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高木夫人的提議,澤原拓北不禁嗤笑一聲。「我現在就可以擁有高木全部的股份,又何必幫助你?」他的資金足以買下不只十個高木集團,對于那塞牙縫的三分之一股份,他不屑為之。
「悠,你也求求澤原先生!」高木夫人冷汗一顆顆地流入衣襟內,她扯扯冷卻悠的手,要悠說些話。
他雙臂環抱地霸坐一方,好整以暇地看著冷卻悠。
迎向他大刺刺的侵略視線,冷卻悠蹙起秀眉,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招惹了這個強勢的男人,暗吸了一口氣,乖順地說道︰「澤原先生,請你幫助高木家。」
她柔順的態度反而引起他的不悅,黝黑的男性手掌伸向她——
他支起她的下巴,殘酷的笑意在黑眸閃現。「高木小姐,你怎麼說得像背稿一樣,難道不能稍微融入一些感情,畢竟,你也是高木家的一份子,不是嗎?」
冷卻悠的眸子閃過一絲憤怒,縱使他再有權勢,能操控整個日本的經濟,但對于她的情緒,他連掌握的資格都沒有。
「看來高木集團真的是不需要我的幫助。」他放開手上的凝脂,可惜地說道。
罷才手上柔細的觸感比他抱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還教他悸動,他從未像此刻這麼渴望一個女人過,他喝了一口熱茶,試圖平復心底洶涌的。
斑木夫人簡直就要直接叫冷卻悠獻身,以換取斑木集團殘存的機會了,澤原拓北眼中閃耀的,她怎會不懂,為了高木家,即使對不起悠,她也要奮力一試,畢竟這是高木家唯一的機會。
「澤原先生,您先不要生氣,呃,悠,你先下去,我和澤原先生再談一下。」高木夫人示意她先退下。
悠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麼,只不過後來,她莫名其妙地成了高木集團的代理總裁,必須時時刻刻跟在澤原拓北的身邊見習,接受他嚴苛的訓練。
他說他的怒氣勃發都是因為她的緣故,可真是這樣,他又何必留她在身邊,徒若怒氣,她好累,她並不想招惹任何人的。
女人的申吟聲還繼續著,不過,她真的是筋疲力盡了,眼瞼隨著回憶的結束而慢慢閉上,只不過在夢中,澤原拓北抱著那女人的身影始終不忘糾纏著她。
清晨,冷卻悠梳洗完畢,撲上了一點粉在從不施脂粉的臉上,掩蓋住眼底下清晰可見的陰影。
打開房門,澤原拓北和女人抱在一塊親吻的畫面就送到眼前,她雙臂環胸,冷冷地端詳他們。
澤原拓北的唇離開女人高噘的紅唇,松開她圍住自己頸項的手。「寶貝,你真甜。」他的唇又意猶未盡地親了女人一下。
「寶貝,好了,你該走了。」他捂住女人湊過來的嘴巴。
「下次到台北,別忘了找我。」女人戀戀不舍地說道。
澤原拓北保證地點頭,含笑望著她離去。
佳人走遠後,澤原拓北神采飛揚的俊臉,對向索然的冷卻悠。「昨夜還好睡吧!」他伸了個懶腰,制造些曖昧的假象。
冷卻悠不理他的訕笑,逕自看著腕上的手表,提醒他樓碩公司的約會。
「你先到樓下吃個早餐等我,我隨後就到。」澤原拓北初嘗勝利的滋味,男性的薄唇彎起大大的弧度。
寬大的座車內,澤原拓北的嘴角始終愉悅地勾著,他舒適地伸長腿,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坐墊。
她高傲的面具終于有了破綻,她眼底的陰影就是最好的證明,即便她此刻再怎麼冷然似冰,也瞞騙不了他。
長久在她面前居于劣勢的情況有了逆轉,遲來的勝利讓他傲視的臉更添一絲狂妄。
昨日的狂囂的今日松弛的閑散,澤原拓北的轉變令冷卻悠迷惘。
難道男人在發泄完身體的精力後,就會由一頭凶暴的猛禽馴化為任人撫順的無害牲畜。
