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要不是有詩曼幫忙,叫她一些有錢的叔叔阿姨捐錢,育幼院恐怕會撐不下去,更不用說幾年前詩曼還讓她父親捐了一大筆錢興建新的宿舍,而她之所以會設計情趣內衣,也是為了幫她。
兩年前大學畢業,她雖然有銀行的穩定工作,但又想兼差,在美國某個網站看到帝爾集團應徵情趣內衣的設計者,只要所設計的內衣被采用,設計費用五萬塊美金,高額的報酬讓她設計多款情趣內衣寄了過去,但始終沒有被采用。
那時候詩曼剛好從美國留學回來,她說在美國和她同住的希臘籍室友是內衣設計者,她也學了點,因此設計一款樣式,以她方蓉埴的名字寄了過去,她說萬一被她父親知道她設計這個,肯定會被串。
結果詩曼的作品被采用了,自此,詩曼成為帝爾的情趣內衣專屬設計者,聯絡人就是她,而每一次的設計費用也為育幼院小朋友帶來更完善的生活品質。
「我不是說了不要說謝謝的嗎?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反正工作之外,其他時間她閑著也是閑著,畫點東西其實很簡單。
方蓉琯笑了。「我知道了,不拘小節的小姐。」
「是你太講究禮貌了。」李詩曼也跟著笑了。
她和蓉埴可說是不打不相識,小五那年,在她學習跆拳道的道館里,蓉埴從別家收掉的道館轉過來,年紀跟她一樣,練跆拳道資歷也跟她一樣是兩年,那個時候道館里大家都在說她是育幼院來的,教練可憐她,因此沒有收取費用。
她才不管方蓉埴是從哪里來的,她只知道一個道館里只能有一個最強的女生,因此她找她單挑,自此建立了友誼。
兩人喝著咖啡,方蓉埴問道︰「對了,你和夏俊平的婚事真的吹了嗎?」夏俊平是寶來集團的大少爺,也是詩曼父親為她安排的結婚對象。
「當然吹了。」李詩曼得意的笑著。
見到好友笑了,方蓉埴卻是發出可惜的嘆息聲。「唉,夏俊平長得那麼帥,條件又好,你到底為什麼討厭他?」她知道婚事之所以會告吹,詩曼幫了不少忙——
幫忙搞破壞。
「我沒有討厭他,只是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嫁人。」
她和夏俊平以前就認識了,但只是點頭之交,哪來討厭或喜歡?況且,他早就有個交往十年的小學妹,她對棒打鴛鴦一點興趣也沒有。
「既然婚事吹了,那你又為什麼心情不好?」稍早打電話給她,她說因為心情不好跑去健身房。
「那是因為我爸他……」當李詩曼想大吐苦水,方蓉埴的手機鈴聲突地響起。
是育幼院一位老師打電話給她,有個小朋友身體不舒服,得送去醫院,聚會只好提前結束。
「晚上恐怕沒空了,明天我打電話給你,再听你好好說。」
「好,你快點回去。」
走出咖啡店,來到方蓉琯停車的地方,兩人沒敢多浪費時間,因此說了聲再見之後,方蓉 就開車走了。
李詩曼向好友揮手,並沒有馬上搭計程車回家。最近諸事不順的她,心煩得很想找個地方喝酒,她記得這附近好像有間酒吧?
走著走著,她看見那間酒吧了。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李詩曼,哪里的算命師父很厲害,她很願意掏光自己的錢,請求大師替她掐指一算,看看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犯太歲?犯小人?還是犯什麼霉運?
