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沉默了半晌,泛紅的眼眶突然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我愛上了一個地球的男人,而且和他結婚了。」
「你這些天怏怏不樂就是為了那個男人?你是在擔心女王不讓你再去地球嗎?」會這樣問是因為他也有同樣的煩惱。
艾莉絲咬著下唇搖頭,「我……瑪瑞特,他……他已經另有愛人了,而且對方還懷了他的孩子。」她低頭抽泣。
「什麼?」瑪瑞特憤怒大喊,「混帳!既然他有愛人了,為什麼還要跟你結婚?」
「他父親反對他娶那個女孩子。」她哭著說。
「那就可以拿你當替代品?他這不是在玩弄你嗎?」瑪瑞特義憤填膺。
艾莉絲痛苦的蒙著臉大哭。這是她第一次在塔加克星上落淚,這一趟地球之旅已經讓她變成一個脆弱、不堪一擊的女人了,她的喜怒哀樂全然無法隱藏,但,無可諱言的,她終于嘗到了做人的真正滋味,以前的她根本是具冷冰冰的雕像,哪里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感情,而這些都是勞德森諾給她的。
瑪瑞特將艾莉絲擁進懷里,像大哥哥一樣安慰她。
「艾莉絲,我們一起回地球。」他突然這樣說。
艾莉絲吃驚的抬頭,「你要回地球?」
瑪瑞特微微一笑,「我和你一樣陷入情關,我對雨潔有責任,必須回去。艾莉絲,我去求女王,你跟我一起走,我替你去教訓那個混小子,他要是不把事情圓滿解決,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可是……」是她自己要退讓的,現在哪里有臉再回去討公道?
「別可是了,一切看我的。」???
PUB里的燈光昏黃,舞池里有幾對男女正瘋狂地大跳迪士可,勞德森諾獨自坐在吧台前面喝著悶酒。想艾莉絲的心,孤獨的情,那種痛苦需要借助酒精來麻醉。
艾莉絲走後,他就這樣一直頹廢消沉,失去艾莉絲的痛讓他撕心裂肺。
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不明白酒精為什麼無法讓他的腦子整個麻痹,反而讓他的思路更加清晰,艾莉絲的影子像幽魂一樣的糾纏著他,讓他想忘又忘不掉,想甩也甩不開。
「嗨!帥哥,一個人喝酒不是很悶嗎?」一名穿著性感的紅發美女前來搭訕。
他轉頭,半眯著眼瞪了女郎一眼,「我一個人喝酒悶不悶關你屁事?」
女郎妖嬌地噘噘性感的紅唇,輕推了他一下,「哎喲,人家是看你一個人喝悶酒,所以特地過來陪你的,怎麼這麼凶啊?」
「滾開,我不用人陪。」他咆哮道。
女郎不死心,提臀在他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下,徑自叫了杯酒,用詭異的眼神睨他,「同是天涯傷心人,干一杯吧!」
勞德森諾皺了下眉,??的眼注視著她,「你也被人甩了?」
女郎一邊放下酒杯一邊嘆氣,「是啊!那個死沒良心的見異思遷,狠狠地把我給甩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才跑來喝酒的,我看你也是一個人,所以過來跟你作伴,一個人傷心不如兩個人傷心,總是有個伴嘛!」女郎說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會獨自一個人在PUB里買醉的男人通常是因為情傷,這種男人她見多了,應付起來游刃有余。
「好,干一杯!」好個同是天涯傷心人,一個人傷心不如兩個人傷心。
女郎啜了口酒,曖昧地用肩膀踫了他一下,「我叫辛恩,你叫什麼名字?」
「勞德森諾。」他喃道,眼皮有些沉重地下垂。
「來,再干一杯。」女郎舉杯踫了下他的酒杯。
「好,再干一杯。」他存心灌醉自己,大口喝完杯中酒。
「你一定很寂寞對不對?」女郎托著一邊腮看著他。
他茫然地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身影,「嗯?」
「我好寂寞喔,好想找個男人作伴,你願不願意陪我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就好了。」女郎的眼中跳動著的火苗。
他一臉茫然,眼皮一直往下垂,壓根兒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有什麼問題?一個晚上……嗯?一個晚上做什麼?」
