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食量向來很小的燕燕,會有狼吞虎咽的一天;桌上已經有好高一迭空盤子堆著了,而她似乎還沒飽呢?
包令他意外的是,老天!她,一向溫柔,氣質高雅,今天竟然不用筷子吃飯!他眼珠子快掉出來地見她用手抓起了剩下半條的魚尾巴,仰頭張了嘴,一聲塞進嘴里,咬了又咬,然後像變魔術般低頭將魚刺一一吐于桌上。
半晌,她往椅背一靠,很不雅地用手背抹了抹油膩的嘴,再猛灌了一口配魚肉用的白酒,然後吐了一口氣,終于滿足地看著他。
「好吃!」她大嘆一聲,她從沒想過被煮熟了的魚竟會如此地美味,害她忍不住一口氣吃了六尾。
「妳吃飽了?」他挑眉問。
「嗯!」她滿足地點點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展文鋒拿起桌上的話筒,打到廚房去。「喂!陳伯嗎?你可以叫廚房的人收工歇息了。燕燕飽了。謝謝你了!」他掛上電話,然後像在懷疑什麼似地直瞧著她。
他打量的目光引起她一陣的不安和心虛。他該不會發現她是冒牌的施燕燕吧?她低頭不安地回瞪著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見他站起來,眼底閃著奇怪的光芒,傾身隔著桌子。突然間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她嚇了一跳,慌叫一聲,保護地捂著唇,仰頭不明所以地瞪著他。
「你干嘛咬我?」她無辜地埋怨。
他愣了一下,隨即縱身笑了起來,「我沒咬妳……老天!我是親妳啊!」他笑得喘不過氣。
「親?」她想起當她還是只貓時,常在夜晚閑逛公園,見過相愛的人們,摟在一起,嘴對嘴的做了這檔事。原來這叫做「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啊?人類真是無聊……不過顯然他並未發現她是冒牌的,她可以放心了。她松了口氣,放下捂著唇的手。
他凝視著她,搖搖頭,抽起桌上的面紙,離開座位走了過來擦了擦她油膩的嘴唇。
「老天!怎麼妳睡了五年,竟變得如此陌生?」他拉她起來,捧著她的臉,輕輕地模了模她的發,溫柔而深情地望著她,「若不是親眼見妳從病床上醒來,我真要以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施燕燕了,妳變的好陌生啊!」
她可不希望他起疑,「我是施燕燕啊!」她說,學他踮腳討好他的親了親他的唇。
這一親可不得了了。展文鋒這五年來因她而埋葬的熱情和渴望在這一瞬間被猛地點燃。突然間,在她尚未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前,他就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飛快地吻住了她,封了她的唇。
「是的,妳是燕燕!」他喃喃自語著。她的唇濕潤而細膩,甜美一如當初,他將舌頭伸進她齒間,下巴摩掌著,老天,這等甜蜜的滋味,他幾乎盼的都快瘋了!他狂亂地狠狠吻她,渲泄他漲滿了的。他將她贏弱的身子推倒于鋪著黃色厚毯的地板,雙臂緊緊地箍著她,像怕她逃掉似地,吻得她幾乎沒機會喘氣。
而燕燕,早已驚得忘了反抗;他的行為就像只發了情的雄貓,她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因為她不是像她外形看來是個正常的女人,她其實是只雌貓。她沒有反抗是因為他吻她的感覺,她並不討厭。這女人的身體是多麼奇妙啊!她在他強壯的身下,在他狂野的吻里,她不可思議自己的那陣暈眩、迷亂、酥麻的悸動。她沉溺在那股懶洋洋,軟綿綿的醉意。
