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誰?"
"剛剛在店門口和你說話的那個男生。"嚴律森臉色不悅。
"你說阿祥喔,他是我們店里的工讀生。"紀琳琳發現自己有點緊張,沒想到他會問阿祥的事,他真的在意嗎?
"你喜歡他?"
"是啊,他就像個可愛的弟弟一樣。"
"弟弟?哼!"
她不想他誤會。"他真的是弟弟。"
"剛剛為何不說我是你老公?"嚴律森沒有發現自己質問的語氣有多酸。
紀琳琳苦笑。"你不是我老公啊,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只是朋友關系,不是嗎?"
"那我們就再結一次婚!"
話一出,不只嚴律森自己嚇了一跳,紀琳琳也是,兩人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尷尬,氣氛頓時變得微妙。
像是有默契似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搭電梯上了五樓,紀琳琳拿出公寓鑰匙……
"我們進去。"
她打開公寓大門,走進屋子,身後的嚴律森則是緊凝著她的背影,臉上表情復雜。
第5章(2)
坐在化妝台前,紀琳琳看著鏡子,涂抹著乳液,想著嚴律森晚上的那句要他們再結一次婚的話,他應該是隨口說說,因為他們離婚還不到一個月,目前兩人的關系才稍微好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結婚似乎是不太可能。
不過听到他說再結一次婚,她真的很開心,再加上今晚他看起來像是吃醋的行為,也許他們可以重新再來。
她感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不一樣了。
從鏡子里她看見嚴律森走進房間,比起她的好心情,他臉上表情似乎不怎麼好看,工作太累了嗎?
嚴律森的確心情不好,甚至心緒有些混亂,其實從今晚在咖啡店見到她和男工讀生說話,他就莫名的火大,然後就是之前在大門口,自己居然會說再結一次婚?
他是哪根筋不對,明明就厭惡那被逼迫而來的婚姻關系,好不容易離婚了,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理不清的復雜情緒,叫他躁悶不已。
也許是因為這一個星期來,他們又有著讓人感到滿意的歡愛,說穿了,都是"習慣"問題,因為這兩年來他習慣了她這個伴。
紀琳琳涂抹好乳液,將瓶子蓋上。"該睡覺了。"
她走到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嚴律森側躺下,她感到他也躺了下來,伸手抱她,由他的舉動知道他想要,她感到有些緊張,而不知道是不是剛洗好澡,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嚴律森的手開始月兌起她的睡衣,她轉過身,微紅著臉說道︰"律森,你不會覺得我們的次數太頻繁了嗎?"這一個星期來,他天天抱地,而且一晚做的次數還不只一次。
他濃眉一揚。"怎麼了?你不想做?"
"也不是那樣,只是……你的工作不是很忙,你不累嗎?"以前他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都要她。她中午還可以休息個兩、三個小時,但她猜他應該都沒有休息吧!
紀琳琳的拒絕讓他皺起眉頭。"真的怕我太累的話,就快點搬回家,像以前那樣乖乖的待在家里不是很好?"現在他會這麼煩,一切都是因為她莫名其妙的提出離婚。
面對他突來的不友善語氣,有那麼一刻,紀琳琳覺得像是又看到以前那個總是對她感到厭惡、不耐煩的嚴律森,但就在前一分鐘,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變,可以重新開始?
難道是她的錯覺?
"我說了我不會搬回去。"因為他們的關系不明確。
"你是在跟我鬧脾氣嗎?以為我沒有你不行嗎?"
鬧脾氣?她不懂他的意思,她只是不想他太累而已。
紀琳琳的執意不肯搬回去,讓嚴律森更心煩,更討厭自己被"習慣"給困住,抑不住內心那把躁火,他從床上起身,開始穿衣服。"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做,反正我也沒有那個心情了,我回去了。"
他現在要回去?紀琳琳走下床。
嚴律森邊穿衣服邊說︰"下次如果你不想做。早點說,免得讓我白跑一趟。"
"什麼?"紀琳琳不敢相信他此刻說的話,她感到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呼吸有些困難。"你的意思是,你來找我就只因為想做那檔事?"不是因為他們是男女朋友?
"不然你以為我來找你做什麼。"嚴律森不客氣地回著。"我工作很忙,沒空找其他女人,你自己也答應了不是嗎?"
冷漠又刻薄的傷人話語,讓紀琳琳瞬間紅了眼楮,她別開臉,微咬著下唇,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是啊,是她自己答應的,但她答應的是做他的女朋友,而不是……
胸口那股難受擴大,紀琳琳轉過身,背對著他,沒有讓他看見滑落的一顆淚水,苦澀微哽地說道︰"律森,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瞥到那張泛白小臉轉過去時一臉受傷的樣子,嚴律森的心揪了下,知道自己的話太重了,但說都說了。
看到那縴細身子微微抖著,他爬了爬頭發,惱怒不已。
"我不會再來了!"
直到听見外面大門關上的聲響,紀琳琳才允許自己哭出來。
上午十點,接到紀琳琳打來電話說今天她不舒服想請假,因為她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因此唯琪擔心的馬上來公寓找她。
見到好友雙眼紅腫,面色蒼白,她急問發生什麼事,知道嚴律森對好友說的話,她氣得咬牙切齒,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那個該死的渾球,我現在馬上就去宰了他!"
"唯琪,不要!"紀琳琳拉住了就要往外沖的好友。
"他那麼對你,你還要維護他?"唯琪已經氣得噴火了。
"不是那樣的……"
"不然是哪樣?"她現在只想殺人。
"他並沒有說錯,是我自己答應他的,就像你說的,我足個傻瓜。"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傻瓜,竟然天真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改變,甚至以為他可能為了她吃醋,還有點喜歡她……
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的想法哭了。
她錯得太離譜了……
一難過,以為已經哭干的淚水,又再度嘩啦而下。
"琳琳,你不要哭,我不足真的罵你傻。該死的足嚴律森那個王八蛋!"看見好友哭得那麼傷心欲絕,唯琪也氣哭了。
紀琳琳拿起面紙擦淚水,說道︰"唯琪,我想回日本。"她想了一整夜,覺得自己無法再待在台灣,她在日本住了八年,那里算是她第二個故鄉。
"琳琳,你瘋了嗎?就算有人要離開台灣,也是嚴律森那個家伙該被丟到火星去,絕不是你離開,再說,你去了日本,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那不是更可憐,留住台灣,你忘了我們還有咖啡店嗎?"
唯琪當然知道她為何說要回門本,因為待在這里實在讓人感傷,可是,也不要跑到日本那麼遠去,她可以去扉東或台爾,不用離開台灣。
紀琳琳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緩下來。"唯琪,你听我說,其實我早就有回日本繼續進修的意思,現在正是時候。"昨晚她體驗到了從雲端跌落到谷底的痛苦感受,那種椎心刺痛,叫她一整夜都痛苦難當,也許是真的心死了,她決定去做自己以前想做的事。
"琳琳……"
"至于咖啡店,就當作是我對你這個好友熱愛咖啡的投資,我當股東就好,以後賺了錢,別忘了把錢匯進我的帳戶喔。"紀琳琳盡量用較輕松的語氣說著,她知道就算她不說,唯琪也會把賺的錢匯給她這個不負責任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