女郎嬌笑的湊唇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啊!」
「?」他喃道,眼皮沉重的覆蓋住眼楮,上身也不能控制的趴往吧台。
「喂,喂,你醒醒。」女郎推推他。
「走開,不要理我。」勞德森諾揮了下手,幾乎跌入夢鄉。
女郎邪邪一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來,我扶你去睡覺。」今晚又要大豐收了,人財兩得。
勞德森諾整個人靠在女郎身上,任她半扶半背的離開座椅,整個臉埋進女郎的肩窩里。
「去哪里啊?」
「你撐著點,我找個房間讓你好好地睡。」女郎說著,準備將他帶離PUB。
突然一具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女郎抬頭對上一張溫文儒雅、俊美無雙的臉龐,以及一對像貓似的眼瞳,那瞳眸里跳動的慍火讓她駭了一下。
她轉向另一邊,結果那男子又擋了過來。
「你干什麼?」女郎有點火。
「放下他。」男子語調溫柔,卻不容反抗。
「你憑什麼要我放下他?」女郎瞪大眼。
「憑這個。」男子的拳頭突然揮至她眼前。
她嚇了一跳,手一松,勞德森諾立即滑倒在地上。
「你……」女郎正準備破口大罵,卻發現他眼中的猙獰而住口。
「滾!」男子低聲道,氣勢讓人不敢挑釁。
女郎氣得頓了下腳,扭著臀離開PUB。可惡,好不容易釣到大魚,居然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破壞了。
男子瞪了腳旁的勞德森諾一眼,彎身扛起他,大步走出PUB。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就只會招惹女人,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地方值得艾莉絲為他付出?他真是替艾莉絲感到不值。???
勞德森諾因為頭部劇烈的疼痛而醒來。該死,每次都這樣。
他只要喝太多酒,隔天一定劇烈頭痛,偏偏他有自虐的傾向,尤其艾莉絲走後,他幾乎天天這樣折磨自己。
轉轉僵硬的頸子,赫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而在床邊的沙發上,一名俊美絕倫、姿態優雅的男子正坐在那兒,一對貓眼緊盯著他。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里?」勞德森諾皺著眉,疼痛的腦袋讓他想不起昨夜那場無疾而終的艷遇。
「你完全清醒了嗎?」男子當他的問題是廢話,反拋問題給他。
勞德森諾微怒地注視著那名男子,「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里?」他討厭自己的話被人漠視。
「很好,看來你相當清醒。」男子從沙發里站起來,高大的身材配合著優雅的舉止,有種讓人心折的魅力。他走向床邊,突然朝勞德森諾揮拳。
勞德森諾沒料到對方會出手,這一拳正中他的鼻梁,兩管鼻血淌了下來,「你……」他憤怒地跳起身。
男子又揮來一拳,被勞德森諾閃過,兩人你來我往的對了十幾招,分不出勝負。
「好,身手還不錯。」男子停下動作整整衣服,貓眼跳躍著詭譎的光芒,唇邊卻揚起輕蔑的笑。
勞德森諾很少踫到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因此不得不對眼前的男子另眼相看,「你到底是誰?」
男子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我叫瑪瑞特。」
「瑪瑞特?」怎麼這個名字如此熟悉,好像曾經在哪兒听過?要不是頭痛欲裂,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想起來在哪兒听過這個名字。
瑪瑞特斜眼瞟向他,「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就跟傳聞中一樣的自命風流,成天只會招惹女人。」不過這男人確實有風流的本錢,一張臉又俊又瀟灑,就算他不招惹女人,恐怕女人也會來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