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駱蒼目前的心情,大概也想不到這麼多了,沈瑛體諒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皺著眉沉默不語的駱蒼的確是沒想到這此了他現在只想著該怎麼向雙雙交代。
「瑛說的沒錯,我看我們得趕快弄清楚到底錯在哪里,免得誤了救義父的時機。」見駱蒼沒有反應,鄭君平也忍不住提醒。
終于,駱蒼勉強收回混亂的心思,凝重地看著兩人。「你們說的沒錯。君平,那就請你跑一趟襄陽,查一下義父現在的情況;洛陽那邊,就麻煩瑛去查。」
鄭君平和沈瑛听了他的指示,即刻便跨馬揚長而去以爭取時間。
等他們走遠後,駱蒼緩緩轉頭面向轎子。想了片刻之後,他才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沒想到當他打開轎門,卻看見靠坐在轎子里睡著了的雙雙。
她……這種時候……竟睡著了?再仔細一看,才看見她的兩頰上還留有糊了一臉的淚痕。
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心不禁緊緊地糾扯著。
「駱蒼啊,駱蒼!你到底做了什麼愚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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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轎子在地面上重重頓了一下,雙雙才從沉睡中驚醒。忽然而來的亮光讓她一時張不開眼楮。
餅了好一會兒,等眼楮適應光線後,她才看清楚站在轎子前的是駱蒼。
駱蒼?是他?怎麼是他?自己不是被李家的人接走了嗎?為什麼駱蒼還在她身邊?她不是在做夢吧?
「我先抱你出來。」
被點了穴的雙雙根本不能說話,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抱起。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靠得這麼近,雙雙的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歐陽雙雙,你爭點氣好不好?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她應該氣他、恨他才是,因為他騙了自己。可是,她的心卻偏偏不受她控制,只是不斷興奮地猛跳著。
將她放在大廳的椅子上後,駱蒼先伸手解了她的穴。
「為什麼我還在這里?」
掀開簾子見到駱蒼的那一刻,雙雙有種恍如隔世的激動情緒,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再想到他答應自己的事卻沒有做到,于是臉一沉,氣他欺騙自己。
駱蒼沒有回答她,看著她忽而喜、忽而氣忿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心里卻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不必把她親手交給李家駒讓他大大松了一口氣。而且很快地,他就能知道她到底是歐陽雙雙,還是陳蕙娘。
照常理來說,沒有如期救回義父,他應該感到萬分的著急和擔心才對,可是,除了擔心義父的安危之外,他還多了許多其它的心思;而這些心思,讓他充滿了罪惡感。他告訴自己應該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緒,不要再讓雙雙影響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冷漠而無情。
「我先幫你解開繩子。」說著就往前一步要解開她手上的繩子。
雙雙心中本來氣得要命,可是一旦看見他,那股怨和怒又馬上消失殆盡;然而,他面無表情和冷淡的聲音,又讓她煙消雲散的氣再次凝聚,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見他要來為自己解開繩子,于是故意提起腳,要他先解開自己腳上的鞋子。
她的動作讓駱蒼不禁一愣,看著她嬌小的雙腳,他倒踟躇不前了。
原來只是想讓他難堪,雙雙心里一點都不覺得有何不妥,但是看見駱蒼臉上奇怪的表情後,才想起他要跪在自己前面才能解開她腳上的繩子。
要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跪在自己身前,這……未免太……想到自己的無心引起兩人之間的尷尬,一把紅火又燒上了臉,她突然害羞萬分地趕緊把腳藏了起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也讓駱蒼措手不及,不知該不該把她腳上的繩子解開。望著她紅雲染頰的別扭模樣,他不禁感到莞爾。
「你這樣子,教我怎麼幫你解開繩子?」
瞥見他嘴角隱隱的笑容,雙雙的臉更紅了。她怎麼能夠讓他模自己的腳呢?雖然她的心早已給了他,但是畢竟他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她的氣還沒消呢,他高興個什麼勁兒?
「不用你管,我自己解就行了。」雙雙緊繃著臉,生硬的聲音還是遠不住她滿臉的尷尬。
「那……我還是得先解開你手上的繩子。」駱蒼像是和她打商量似的說著。
「不必了!」雙雙別開臉,硬是不想領他的情。
駱蒼早見識過她的脾氣,所以也見怪不怪。
雙雙低頭一看,乖乖!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真的還解不開這繩子呢!她不得不把手伸到他面前。「快幫我解了吧!」
駱蒼微微一笑,才上前動手。盡避他如何小心,還是難免踫觸到她,感覺到她細女敕光滑的皮膚,他心里那股好不容易才藏起來的奇異感覺又開始四處鑽出。
雙雙又何嘗不是心如小鹿亂撞?她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低垂著眼靜靜看著他解開綁在自己手上的繩子。
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後,駱蒼便因為她手上被綁的紅色痕跡而感到心疼不已,剛要蹲下去解她腳上的繩子,雙雙卻馬上縮起了腳。
他抬起頭,努力隱藏住自己的歉疚。「你確定不用我幫你?」
想到他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話,還狠心地把自己五花大綁,雙雙忙說︰「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彎下腰,解著腳踝上的繩子。可,不知道是繩結打得太緊,還是因為駱蒼就站在眼前,她解了半天還解不開一個結,一緊張之下,雙手不禁微微發著抖。
駱蒼笑了一下。「我看還是我來幫你吧。」
「不必了!」雙雙很有骨氣地回了一句,仍舊低著頭。她覺得血液都擠到臉上來了,難怪臉上熱得要命。
見她弄了半天還是沒弄開,駱蒼終于遞了一把短劍過來。「你小心一點,別割傷了自己。」
雙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是不想領他的情。誰教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話?
邦斷了繩子,雙雙拼命揉著疼痛的腳踝,駱蒼則小心翼翼地接回她手上的短劍。
揉了半天,雙雙斜著眼、不悅地問︰「為什麼我還在這里?你不是要把我送去李家嗎?」
駱蒼望著她,半天才說︰「因為李家的人並沒有如期出現。」
雙雙睜大了眼楮,臉上有著「看!我早就告訴過你,誰教你不信」的神情。
「我已經差人去查個水落石出了,如果確定你真的不是我們要抓的人,我會馬上放你走。」駱蒼冷冷的眼里隱隱閃過一絲歉意。
如果她真的不是陳蕙娘,他會很高興,因為她不必和李家駒一起成為自己的敵人;但是,就算她不是陳蕙娘,她也與人有了婚約,他又高興個什麼勁兒?這麼一想,他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落寞。
「那,你要救的人怎麼辦?」看見他黯然的神情,雙雙忘了自己是受害人的事,反而為他擔心起來。
駱蒼抬眼看了她一下,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雙雙忙叫住他。
「你還有什麼事?」駱蒼回頭。
「我……」還有什麼事?雙雙也不明白自己干嘛突然叫住他。她自己的煩惱已經數不完了,還管他這麼多干嘛?
問題是,她怎會老覺得他的不快樂和自己有關?為什麼她有股想撫平他眉宇間皺紋的沖動?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嗎?」
她的話讓駱蒼愣了一下。她想幫自己?難道她一點都不怪罪自己抓了她?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這是伏牛寨的家務事;至于你的事……等到明天便可以知道。」駱蒼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聲音透露出他心里的失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