他的狂妄自大,激起她血液里的反感,但是溫和如暖陽的他,卻也讓她暫時放下防備的面具。
不!不對,再怎麼溫馴的豹子還是會傷人的,銳利有力的長爪隨時準備捕獲下一個毫無防備的獵物。
她斂起秀眉整理收拾波動的情緒,再次將自己關入冰冷的面具之下。
樓碩的總部大樓,雄偉地矗立在台北市,像個尊貴的王俯視著其他向他低伏臣服的建築。
澤原拓北收起嘴角的淺笑,逼人的氣勢立即顯現,傲氣的俊美令人驚悸震懾。
電梯直達四十六樓的會議廳,葉紅——樓碩集團總裁的秘書,笑吟吟地迎向他們兩人,引他們進入寬敞明亮的會議廳。
「澤原先生,別來無恙。」自從三年前匆匆一瞥後,這幾年葉紅只在電話中幫大老板和澤原拓北聯絡過,見面倒是三年後的第一次。
澤原拓北給了她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葉秘書,確是好久不見了,日文講得愈來愈好了。」他毫不吝嗇地夸贊著圓臉的秘書。
「哪里,倒是澤原先生生意愈做愈大,男性魅力愈來愈強,每次到台灣來總會吸引台灣女性同胞的愛慕。」葉紅將熱咖啡放在他們的面前,也說起場面話來了。
「嘖、嘖,葉秘書,兩、三年沒見,你真的愈來愈會說話了。」澤原拓北的大男人心態得到很大的滿足。
冷卻悠喝了一口咖啡,溫熱的液體沿著胃壁流動,慢慢地充盈她空洞的胃月復。昨夜的無眠讓她無胃口,面對著豐盛的早餐,她連動都不想動。
葉紅好奇的目光探向冷卻悠,大片的陽光似乎灑不進她特意形成的冷僻角落,冷艷的氣質,讓葉紅也忍不住驚艷。「澤原先生,這是你的秘書嗎?美得好月兌俗。」她忍不住贊嘆道。
「不是。」澤原拓北簡單地略過,似乎故意冷落冷卻悠。
人家不說,總不能拿槍押著人家說吧。葉紅遺憾地瞄瞄完全不為所動的美女,暗暗可惜。
會議室的門開啟,樓碩集團總裁——樓展漠,和兩個常務董事依序走進。
澤原拓北堆起滿臉的笑和樓展漠及幾個常務董事熱絡地握手,商人的鷹隼目光閃現在他的眼底。
「樓,你的事業版圖比台灣的外交國還多,台灣政府應該聘請你當首席顧問才對。」澤原拓北戲謔的玩笑讓在場的人無不露出微笑,緊張嚴肅的氣氛松懈不少。
樓展漠能感受到澤原拓北強烈的企圖心及旺盛的精力,幾乎和五年前的自己一樣,是那麼不顧一切地擴大事業版圖。
如果不是因為他愛的人出現,或許此刻自己仍汲汲追求于名利,而遺漏了世間最大的幸福,他在澤原拓北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三年時間的洗禮在澤原拓北身上多了一股征服的氣勢,或許是因為他是帶領澤原集團壯大的舵手,他的狂傲其來有自。澤原拓北從不壓抑他狂妄的個性,甚至盡情地展露,他認為這是他應得的。
一次的跳票危機中,澤原老爺的頹然病倒,才使得澤原拓北有一展長才的機會,是他一手撐起澤原家的生存空間,並且披荊斬棘,突破重重難關,在日本泡沫經濟中創造出屬于澤原家的奇跡,而這項奇跡,則使澤原集團列入日本的三大財團之一。
「吸血掮客」是他的外號之一,他的外號有很多︰兀鷹、吸血鬼……但最有名的還是「吸血掮客」,這些都是一些將公司賣給他的人取的。因為澤原拓北專門收購瀕臨倒閉的企業,整頓一番後,便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分割,賣給其他的財團,惟有他看中眼的才會留下經營。
澤原拓北毫不客氣地棒打落水狗,公司的整體性與否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一個完整的公司送到他手中,常被五馬分尸,讓那些被收購的公司老板對自己畢生的經營痛心疾首,對澤原拓北則怨恨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