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知所措的水靈,此時才明白他是出于擔心自己的一片好意,心情稍微好轉,起而代之是一股甜甜的感覺,反而為自己眼眶里的淚水覺得不好意思。
「我今天起得比較早,無意間走到這里,看到沈大哥在練劍,覺得好玩,于是要求他教我一兩招好防身。」
沈鈺默默地在一旁觀察著兩人的言行和舉止,這時忽然像明白了什麼事似地露出詭異的笑容。他走到霍靖天身邊伸手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靖天,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再看了水靈一眼,然後對霍靖天曖昧地笑著。
「你?」霍靖天模著他「故意」一拍而有點疼痛的傷口,听出沈鈺的言外之意,感到驚訝而皺眉。
「你沒事吧?」她忍不住插嘴。又看了沈鈺一眼,心里怨道︰你不知道他受傷嗎?這麼用力打他。
沈鈺被水靈一瞪,忍不住炳哈一笑說道︰「好啦!我不惹人厭,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你的傷口沒事吧?」沈鈺一走,水靈擔心地看著霍靖天。
「還好,只是有點痛。」他苦笑著看著她滿眼的關懷,心里卻也與沈鈺這一掌而看出水靈對他的關懷而感到無比的開心。
水靈在他的注視下紅了臉,她低問道︰「一會兒我就過去幫你換藥。」
「好。」霍靖天嘴里答應,卻仍站在原地深深地看著水靈。
水靈見他沒動,于是抬頭正對上他的眼楮,一張臉更是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為了怕霍靖天覺得奇怪,她沒再說話,急忙轉身走開。
霍靖天望著她縴細的背影,心中越來越肯定他對岳水靈的喜愛已不可自拔,心里也隱隱出現了一些念頭。
慢慢踱回自己房外,便看到趙翠兒獨自站在門口焦急地四處張望。
「靖天,你到哪里去了?你應該多休息才對,怎麼起來到處走動呢?」她走上前,拉著霍靖天的衣袖,眉頭仍緊皺著。
因為心情好,霍靖天笑著推開門走入房里。「我到後院去看沈鈺練劍。翠兒,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一會兒岳大夫會來幫我換藥。」
「喔。」听他提起岳水靈,趙翠兒走到桌前坐下想了想才說︰「說起來岳大夫的醫術是不錯,就是年輕了些……你會不會覺得他長得太秀氣了?一點都不像男人。」
霍靖天只是微笑不語。
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岳水靈拿著干淨的紗布和藥走了進來。她看見趙翠兒也在房里,于是禮貌地向她點點頭。
說實在的,趙翠兒長得嬌柔美麗,連水靈都不禁想要多看她兩眼,更何況是和她朝夕相處的霍靖天?想到這里,她往霍靖天看去。
霍靖天打水靈一進門,眼楮就停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所以水靈打量翠兒的眼神他也沒有忽略掉,心里竟有點飄飄然。
「要不要我幫忙?」趙翠兒的聲音打斷兩人各自的心思。
「喔,好啊!麻煩你了。」無法拒絕翠兒好意的水靈心里有點醋意。
當趙翠兒站在水靈身旁幫著拆紗布時,隱隱地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確定那不是自己身上的香味,于是偷眼打量著水靈。從水靈柔和的側面一直到正忙著的一雙手,忽然趙翠兒忍不住地說︰「岳大夫,你的手好縴細。」說罷,又抬眼仔細看著岳水靈的臉,「你的皮膚真好,簡直比女人還好。」
「是嗎?」水靈被她看得有點心虛,也怕霍靖天看出破綻,于是小心地解釋︰「可能是我極少出門,比較少曬到太陽的緣故吧。」
「啊!對了,你們學醫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長保青春的秘方,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也教我一些?」她覺得水靈的皮膚白里透紅、粉粉女敕女敕的好似上了粉,這種條件長在一個男子身上真是可惜了。
「喔,好啊,待會兒我寫一些方子給你。」
雖然水靈並沒有趙翠兒所說的什麼秘方,但是接觸到霍靖天帶著笑意的眼神,水靈紅著臉,只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听著她們兩人的對話,霍靖天只覺得好笑。兩人說著說著,已把霍靖天的藥換好。
「霍莊主的傷已好了很多,我看再過個兩、三天,傷口就可以結疤了。」水靈邊說著,邊想到自己來到青銅莊已經五天了,心里突然想到該回家了。
霍靖天明知她很快就會離開青銅莊,但卻忍不住希望自己能每天看到她。一想到她就要離開了,心里突然有股強烈的不舍和失落。看她認真地幫翠兒寫著養顏美容的方子,忽然心生一計的說︰「岳大夫,這兩天除了傷口之外,我總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不知是否為箭傷所引起?」說謊一向為他所不齒,但此時正是非常時刻,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是嗎?」果然,水靈一听便放下筆。「讓我看看。」她伸手去探霍靖天的手腕。
趙翠兒也跟在後面,干著急地探頭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霍靖天轉向趙翠兒︰「翠兒,我沒吃早飯,忽然覺得肚子餓了,你可不可以幫我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趙翠兒原本擔心著霍靖天的狀況,難得听見霍靖天主動要求,便笑著一張臉,高興地下去了。
水靈微蹙著眉,仔細地感覺霍靖天的脈象,哪里猜得到這是霍靖天的把戲。
「你的脈膊的確有些亂,可是……。」她認真地、困惑地望著霍靖天。從他的脈象看來,有除了身體有點虛弱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
霍靖天想也想不想地說︰「這幾天晚上我總是心神不定、無法好好入睡。」
听了他的陳述,水靈低頭想了想。
看著她認真沉思的表情,霍靖天不忍心再讓她傷腦筋,于是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心神不定、睡不安穩嗎?」
水靈誠實地搖搖頭。
「因為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一個人。」
听到他直接的表白,水靈直覺地以為他說的是趙翠兒,眼中有些許的明了和失落。
「你不想問我想的是誰?」霍靖天忽然將水靈的手覆在自己的掌中。
水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問題嚇了一跳,她百分之百確定他說的是趙翠兒,可是又想親耳听他說答案,心里矛盾著想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卻變得軟弱無力。在霍靖天的注視下,她發覺自己手腳發軟,一股突如其來的電流竄遍全身,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便要倒下去了。
見她沒有回答,霍靖天又說︰「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耳朵里听著他堅定的、帶點命令的聲音,水靈只覺得心里一片慌亂,喉嚨干燥得連出聲都有些困難。
「我想問你,你……許了人家沒有?」
水靈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他竟會問這種問題,一時又驚又羞,瞪大了眼不知如何回答;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更把她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吃驚地看著霍靖天問︰「你?……你知道了?……你知道我是女的?」
霍靖天望著她驚嚇的表情,有點壞壞地笑著點頭。
「什麼時侯的事?」水靈眼見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又想起他還捉著自己的手,于是急著要掙月兌。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侯就有點懷疑了。」他繼續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掙月兌。「你的一舉一動都有著女孩子的縴細,事實上,李總管和沈鈺也發現了。」
「那……,」她緊張地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是你的人不問清楚就把我捉來……。」對水靈來說,說謊是不得已的;當初要不是她想著要救人,也就不會來到青銅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