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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情 第8頁

作者︰陳語苓

可是……

小溪遲疑地轉過小小的身子,猶豫地望著陰郁的戰休泊。

休泊努力壓體中再次翻滾的猛獸,知道自己又快控制不住了。

他怒吼︰「給我滾出去!」

他深吸口起,背過身去。

眼前開始出現血浪交織的模糊,他知道自己快要到達控制的邊緣了,他……會傷了她。

他幾乎是立即地再次怒吼起來,「滾出去,隨便你去叫誰,馬上給我滾出去!」

小溪嚇得就要轉身去叫人來,可是踏不出兩步,小溪又再次遲疑了。

心中仍是害怕的,可是……可是……

小溪緊咬著唇,她做不到,如果叫來爸爸的話,叔叔一定又會像上次一樣,一定會再次被爸爸打傷,說不定爸爸這次不會再手下留情,說不定叔叔這次,這次會死掉!

小溪頓住了腳,她心軟了。

轉過身,小臉上是一片堅毅,她相信叔叔是不會傷害她的,上一次,上一次叔叔不是讓她去叫爸爸嗎?他一定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在保護她。

懊死,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小溪的身影,這女孩竟然沒有跑!

戰休泊的心中燃起一點火苗,是什麼,他抓不住也理不清。腦袋抽痛著,不行,她再不走,他會殺了她的,休泊顧及不到手中的力道,他只想推開那想向他接近的女孩。

小溪被猛烈地推開,她驚呼了一聲,小小的身體撞到了牆角。

好痛!小溪蜷起了身體,背上火辣辣的。可是她顧及不了那麼多,叔叔似乎想跑出去了,不可以的,小溪在心中驚叫著,叔叔會失控殺人。

小溪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細小的雙臂緊緊拖住了戰休泊的雙腿。

戰休泊怒極而吼︰「放手!」

小溪仰著小臉,吃力地說︰「不放,叔,叔別,別出去!」

戰休泊的臉野蠻而又狂亂,想要全面毀滅的在血液中驚爆。

他妖紅著眼楮,掐住小溪縴細的頸子,眼楮里的神情不再是克制。

那地獄似的的表情讓小溪顫抖,可她仍固執地握緊了小手,努力去忽視頸項上的迫力。

「瞧瞧你,小花一樣的小溪,一折就會斷的小溪,今天就要毀在這里?」

出口的話輕得仿若一縷風,動作卻愈加凶狠。

小溪沒有力氣掙扎,那只巨大的手像是一把炙燙的鐵鉗,鮮紅的小嘴努力張大,想要多呼吸一點氧氣。

眼楮里的淚珠像串一樣掉落,看著叔叔扭曲凶狠的臉,小溪莫名地涌上心疼。

「叔,叔,出,出去會,會被爸爸打,打……」

小溪努力地向休泊伸出小手,她驚見休泊眼角的淚。

休泊閃了神,看見手掌中那花骨朵兒一樣的蒼白小臉,呼吸緊促,伸出的細白的手臂,不是掙扎,不是推拒,而是救贖的姿勢。

心底劃過沒來由的心痛,他狼狽地收回手,握緊了拳頭,十指作響。

再次看向那頹軟在地上的細小人兒,脖頸上清晰可見的青紫,戰休泊一拳擊在牆壁上。

有多痛,他已經沒有感覺,再痛也壓制不住心底想要毀滅一切的。

小溪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來,拉扯住休泊欲要再次襲上牆壁的拳。

休泊低下了頭,看著無言乞求的小臉,眼楮里閃過復雜的情緒。

「叔叔,叔,叔——————」

休泊閉上眼,感覺身體中又有另一股沖擊襲來,知道趕不走這脆弱又固執的小人兒,他抱起她,倚牆而坐。休泊把小溪緊緊抱在懷中,巨掌把小腦袋壓向厚重的胸口,小溪只能用自己細弱的雙臂環住他的腰。