她毫無招架之力地隨他去帶領。他動手剝掉了她的毛衣,褪去了她的裙子,他將她身上所有的衣衫全部除去。他跨在她身上,黑眸閃著火焰般盯著一絲不掛的她。那著火的一對黑瞳,像有強大魔力似地將她釘在地板上。他用最快的速度月兌去自己的衣褲,和她一樣光著身子赤果地面對。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底有火花在迸射,閃爍而明亮,教她既恐懼又莫名興奮地期待著。
她在期待什麼呢?她張大著眼,打量她從沒見過,果著身的男人;他看來結實而強壯,一點也不像穿上衣服的他。她深深呼吸,閉了閉眼,喘了好大一口氣。
「燕燕!」他怔怔地凝視她雪白的身子,然後申吟地重新吻上她紅腫的唇瓣,輕咬她的耳垂、面頰,縴細的頸,挺立的胸脯。他听見她嬌喘的申吟,他的雙手著她光滑柔女敕的肌膚,見她雪白的肌膚浮上了紅暈,整張臉亮了起來,眼楮更深,身體也更灼熱了。他重新吻吻她,模她,用舌頭開啟她的嘴;她學他將舌探入他口中,令他感到十分溫暖,她舐著他的上唇,舌頭,像貓一樣細細啃著他的下巴。
他覺得自己就像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再也無法按捺地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雙手抓緊她的臀部向上一沖,她輕喊了一聲。他閉起眼感受肌膚貼著肌膚的沖擊,然後他呼吸越來越濁重,急促,越來越深的摯熱和濕滑;他們緊緊貼著彼此,他深深地將自己推入她著火燙熱的體內,在快速而爆發的沖擊中,將兩人推上了天堂般的境地,在她爆發出的一聲尖叫下,釋放了自己,終于地獲得了滿足。
「我愛妳──」他疲倦而快活地嘆道,不肯從她柔軟的身上移開。
她听著他的話,貼在他那男性的胸懷里,聞著他身上那股男性的氣息,懶洋洋地朝他綻開幸福而滿足的笑靨,很誠實的說︰「這真是我最快活的一次了。」
他揚眉一笑︰「因為我們有五年沒了。」
「?」她重復這一句。原來這等美妙的事,人類稱之為。太令人喜歡了。
他坐了起來,隨即抱起她,踱到室內中央那張大床前放下她,然後自己也跟著爬上床,他摟住她,抓被蓋住他倆,並在她頰上親了親。
「很晚了,該睡了。」
「但我不困呀!」她睜著眼道。夜晚可不是睡覺的好時刻。白天才是──
他一只手臂橫在她胸前,帶點睡意地瞧著她︰「妳不累嗎?」
「不,不累。」她搖頭並伸手他被下光果的身子,詭異而嬌媚的笑著。
「妳想干嘛?」他明知故問地斜睨著她。
「我想……」她瞅著他,吻著他,逗弄著他,「想做剛剛那件事。」她整個人膩到他身上去了。
「老天,妳這個貪心鬼!」他笑罵地說,經不起她一再的挑逗,反身壓住她,邪惡地沖著她說︰「看來,我得先把妳累死,自己才有個好眠。」
「沒錯!」她不害躁地迎著他灼熱的目光。
于是,他們又繼續了甜蜜的第二回合大戰。
O。O。O。
天快亮了。
施燕燕睜著一直未合上的雙眸,無聊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對一只貓來說,夜晚並不是該合眼睡眠的好時刻,但她現在的身分是個女人,活生生的人類。她必須在未來三個月習慣人類的生活,這樣,她才算真正的體驗了當人的感受。因此她忍住了想爬下床跳出窗外的舉動──不,不該說是忍,該說是她被困住了。
她瞥了一眼身旁用手臂緊緊圈著她,迫使她不得不貼著他赤果胸膛、听著他心跳聲的男人。每次只要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控制,他強壯的手臂就圈得更緊些。差點沒教她窒息。
她從來沒有試過和人類相擁而眠,也不曾有過被如此呵護著的感受。當她尚是只名為咪咪的千年貓妖時,她的地位是崇高而不容侵犯的。她主宰整個貓界,每只貓都得听命于她,可是,她現在是個名為施燕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