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的男人。」戚懸星咕噥一聲,帶上門走人。
上班等吃飯,飯後等下班,這似乎是大多數上班族的寫照。
飯後,大多數的人都趴在桌上休憩,冰樂托著腮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兩只水靈靈的人眼瞧著商聞厲的辦公室。
他到上海出差,五天了,每次通完電話,她就特別想他,吃飯也想,辦公也想,坐車也想,連喂著小星的時候也想。想他訴說她的七條罪狀,想他狂野的吻溫柔的摩挲,愈想臉愈紅,愈想呼吸愈急促,愈想心兒都快蹦出來了。她按住自己的心髒,生怕那如擂鼓般的振動會吵醒大家。
她站了起來,閃進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里有片大大的落地窗,她喜歡在那里守著陽光,等待他。
雖然冰嵐和他一塊兒去上海,但她心中卻很平靜踏實,不曾胡思亂想過,她相信他,相信冰嵐之于他,只是一名秘書。
他霸道的眼讓她相信,他堅定的唇讓她相信,他任性的傲慢也讓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她真的很傻,在愛情來臨時,老是想藏起自己,只是一顆心早就朝他飛去。身子很渺小,心卻巨大得無處可藏,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啊!」她輕叫一聲,身子突然被摟進一堵廣闊如海的胸膛內。
男人輕笑,雙手摟著她縴細的腰,略微粗糙的臉頰溫存地摩挲她的柔軟。「逮到妳這個小賊了。」
「你回來了!」她輕呼,仰頭看他,小小的臉龐整個都亮了起來。
她張大眼,仔細地看著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每一個表情,彷佛兩人隔了千萬年,初次相逢。
「你好象很累。」她輕撫著他眉心,因他的疲累而不舍,她好想幫他分擔一些疲憊,不讓那些疲憊欺上他的眉眼。
她溫柔的小手輕易地拂去了他臉上風塵僕僕的疲意,清靈的笑,舒緩他緊繃的神經,他揚起了笑,心頭風清雲散。「妳好象很想我啊。」
「才沒有!」她紅著臉輕搥了他一記。「去沙發上坐著啦,我幫你按摩肩膀。」
「這麼賢慧?」他笑著讓冰樂推坐到沙發上。
「那當然。」她站在沙發背後,小手搭著他寬闊的肩膀,開始干活。
「放輕松,忘記飛機、忘記開會、忘記很累很累的一切,你回來了,身體和靈魂都自由了‥‥」她幫他按摩,口中念念有詞。
「按摩的功夫不錯,只是有點吵。」他舒服地經閉上眼。臉上的笑容像得到了全世界。
「什麼吵?我是在安慰你。」她嘟起小嘴,瞪向他的後腦。哼,她就偏要吵!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按摩嗎?」
「為我學的?」他懶懶地抬起眼,存心逗她。
「才不是!我打小就幫老爸按摩,他每次回家都好累,我就像這樣幫他按來按去,結果無師自通,練就一身的好功夫。」她有些得意,尤其想到父親撫著她頭的寬慰神情,心中不由得流過一股暖流。
好久沒回家了,每次回南部,總覺得老爸和老媽又老了一些,時間在他們身上琢磨的痕跡太深,深得她觸目驚心,心里難受得緊。回台北時,想著想著,眼眶還會泛出淚水,常被冰嵐罵不中用,都幾歲的人了,哭什麼哭?!
