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封季人多年來的心得他有三個貌美的姊姊,以前只要看到他那三個姊姊聚在一起,嘰嘰咕咕神秘地講個不停,偶爾還夾帶著詭異的笑聲,他大概就可以猜到八成,肯定又有哪個無辜的追求者要倒霉了,因為姊姊們又有新的把戲要秀了。
不過他也從姊姊們那里學到不少有關于女孩子難以捉模的心理及想法,而且,在他每一次談變愛時都能及時派上用場。
不過這一次不是戀愛狀況,那名辣妹助理在替他工作前八成看太多像「獨家報導」之類的八卦雜志並給洗了腦,把他封季人想成「大情聖」或「鬼」之流的男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穿著少少的衣服,以魅惑的眼神來勾引他,難道她以為他會忍不住就把她壓倒在客廳沙發上辦事嗎?拜托,他是喜歡女人,可不是扮得像未成年少女的她,她不是他要的那一型。
「上次那名助理,其實是公司總經理的女兒,她是你的歌迷。本來我們是打算聘請別人的,但是總經理堅持,我們也沒辦法,你是知道的,他說不定是希望能把你們湊成一對。」徐秘書老實地道出事實,反正已經瞞不住了。
「那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封季人有點不滿。居然還安排她住進他家,原來有鬼。
「講了你就不會答應,不是嗎?」為了方便辦事,徐秘書知道哪些事可以告訴旗下歌手,哪些事最好別講出來。
那就難怪了,封季人本來還有點納悶怎麼公司會塞給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助理?經過徐秘書的解釋,他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那我下一個助理是誰的女兒?企劃?宣傳?還是……」
「別這樣。」徐秘書打斷他的話,「這次我們會派一個聰明能干的助理給你,好不好?」
「可別再住在我家了。」這一點他一定得堅持。
丁芸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兀自發著愣。
「對不起,小姐,我的位置在里面。」艾提恩用英語客氣地說。
正坐在靠窗的座位、百般無聊地等待飛機起飛的丁芸這才回過神來。「喔,真抱歉!」她欲起身讓座,卻被艾提恩阻止︰
「沒關系,我很樂意和你交換位子。」他微微一笑。
接下來的飛行里,他們逐漸打開話題聊了起來,原來艾提恩要到台灣做業務考察順便度假。
「你會說中文嗎?」從剛剛的談話里,丁芸知道來自瑞士的艾提恩會說英文、法文和德文。
「這個……我大概只會基本的問候語,像是你好嗎?或我是艾提恩之類的簡單句子。」
他帶著濃濃外國腔的走調中文讓丁芸忍不住笑了起來。
「伊瑪,也許你可以教教我。」他叫的是丁芸的英文名字,Irma伊瑪。
「中文不好學,是不是?」
艾提恩苦笑著,「對外國人來說,簡直是一團神秘難解的謎!」然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丁芸︰「你剛才說你以前在英國念書?」
見丁芸點頭,艾提恩又道︰「我大哥的女兒也在英國念禮儀學校,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有錢人家會把獨生女送進去改造管教的地方,我佷女每次回瑞士都跟我抱怨。」
「我念的是普通女子中學,還好!」丁芸做出慶幸的表情。
「你常回台灣嗎?」
「不,我的親人都在英國。」
「那……」
「和你一樣,我是來度假的。」
「一個人?」
「你看到了。」
這時空姐將餐車推近他們附近的走道,並詢問二人要點哪種餐點和飲料,這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看來是快要到台灣了。」艾提恩鼓起勇氣問道︰「有沒有人……我是說有人會在台灣或英國等你嗎?」他對丁芸極有好感。
「如果你指的是男友的話,目前沒有。」丁芸不是會扭扭捏捏的女孩,「艾提恩,那你呢?」她有些開玩笑地說︰「你的老婆和孩子是不是在瑞士等你呢?」
艾提恩連忙否認︰「沒有的事!我忙得沒時間照顧女友,結果和我交往的女孩總是抱怨我不夠體貼,沒時間陪她們。」他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丁芸覺得自己還滿欣賞這個瑞士來的銀行家,在他們的談話中,她感覺他是一個頗為風趣健談,而且相當體貼、尊重女性的男士,令她十分樂意與他交朋友。
「伊瑪,我們到了台灣之後能保持聯絡嗎?」艾提恩不經意地問。
「如果你想的話,當然可以。」丁芸並不會把每個想和她保持聯絡的異性都想成對她有意思或想要追她。
「你願意留下你的住址、電話給我嗎?」艾提恩說著,從他名牌休閑上衣的口袋拿出一支鋼筆和小記事本。
丁芸一邊寫下她在台北預訂飯店的名稱住址,一邊說道︰「我暫時會住在這家飯店。」
艾提恩則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有他伯恩銀行的通訊處,他拿起筆在名片背面寫上家里的住址電話。「你若有任何財務上的問題需要投資專家的建議,可以找我!」他笑著補充道︰「我暫時會住台北的希爾頓,你知道那家飯店嗎?」
從丁芸左手旁的窗戶望出去,台灣已在他們觸目可及之處,他們要結束這趟漫長的飛行了。丁芸的心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她已經遠離幼時記憶中的家園太久太久了!
第2章(1)
「丁小姐,請這邊走!」前來接機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丁芸好奇地在中正機場里左顧右盼,剛剛才跟艾提恩說再見的她,提著一箱行李望著中正機場的大門。一陣濕熱的夏風吹來,她戴上太陽眼鏡,知道她真的在台灣了,完全不同于英國的語言和天氣,她才剛下飛機就感覺到了,四周有這麼多人講中文,還有接客的計程車司機……她真的在台灣了。
「我來幫你提行李好了。」那名中年男子上前要幫忙。
「不,我自己來就行了。」丁芸很客氣地婉拒他的好意,她自己能力範圍能夠做到的事,她一向不會去麻煩別人,更何況她在情報局受訓時練出極佳的體能和身手,這一箱行李根本就難不倒她。
他們走出機場大廳,來到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前,開車的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
放好行李坐上車,丁芸馬上就听到車內傳來的音樂,那是她許久未曾听聞的國語流行歌曲,但是她完全不知道是誰在唱歌,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女圭女圭「就在今夜」的時代。在英國她更不可能接觸到此類音樂資訊,她常听的都是一些Brit-rock,英國搖賓樂團的歌。
听了一會兒,她才听出這首歌原來在述說一個男人怎麼面對失去青春歲月的旁徨,挺有意思的,她忍不住開口︰「請問一下,這是誰唱的歌?」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丁芸一眼,「那是封季人的『失去』,他可是目前台灣歌壇最紅的歌手。」他看到丁芸疑惑的表情,狐疑地問︰「怎麼,沒听過嗎?」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知道封季人的歌?司機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位小姐又不是外國人!
「風記人!?」丁芸不好意思問他的名字究竟該怎麼寫,只好听著那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的沙啞男聲唱著歌,看著窗外的景色。
經過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丁芸終于來到預訂下榻的飯店。在她向司機道過謝,走到櫃台辦理Check-in手續的時候,服務生拿給她一個資料袋,說是一名魏先生要轉交給她的。
丁芸進到房間內才打開那個袋子,一看是一張磁片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