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表演?他怎麼知道她會看不慣?
看大家神秘兮兮的樣子,普蘭也只有耐著性子等。
等志洋買了票回來,四個人隨著人潮走進一個燈光昏暗、音樂震天響的房子里。只見前方有個小小的舞台,舞台上簡單的布置了幾個汽球和彩帶,其它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刺鼻的煙味和說不上來的怪味。
普蘭揚著鼻子,有點受不了那種五味陳雜的味道。
坐著等了約十分鐘,吵人的流行音樂停止,換成一種有點煽情、蠱惑人的音樂。接著是一個穿著曝露的女人走出來,就著音樂跳了一段舞。
看了片刻,普蘭忍不住小聲的問︰「我們就是來看這個的?」
「等一下啦!這是熱場嘛。」
丙然,緊接著那女人做出一個令普蘭瞠目結舌的動作。
她先是不斷的撫弄著自己的,然後手上便多出了一些東西。
若雲竟帶她來看這種表演!包令她尷尬的是,畢浩丹還坐在她旁邊,她簡直不敢轉頭去看他的反應。普蘭低頭伸手遮著發紅發燙的臉,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可是,她又很好奇到底那個女人從里拿出什麼東西,于是她偷偷抬起眼楮看著台上。
天啊!她竟拿出一串刀片!自己沒有看錯吧?普蘭只覺得心髒坪坪的猛跳著,這個表演真是太令人震驚了。
「你還可以吧?!」畢浩丹突然湊過頭來小聲的問著她。
這是什麼蠢問題?要叫她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普蘭不禁瞪了他一眼。
狹窄的座位讓兩人靠得很近,普蘭聞到他身上剛剛洗完澡的清香,蓋住了滿屋子污濁的空氣,不禁感到舒服一些。
「有一點惡心。」普蘭也附在他耳朵旁小聲的說。現場臂眾那麼多,她可不想被打。
畢浩丹輕輕笑了笑。「你就把它當作特殊才藝表演吧。」
炳!虧他想得出來,什麼「特殊才藝表演」,簡直是一種虐待嘛,虐待表演者也虐待觀眾,她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想看這麼殘忍又恐怖的表演?
雖然覺得可怕,但是當她听到一群男觀眾鼓掌叫好時,她又忍不住看向台上。這次,台上的女人拿了條香蕉,在普蘭還來不及想她要做什麼時,她已經把香蕉放進……
普蘭再也忍不住了,她顧不得其他的人,站起來便往外跑。
直到屋外,普蘭還覺得鼻腔里還殘留著屋里難聞的空氣,她忍不住抓著及腰的欄桿,深深的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忽然,畢浩丹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你不是出來吐的吧?」
普蘭回頭看了他一眼,虛弱的說︰「快了。」
畢浩丹笑著縱身一跳,坐在欄桿上。
「你不會也是出來吐的吧?」普蘭懷疑的看著他。她剛剛大概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從三分之二的男觀眾可以判斷,男人是喜歡這種節目的。喜歡看女人被虐,這是什麼心態?普蘭不由的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的體質沒你差。」畢浩丹笑著說。
普蘭斜著眼瞪了他一下︰「這種變態的節目任何正常人看了都會不舒服,這跟體質好不好是無關的。」
看見她嚴肅的表情,畢浩丹忙舉起雙手道歉︰「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
普蘭這才收回惡狠狠的眼光。
停了一會兒,畢浩丹才問︰「感覺好一點沒有?要不要找杯水給你喝?」
難道他是特地出來關心自己的?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這個疑問普蘭已經憋了一下午。
「改變什麼主意?」畢浩丹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她說得是什麼事。
「我叫你一起騙若雲他們的事啊。我早上不是和你商量過嗎?」
原來是這件事。畢浩丹笑了一下,雙腳輕輕的踢著欄桿說︰「我並沒有改變主意,我還是覺得這樣子不太好。」
他沒有改變主意?所以他對自己的那些舉動也不是故意做給若雲看的嘍?那是為什麼?
「我不懂。」普蘭的眉頭愈皺愈緊。
「不懂什麼?」畢浩丹低頭看著她,眉眼之間仿佛都是笑。
他干嘛這麼開心?「那……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忽然改變了?」普蘭比著雙手,好像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給自己的感覺。「我還以為你是做給若雲看的。」
她終于感覺到了。畢浩丹心里感到一陣欣慰,也幸好她不是太遲鈍。「你覺得我對你的態度變了嗎?」
「沒有嗎?」普蘭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了。
畢浩丹停止腳下的動作,心情也不那麼緊張了之後才說︰「或許有吧。」
什麼叫或許有?難道他自己有沒有他都不知道嗎?
迎著普蘭懷疑的眼光,他終于說出了心里的話。「好吧!我承認今天是特別對你殷勤。」
普蘭的心髒突然一陣猛跳,讓她以為心髒就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他今天對自己特別殷勤?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畢浩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因為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也變了。」
他一說,普蘭馬上紅了臉。「我有嗎?」
「或許你自己沒有感覺,但是我真的覺得你變了。你變得比較溫柔,不再老是和我吵嘴、不再對我凶巴巴。」
听他說自己凶巴巴,普蘭馬上又反駁︰「那是因為你先對我凶耶!」
「才說你變溫柔……」畢浩丹笑著提醒她。
丙然,他這一提醒,普蘭愣了一下,但仍繼續說出想說的話,只是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那得問問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故意惹我生氣、和我拌嘴。」
她的指控讓畢浩丹沉默了一會兒。「我承認自己在追女生方面真的很笨。有時候明明是想吸引你對我的注意,卻弄得兩個人都不高興。不過,多數時候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本來是好意,到最後卻變成惡意。」
普蘭側著頭看他。「你的意思是我誤會你嘍?」
看見她面露被冤枉的神情,畢浩丹怎敢說是?于是連忙否認︰「我沒有這麼說。」
「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普蘭很想笑,但仍要裝得嚴肅的樣子,否則怎麼可以報仇?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畢浩丹舉起手︰「好吧、好吧!我承認。有時候我只是想關心你,可是你總覺得我不安好心。」
听到這句話,普蘭終于忍不住笑了。「誰叫你長得一臉壞心眼的樣子。」
「我真的看起來很壞嗎?」畢浩丹假裝受挫的模著自己的臉。
「騙你的啦!」普蘭開心的叫著。
突然之間,兩個人的心都打開了似的,胸中所有的疑惑、悶氣都一掃而空。
畢浩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一陣沉默,普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于是把頭趴在欄桿上,吹著涼涼的夜風,感受著兩個人靜靜坐在一起的感覺,只覺得心情很好、很high、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餅了好一會兒,畢浩丹才又說︰「我一直在想,若雲想做的事對我們而言是不是可能的。」
「你是說她想湊合我們的事!」普蘭也不想拐彎抹角,畢竟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被拿來討論。
畢浩丹點點頭,等著她的答案。
「我們會不會是因為她不斷的攪和,才會對彼此有感覺?」
她擔心這種因為別人希望她做而做的感情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若雲在一旁拼命湊合,她會對他產生感覺嗎?如果不是來了普吉島玩,她現在還是討厭他的,不是嗎?
是不是這島上被下了魔咒,所以所有來到這里的男男女女都會變得比較敏感、比較浪漫?
「她或許是促成我們兩個重新認識對方的一個重要力量,但是,我不會因為她而去喜歡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