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多年的他們,不到十分鐘就談好一樁十億元的合作案,這全是因為兩人的好默契。
「凡修,我覺得你最近氣色看起來很好,是不是吃了什麼藥,不然怎麼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的?」
「可能是因為每天都有吃早餐吧。」最近,他每天都吃完早餐才出門上班。
以往他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可是後來發現,吃完早餐之後,精神似乎比以往要來得更好,就算開一整個上午的會議,也不會覺得疲累。
「每天都有吃早餐?什麼意思?每個人每天不是都會吃早餐的嗎?」杜少平不解。
「沒什麼。」
「是嗎?」可他就是覺得好友氣色不錯。「對了,凡修,你知道薛若凝現在交往的對象是誰嗎?」
孟凡修搖頭,自從兩個月前他們分手後,就不曾聯絡了。
「是從香港來台灣投資的影視大亨徐志明,听說還要安排她進影視圈。已經三十歲了才要進演藝圈,不會太老了嗎?」
發現好友沒有多大表情,杜少平又問︰「凡修,你是真的對她沒有感覺了?」
好歹他們在一起也三年了耶!
「沒感覺。」簡單一句。
「老實說,那個徐志明也快五十多歲了,居然會搭上他,看來她不是要找男朋友,比較想要找‘金庫’。」薛若凝歷來交往的男人個個都是有錢人。
對于好友的說法,孟凡修不予置評。
其實他一開始是欣賞薛若凝的,但打從他們在一起三個月,她第一次跟他調資金開始,他對她的欣賞似乎就在那時停住,沒有更深入,只有不斷減少,之所以可以維持三年的時間,是因為各取所需。
與其說她是他的女朋友,更像是伴。
如果他們之間的交往不曾涉及金錢往來,而是更單純一點,也許不會變成後來像是買賣般的交往。
「對了,你和李亭恩怎麼樣了?」
「干麼突然問起她?」
「不是啊,六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大半,接下來,你要怎麼跟孟伯伯說要取消婚禮呢?」
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有這麼快嗎?孟凡修微皺眉。
「當初孟伯伯雖然答應你合不來就取消婚禮,可是說真的,老人家說話很少算數的,若孟伯伯不答應,你要怎麼辦?」
「再說吧。」他目前算是習慣了同居生活了。
「對了,如果你和李亭恩分手,我可以幫她介紹男朋友嗎?」
「什麼?」他不悅地瞪人。
「別這樣瞪我,我也是受人所托,是我從美國回來的表哥,那天在派對上見過她,覺得她很美,後來听說你們六個月後會分手,就說想認識她。」
看見好友臉難看,杜少平不是很確定地問︰「你現在是在生氣嗎?」
「我為什麼不能生氣?」他還想殺人!
「不對呀,你明明就討厭李亭恩,而且六個月一到你們就會分手,為什麼我不能幫她介紹男朋友?你就不知道,那天在派對上不曉得有多少人對你的未婚妻流口水耶,因為她看起來很單純美麗。」
「你說完了?」
「什麼?」
「如果不想我取消合作案,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凡修,你……」遲鈍的杜少平見到好友冷著一張臉,他才趕緊把東西收一收快點閃人。雖然很想問他哪里說錯,讓他這麼生氣,但合約比較重要。
直到走出辦公室,神經大條的他還在不解。
難道凡修……他在吃醋?
下班前,孟凡修看著窗外的大雨,俊眉微皺。
看來這雨應該不會很快停。
看著那夾帶強風的豪雨,想起得換兩班公車的李亭恩,不由猶豫起要不要去接她?
因為擔心而想去接她的念頭一起,孟凡修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有點可笑,他之前不是想取消婚約的嗎?
就算偶爾開車一起回大宅,那無所謂,因為他也要探視父親,那現在呢?難道他是因為最近和她的生活太過協調美好,不管是生理或心理,因而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雖然他不想讓自己跟她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可是不可否認的,的確有些變了,但他又想跟她發展成什麼關系呢?
無法窺視未來,又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抑或是不想去面對某些心理層面的變化,因此讓孟凡修的思緒有著不曾有過的紊亂。
他深吸了口氣,要自己先冷靜下來。
盡避不想面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態度不一樣了,面對半年的約定期限將至,他似乎已經不再那般強硬想要取消婚約,甚至覺得就這樣和她一起生活下去也無所謂。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要和某個女人一起生活的想法,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要有自己的家,畢竟家對他而言,概念薄弱。
但不知何時,內心有了這樣的渴望。
是因為和李亭恩的生活愈來愈契合,甚至讓他覺得自在舒服,才有了這樣的念頭嗎?
他真的要娶她嗎?
內心長久以來的心結,似乎糾纏的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更深,讓他鴕鳥地不想去設想他和李亭恩未來的發展,只想維持目前的生活狀態。
還未理清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前,他也不想壞了他們之間的協調關系,所以就先這樣好了,過著有點親密又不會太深入的同居生活。
雖然抑制不了某些情感的發生,但也不能太放任,因為那會影響到他的思緒與判斷,因此他決定了,不去接她。
只是盡避做了決定,但看著窗外愈來愈大的雨勢,擔心並未隨著他的決定而消失,映照在玻璃窗上的俊顏,因煩躁而緊繃僵硬。
當他在八點回家時,屋里仍是一片漆黑。
沒看見那總是對他溫柔甜笑的人兒,他的心莫名揪緊。她不是一向比他早回家?壓下內心不該有的擔憂,他打開屋里所有的燈光。
半小時後,她總算回來了,坐在客廳里的孟凡修一下子沒有控制自己焦躁的情緒,立即大步走上前。
然後,他被眼前這個跟上次掉進游泳池里沒兩樣的女人嚇住。她全身濕透就算了,右膝竟還在流血!
「你搞什麼鬼,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李亭恩開始有點了解眼前的男人,知道他在為她擔心,因此笑笑回答,「因為公車等很久才來,所以比較晚回家,對不起。」她故作輕松地說,不想讓他太擔心。
「等不到公車,你不會坐計程車嗎?」怎麼會這麼蠢!「還有,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下公車後,要走回來時因為雨太大,我不小心滑倒了。」手上的傘也掉了,所以她才會全身濕透。「不過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明明全身濕透狼狽,臉色蒼白,但那張臉還是對他笑得甜柔,孟凡修只覺得一瞬間怒火上揚。「馬上滾進去洗澡!」他不知道是在氣她如此笨手笨腳,還是氣自己為何沒有去接她下班,情緒復雜混亂。
李亭恩沒敢多待一秒,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入浴室洗澡。
可洗澡的時候,受了傷的膝蓋遇到熱水,讓她疼痛不已,傷口比她相像的要大一點,怪不得會這麼痛。
當她一身干爽的回到客廳時,已不見孟凡修的蹤影。
李亭恩微跛著腳,走到櫃子前要拿家庭醫藥箱,她得好好清理膝蓋上口才行。
不過,醫藥箱呢?
她明明放在這里,為什麼會不見了?
那醫藥箱是她買的,凡修的公寓很豪華,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每個家庭都該備有的醫藥箱,她轉往旁邊的抽屜找著。
此時孟凡修從他的房間走出來,「不用找了,醫藥箱在我房間。」
他什麼時候拿去房間的?她只好走進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