她猜,有可能全犯上了,不然台北市少說有上百問的酒吧,為何她一走進這問酒吧,就遇上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討厭鬼,夏爾平。
而被她歸為跟鬼同類的男人此時也看見她,因為他就坐在門口不遠的位子,輪廓深明的五官,神態傲然地看著她。
反正她人還站在門口,干脆就這樣直接轉身定出去,免得連喝酒都會讓人感到消化不良,而夏爾平似乎看穿了她想離開的想法,她看見那雙邪魅的黑眸露出了嘲笑眼神,仿佛是在告訴她,他等著看她夾著尾巴落跑。
落跑?開什麼玩笑!美麗的亮眸朝夏爾平狠狠瞪了眼,讓他明白——就算有人要落跑,那也絕對是他而不是她!
既來之,那就喝吧!李詩曼決定正面迎戰。
她走進酒吧,找到空的桌子,一重重的坐下,將大包包往一旁椅子放去,然後向服務生點了酒,雖然察覺周圍注視的目光,她不以為然,不管他們是想搭訕還是覺得她服裝不對,她喝她的酒,反正又沒人規定穿運動服不能到酒吧喝酒。
靶覺男人的視線並沒有收回,她偏過頭去,不予理會,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月復喝酒還是因為有個討厭鬼的存在,她感到胃有點不舒服,果然會消化不良,讓她心情更煩。
十八歲那年暑假,她從美國回來台灣,剛好有個強烈台風侵台,台風過後,她跑去育幼院找蓉埴,才知道育幼院那些老舊的建築物到處都在漏水,根本無法修補了,因此她去拜托父親捐錢蓋房子。
她父親答應為育幼院興建兩棟新房舍外加一問活動中心,但有條件,以後她交往的對象得經過他的同意,如果到了二十五歲她沒有男朋友,那麼就得听他的話,和他安排的對象結婚。
當時她哪有辦法拒絕,就只能乖乖點頭答應,不過就算今天父親對她這麼說,她還是會答應。
只是本以為父親會舍不得讓她太早嫁人,沒想到她今年二十五歲一到,父親真的為她找了結婚的對象,就是夏俊平,不過這門婚事,隨著半個月前夏俊平為愛情放棄一切,甚至被趕出家門而告吹。
想到夏俊平被趕出家門,她的心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歉意。
說真的,她不是故意要鬧到人家父子失和,純粹只是她還不想嫁人,哪知道夏俊平那家伙會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而放棄所有的東西,不過她知道他和他的小女僕學妹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因為他們深愛對方,這一點倒讓人覺得欣慰。
本來以為婚事告吹,她可以繼續悠閑過日子了,沒想到父親下午居然告訴她,會再為她安排其他結婚對象,她一生悶氣,只好跑去健身房大量的做運動,發泄情緒。
第1章(2)
就在她要喝下第三杯酒,那個被她封為史上最討人厭的男人走了過來,她將臉偏向另一邊,沒看見、沒看見。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喝法,很容易醉的。」夏爾平邊說邊拉開李詩曼身旁空的椅子,不請自坐。
以為他只是經過,沒想到居然坐下來?這讓李詩曼將臉轉回來,不高興地瞪著他。「這位先生,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坐下。」
他當然听得出她在趕人,更何況,那張漂亮的臉蛋可是雄赳赳、氣昂昂地瞪著他呢……夏爾平看著她,一向狂傲不羈的眼神里有著欣賞。他真的對她愈來愈廄興趣了!
她就像某種小野獸,一踫就虛張聲勢的想咬人似的,那模樣真是可愛到無法形容,特別還是一只美麗小野獸,讓人不禁想圈起來養著,佔為已有。
看見那雙帶點邪氣的黑眸直盯著自己,李詩曼心里莫名的一陣緊張,她用生氣來掩蓋心情。「你看什麼?」
「我覺得你對我有著敵意。」夏爾平刻意將身體傾向她,放低聲音說道︰「怎麼,把初吻給了我就那麼不甘心嗎?」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突然靠近,還是他的話,李詩曼臉頰一熱,慌張的快速往四周瞄了下,幸好店內音樂聲挺大的,因此並沒有其他客人听到他的話,她又氣又羞的低喊,「夏爾平,我不是叫你忘了那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