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親離開的那天,她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因為她知道父親不但丟下母親,連她也不要了,那一年她八歲。
母親在醫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出院。她十一歲那年,外公在去世前安排母親再婚,並給母親不少遺產,就是希望以後繼父可以好好照顧她們母女,不料,又是另一場的惡夢。
繼父是個好吃懶做的男人,他是因為錢才娶母親,他總是拿著母親的錢去花天酒地。
在她的印象里,母親和繼父的生活,似乎永遠月兌離不了爭吵,而爭吵的內容都是和外面的女人有關。有時候繼父一出去好幾天沒有回家,那時母親就會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幾年後,在繼父花光了母親的錢,向母親提出離婚時,終于將母親給逼到一個臨界點,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不堪回首的往事涌上心頭,讓她感到反胃想吐。
為了甩掉那難受的感覺,她用力的往前跑,跑了好一會兒,直到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甩不掉,甩不掉那教人窒悶難過的感受,甩不掉那歷歷在目的從前往事。
一顆心彷佛墜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淵,那種快要溺斃的痛苦感覺,讓她很想抓住什麼,但她抓不到任何東西,心不斷地往下墜,劃出了一道很深且空虛的孤寂……
此時豆大的雨滴開始降下,她看見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或者快速前進,而她,不躲也不閃,緩緩的走著,任憑那大雨劈哩啦的打在她身上,渾身早已濕透,她用手撥去臉上的水漬,是淚水還是雨水,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以前母親雖然記不得她,也不至于打她,母親總是呆呆的看著她;但最近母親卻會動手打她,那意謂著母親已經徹徹底底的忘了她這個女兒嗎?
她有些失魂茫然地往前走著,連旁邊停了輛車也沒有發現。
自車上走下了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韓秘書!」
雨勢太大,再加上有些恍神,韓思琦根本沒有听見身後的喊叫,直到那個人抓過她的手,那自大手傳來的熱度,讓她微回過神,一抬眼,看見抓住她的人,她愣了下。
「總經理?」
馬維曜也濕透了。「韓秘書,妳干麼在這里淋雨?」她的小手冰冷,到底在雨中淋了多久?
「我忘了帶傘。」她恍惚回道。
盡避雨勢很大,但馬維曜還是看見她紅腫的右臉,他心驚地抬起了她的臉,上面清楚的印上指痕。
「誰打了妳?」
韓思琦只是苦笑,沒有回答。
雨不斷地降下,馬維曜沒有見過這樣的韓秘書,沒有了平日的自信神采,一向慧黠的瞳眸也黯淡無光,此刻的她看起來非常脆弱,而且好像隨時會倒下似的,讓他沒由來的內心一陣緊縮。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都無法放下她不管。
「來,上車。」
換掉濕透的衣服,沖了個熱水澡,穿上便服,馬維曜邊擦著頭發邊自客房走出來。
由于主臥室的浴室給了韓思琦,因此他去使用客房的浴室。
走進客廳,大小箱子對方不少,因為他才剛搬進來這座豪華大廈一個星期,有些東西還在整理之中,雖然他們位在郊區的大宅,空氣好又有大庭院,但他對于每天開車往返要花一個多小時感到有點累,再加上他還有美國投資事業要處理,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開車上,因襲和大哥大嫂商量以後,他大哥才勉為其難的答應讓他搬到市區居住,說好假日有空就會去和他們一起吃飯。
此時韓思琦自主臥室走出來,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袍。
洗了個熱水澡,他看見她氣色紅潤了不少,剛剛不知道有多慘白呢!
「到這邊來坐,」客廳有些亂,但至少沙發上沒有任何東西,見韓思琦听話的坐下,他接著說道︰「你的衣物我丟進洗衣機里,要一個小時後才能穿。」他家是洗月兌烘三合一的洗衣機。
罷剛見她全身濕透,冷得連嘴唇都泛白,因此他二話不說的載她回到自己的公寓,除了急著要她換掉濕衣服外,他也想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剛剛她好像哭了。
他實在無法將平日自信美麗的她,和此刻的她聯想在一起,因為現在的她,看起來有些脆弱有些孤寂,有些無助,惹人心疼。
他往她旁邊坐下,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紅腫的臉頰,濃眉微皺。「要不要冰敷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這不是她第一次被打,過兩天就會消腫了。
「到底是誰打了你?」他輕模著她紅腫的臉頰。
從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關心,這讓她感到有些驚訝和有點開心。驚訝的是,公子的他居然會關、心她?開心的是,居然有人關心她,從臉頰上傳來那屬于他的熱度,一議她的心莫名的感到一絲暖意。
「你不想說?」看得出來她並不想談,反正以後有機會再問。
他起身,想去廚房倒杯熱開水給她,不料他才一起身,手臂卻被她冰冷的小手緊緊的抓住,然後他感到那緊抓住他的小手微微抖著。
她在害怕?怕什麼?怕他離開?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去倒杯水給你喝。」小手仍緊緊的抓住他不放,那雙水汪汪的大眼里透露出非常無助且害怕的神色,他不得不再度坐下來。
「沒事,我會陪著你。」他拉過她的小手,將那雙冰冷顫抖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輕輕揉著。
大手摩擦著小手,那自手心傳來的不可思議的熱度,讓韓思琦感到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心也是。
有多久她不曾這般感到溫暖過?孤寂太久,頃刻間的暖意讓她內心涌上一股強烈的渴望,希望去攝取包多那可以讓自己感到溫暖的體溫。
他本來就猜想她應該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更加確定了,因為此刻的她,仿佛一只迷了路的小貓,露出了渴望被人疼愛的表情,那表情既無助又惹人憐,讓人想緊緊地抱著她。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把持不住的。」大手情不自禁輕撫著她薄薄柔軟的唇瓣。
哪種眼神?韓思琦意識有些渾沌,此刻的她只知道他看起來好溫柔,而自己想要與他更多的接觸,渴望得到更多人的體溫,因為那種被親人所遺忘的感覺好難受。
靶到唇邊修長手指的熱度,內心那股強烈的渴望,讓她本能地伸出了舌頭,開始輕舌忝起他的手指。
她還真的當起小貓來了,看著那粉舌舌忝著自己的手指,那畫面既煽情又誘人,馬維曜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自月復下竄上一陣熱流……那紅潤的唇瓣,如此的誘人,如此的讓人想一嘗芳香,抽回自己的手指,他低身吻住了她。
韓思琦沒有拒絕他的吻,她放任自己沉迷在那可以帶給她溫暖的接觸。
在公司,她明明是那麼爽快的找盡鎊種理由拒絕他,但此刻卻像換了個人似的,不過他不討厭她現在熱情的模樣。
激熱的交吻結束,兩人都喘著氣。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此時的她像是把他當成浮木,緊抱著他不放。
啊木?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很樂意當她的浮木。
他會緊緊地抱著她,也讓她抱著,不會放開她。
一躺在床上,猶如天雷勾動地火。
抱著他,韓思琦有些沉迷在他溫熱掌心的撫模。原來人體的撫模是這樣的灼熱,她喜歡這樣親昵又充滿熱度的接觸。
如果可以,她還想要更多,得到更多從他人身上傳來的體溫,還有溫熱的氣息,因為那似乎可以讓她忘卻一些事,甚至撫慰她內心角落的那股空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