一步踏出邵杰掌控的範圍。
寂靜無聲的教室里,忽地揚起一道小小的笑聲。邵杰將手靠近鼻間輕嗅,上頭還留有齊藤紀的淡淡發香,就如同本人般淡雅,卻又散發著疏離的冷漠感,高傲不可攀。從沒有仟何人能全他心上留下深刻的印象,惟獨他一人;也從沒有任何人能挑起他的興趣,惟獨他一人;更沒有任何人勾起他心底潛藏的狩獵之心,只有齊藤紀一人!
他笑了,笑得令人身子發顫!
在他冰冷的面具之下,是怎樣的風情?邵杰徑自猜想齊藤紀更多不同的面貌,因此,更激發他想要馴服齊藤紀的。
若齊藤紀是一頭完美的獵物,那他就是手執獵槍的獵人,放下追捕器,等著獵物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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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通學及上班的巔峰時段,街道上顯得冷清,只剩三三兩兩的行人。看了手表一眼,齊藤紀加快腳步往學校方向而去,錯過了上學時的班車,必須再等三十分鐘後才再有一班,情急之下,只有以飛奔的速度盡快趕上第一堂課。
在日本從沒遲到過的他,無論前天多晚睡,隔天他依然能準時的照常上課,但,來到台灣以後,一切都不對勁了!
昨晚原本預定要做的事全被耽擱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身子有一點著涼,想到這里,齊藤紀不禁泛起一抹苦笑,告訴自己別再自欺欺人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那個人,只是他一味的逃避,不願承認罷了。
原是平靜無波的心湖,自從遇見了他,一池春水就此被攪亂,直到現在,手腕處似乎還殘留著邵杰熾熱的體溫,忽地,手指不經意的撫上頸項,想起邵杰輕佻的輕吻。他的宣示猶如熱鐵般烙印在他心上,宛如他已是他的囊中物,逃也逃不掉了。
他太危險了,像一團烈火似的,那樣熾熱、那樣令人難耐、那樣的燙人,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灼傷,一不小心就能輕易的奪去他的理智,甚至是靈魂,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
他那俊逸非凡的面孔、漆黑深幽的眼瞳,唇角不經意地揚起攝人心魄的魅笑……思及此,齊藤紀心髒猛跳,鼓噪的心情難以平靜,身體瞬間都燥熱了起來,思忖自己為何如此容易受他影響?
一陣疾馳聲打斷他的沉思,將他喚回現實,齊藤紀下意識的將身子移往人行道的里側,以策安全。一輛囂張的重型機車從他身旁飆過,快得嚇人,驀地,在前方三百公尺處緊急煞車兼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逆向行駛往他疾馳而來,不消片刻已橫擋在他面前。機車騎士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張叛逆有個性的面孔,就是邵杰!
他一手環抱著安全帽,一手輕松的擱在機車把手上,頎長的身驅半坐在機車上,瘦長的雙腿交疊著,似笑非笑的唇角斜勾起,增添一分獨特的性感,再加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只要是少女見著他莫不拜倒他腳下,拿他當希臘神般膜拜,可惜他不是女生,否則事情就單純多了。
邵杰因半坐的姿勢,形成兩人身高相等,四目直線交鎖,瞬間,兩人似乎感覺到對方在偽裝面具下同樣孤獨寂寞的靈魂,然而對方卻是惟一解救自己離開地獄的人,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這從未有的震撼,讓兩人暫時失落了神智,相對卻無言。
遠處傳來的鐘聲驚醒了失神的兩人,邵杰首先反應過來,長臂一伸,讓毫無防備的齊藤紀踉蹌了幾步,跌到邵杰懷中,他沒有試著掙月兌,只是冷靜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快上課了,順便送你一程吧!」邵杰站起身子,將預備的安全帽套上他的頭上,並把齊藤紀拉上車子,雙手抓住環上自己的腰,低叫︰「抱緊了。」說完,右手加緊油門,瞬間如子彈般的射出,往前方疾奔。
呼嘯的風從耳邊穿過,撲上他的臉、發絲,齊藤紀對于快速騁馳的車子並不感到害怕,反而覺得能放心地將生命交付眼前的人,不會有任何危險。這樣的念頭充斥他的心,宛如一陣電流通過他的四肢百骸,觸動了他緊閉的心門。途中,兩人未再交談,短短的幾分鐘後,車子駛進尚未上鎖的大門,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邵杰熄滅車子的引擎,慢慢推至教師專用的停車場,隨意找了個位置停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