他咬緊牙關,抵御那不停向大腦沖擊的滾滾血流,抱緊懷中的小人兒,右手模索著衣櫃最下層的抽屜。

小溪感覺到了身下軀體肌肉的緊繃,感覺到叔叔沉重壓抑的呼吸就在耳邊響起,她整個兒嵌進休泊的懷里,他的頭埋在她的頸側。

手掌握緊了,不行。

戰休泊的鼻息間沖斥的全是小溪身上的茶香,可這清冽的香仍無法壓抑腦中欲逞凶的猛獸。

听到耳邊傳來痛苦的悶哼聲,小溪僵住了身體,右手掌是什麼如此粘稠而溫暖?小溪緩緩低下了小臉,臉色倏地轉白。

「叔叔!」

小溪驚呼,戰休泊為了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傷害到她,竟用匕首刺進大腿以此來保持清醒!

淚水立即涌出了眼眶,小溪看著休泊。

臉色蒼白,可依然鮮紅的薄唇正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小溪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踫觸那傷口,卻又怕弄傷了休泊,貝齒緊咬著下唇,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里滾出,滴落在休泊張開的大掌中。

休泊心底的弦繃了一下,盯著手掌中漸漸聚集的淚,晶瑩剃透,再看看那梨花帶淚的小臉,他再次把她緊擁在懷。心底有騷動,他不能置之不理,那騷動究竟是無法控制的想要毀滅的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分不清了。

小溪似乎感覺出叔叔由心而透到身體的騷動,她怕叔叔再傷害到自己,鼓足了勇氣,她稍稍掙開休泊的懷抱,用細弱的雙臂環住了休泊的頸項。

她跪坐在休泊的雙腿中間,挺直了小身體,緊緊,緊緊地擁抱著休泊,柔軟的小臉被休泊輕輕地按在頸側,小溪低低地安撫著他,用自己所能知道的所有的語言,安撫著一個會殺人成性的叔叔,也安撫著一個為了保護她而寧願傷害自己的男人!

休泊的心漸漸變得平靜,有一棵小小的種子在心的最深處種下,在兩個人都不曾防備的時候,慢慢的,它遇風便長,似乎想要發芽,茁壯,直到郁郁蔥蔥,直到覆蓋一切!

第四章

這次突發事件後,休泊並未和小溪熱絡起來,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在人前,休泊對小溪幾乎是視而不見。每當多看見一次休泊冰冷的眼神,小溪的心就縮緊一分,小溪感受到了他冷漠的隔離,看見他,她就會害怕。

小溪每天都縮在自己的小房間里,靜靜地等待著開學。

只要開學了,她就可以暫時地離開這里,住到學校里,也許會認識新的小朋友。頰邊露出淺淺的酒窩,小溪在沉入睡夢前,想著開學後的種種,有很多的快樂,可快樂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竟有著小小的不舍。是什麼呢?不舍什麼呢?

任是想破了小腦袋,小溪還是想不透,好笨的腦袋兄。

嗯,一定是不舍得爸爸啦,嬤嬤啦,家家啦……嗯,一定是這樣的,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小溪沉入了夢想。

「媽媽,媽媽別丟下我!」小溪又糾纏在昨日的夢魘中,她看見在醫院中醒來的孤單單的自己,看著在眼前不停閃動的銘光燈。

身體好一點的時候,警官叔叔就來不停地問著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她很害怕,只想著要快點找到媽媽。

她記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腦袋上纏著層層厚厚的紗布,每當陰天的時候,傷口就隱隱做痛,醫生說由于壓迫性的外物重擊,傷害到腦神經,間接地會影響她日後的生活,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癥。

那個時候,小溪看見了母親眼中的退縮,小溪的心也跟著瑟縮了一下,那是媽媽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醫院中,沒有幾天,爸爸就出現了,心本該是歡樂的,可是爸爸那無形中散發的隔離和冷漠,讓小溪退縮了。

等到傷好的時候,小溪在家里最後一次見到媽媽,範德賢快速地收拾著小溪的東西,她壓根兒不想見到戰凌,若不是這死囡仔在家中誤殺了人,鬧得上了社會版頭條,又落下了腦病,她根本不會讓戰凌知道小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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