她的沉默,讓他睜開眼。「想家了?」瞧,那雙眼正微泛著淚光。
她輕吸鼻子,故作堅強。「沒有,我都幾歲的人了還想家?」
「小騙子。」他擒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前方,帶進自己的懷中。「今年過年我開車載妳們回南部。」
「不用了,我們一向都坐火車回家。」從台北開到台南,再加上塞車,天啊,六個小時跑不掉。
笨,他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我想見見妳父母親。」
「為什麼?」
這還不懂?他快被她逼瘋了。「我要恭喜他們兩老,終于有個男人願意犧牲,娶範家的笨女兒冰樂小姐為妻。」
冰樂愣瞧著他,半晌,才完全明白他話中之意。「你這是‥‥向我求婚嗎?」她有點被嚇到,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差不多。」他懶懶地笑道。
「哪有人這樣子求婚,什麼願意犧牲,你為什麼不說為國捐軀?」她嬌嗔,粉不滿意這種超不浪漫的求婚方式。
商聞厲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只方盒,放在她的小手上。「說妳愛我,願意嫁給我,才能打開。」
她本想頂嘴,可一抬頭,望見他溫柔的眸光,卻丟了心、失了魂。她摟緊他,為他眼底的深情迷醉不已。「我‥‥要先驗貨,再決定嫁不嫁你。」
「那我也要先驗貨,再決定娶不娶妳。」他輕咬著她的小耳垂,蜿蜒而下,來到白柔的鎖骨上。「今天晚上住我家。」
冰樂的臉似火紅艷,雙眼瀅瀅似水,他溫熱的呼息和霸道又溫柔的撫觸,挑起她體內那股熟悉的騷動。「不‥‥行。」
他低醇的嗓音似酒,意圖誘惑她意亂情迷,墜落的深谷。「我好久沒抱妳了。」
冰樂的臉更紅了,羞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不過才五天而已。」
「妳如果不來,我就告訴冰嵐我們的事。」他邪笑,快樂地威脅她,這一招保證她乖乖就範。
他喜歡看她為難,看她掙扎;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與她保持距離,偏要比較他與冰嵐在她心中的地位孰輕孰重,誰教她想隱瞞與他的事,活該!
「你怎麼可以這麼壞!」明知道她傷口還痛著,偏往那里踩。
商聞厲聳聳肩,長指親昵地畫過她的唇瓣,眼中深沉如星墜。「喜歡的女人就在懷中,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如何把持得住?」更何況,他一向不委屈自己。
看著他驟暗的眸光,煽動的火辣言詞,冰樂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水汪汪的大眼載滿羞澀的情愛。「你不要亂亂來,這里是辦公室──嗯。」她的唇被人家封住,抗拒的嗓音飄逝,神魂再度飛出體外。
他熾熱地進佔她的唇,不準她羞怯不讓她退縮,甚至還按著她的後腦,專注又無比愛憐地吻她,直到她無法呼吸‥
一吻過後,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柔軟的唇瓣還留有他的味道、他的余溫,狂跳的心髒還未真正平緩。
相愛的程度是不是和親吻的激烈成正比?她忽然有此感覺,愈是親密的情人,愈是火熱,愈會天雷勾動地火。她突然喜歡起這次短暫的離別,離別雖苦卻可以為戀情加溫,催化得更醇美。
「晚上我來接妳。」他幫她戴上戒指。
「我不知道怎麼跟冰嵐說。」冰樂看著手上的戒指,滿滿的幸福像窗外的陽光,溫暖入心房。
「我幫妳說。」他突然好心了起來。
「免了!我自個兒說。」她沒好氣地說道,讓他幫忙就像請鬼拿藥方,穩死的!
「冰嵐,我今晚‥‥能不能在外面過夜?」下班的前五分鐘,冰樂鼓起勇氣,開口了。
「和誰?」冰嵐環起胸。這笨瓜!罷剛從部長辦公室溜出來,還以為她沒看見。
雖然她已經對商大少放手,但仍有些小小的不甘心。所以故意不點破,讓冰樂不安,誰教冰樂破壞了她的鳳凰夢,夠壞了吧!呵。
「朋‥‥友。」她心虛地低下頭。
她不敢主動提商大少的事,又怕冰嵐問起,心中老懸著一塊大石,左搖右晃,晃得她暈頭轉向。
她突然有個感覺,好象冰嵐已經知道,卻存心不點破,故意捉弄她,為什麼呢?
「奇怪,妳頭發怎麼亂亂的,嘴唇怎麼腫腫的?」冰嵐故意湊近她的臉,一副好奇的模樣。
冰樂嚇得跳離牛步。「哪有!我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她轉身就走,沒幾步又回頭。「冰嵐,記得幫人家喂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