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媽媽常常批評他,說他冷漠高傲,可是她覺得他只是酷了一點,不是一個壞人,她之前還常常說他是一個好人。
但現在……那逼人順從的冷漠霸道語氣,讓她再也無法認為他是個好人了。
「你的回答呢?」他再問一次。
「我……」丁以蓁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回答。
不答應就得搬走,可是他們家並沒有任何的存款,哪兒都去不了,也去不成,而且父親現在的健康狀況也不好……
董浚邑不是沒有看見她臉上猶豫的神色。她就這麼不想嫁給他嗎?「如果你不答應,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不!」听到他叫自己回去,她著急說不,她不能帶著不好的消息回家,「我沒有說不答應,只是……」
「那就是答應了,既然取得共識了,那我們走吧。」
走?他要帶她去哪里?
丁以蓁真的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他開的一個玩笑而已,雖然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他真的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離開餐廳後,他帶她來到了他位在東區高級住宅區的豪華大廈。
「這是我的住處,也是我們的家,婚禮三個月後舉行,白天我上班的時候,你可以去面包店幫忙,但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得回家。」
三個月後結婚?丁以蓁又再次怔住了。
董浚邑一回頭,發現她仍呆站在原地,「怎麼,難道你想反悔,不答應我開出的條件?」
「呃……不是。」丁以蓁很明白自己是無法說不的。
只是,他為什麼突然要她嫁給他,而且還是以威脅的方式?
董浚邑直瞅著她臉上的困惑。「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一堆。「董先生,為什麼一定要我和你結婚呢?」
這是她眾多問題的其中一個,而她之所以先問這個問題,是因為雖然她和他認識,但並不是很熟,他為何會提出這種條件呢?到底是為什麼?
「這個家缺個女主人。」他直說。「除了平常整理房子外,我希望在我下班回家後,有東西可以吃,還有人替我放好洗澡水,然後……」陪在他身邊,但他並末說出來,因為他不習慣說出這種話。「就是這樣。」
「啊?」她呆住。就是這樣?這就是他要娶她的原因,「董先生,你的回答听起來,似乎比較需要一個女佣。」而不是一個妻子。她內心某個角落有著一股小小的失落。
她就覺得很納悶,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想嫁給他的女人應該不少,怎麼會要她呢?
听了他的理由之後,她懂了。原來,他是看上她的勤勞了,覺得她可以好好幫他整理他的家,而且她的手藝也不錯。
她雖然心儀他,但從來不敢奢望哪天可以和他談戀愛,甚至嫁入豪門之類,只要能和他說話,她就很開心了。
「不管我需要的是什麼,我的這項條件是不會改變的。」
她該怎麼辦呢?真的嫁給他嗎?本來就不了解他,現在對他更感到陌生了。
可是不答應,那麼她下個星期就得搬家,那更不行。
倏地,她腦海出現一個方法。
「董先生,關於結婚的事,你可以給我時間考慮嗎?」這就是她剛剛想到的拖延戰術,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董浚邑看著那雙澄眸,不是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你可以考慮,因為三個月後我們才結婚不是嗎?」
這樣叫給她考慮?他擺明了三個月後就要和她結婚,而她連反駁的機會也沒有。
「董先生,為什麼你一定要開出這種條件呢?」丁以蓁真的很困惑。家里沒有女佣可以花錢去聘請呀,他該不會是小氣到連請個佣人都要省吧?
「理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可是我覺得兩個人結婚,要彼此喜歡才行。」就算不是很喜歡,但至少也不要像娶個女佣一樣的要她嫁給他。
董浚邑深眸竄過一抹異色,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很討厭我?」
「我、我……」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又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感覺,只好隨口回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對彼此不了解,甚聖沒有約會過,沒有牽手,也沒有親吻……」
她到底在說什麼!發現自己扯太遠了,她小臉泛起薄薄紅暈,感到很不好意思。
他抬起那張羞澀的小臉,「是不是我吻過你之後,你就會答應?」
「嗯?」
丁以蓁瞠大圓眸,還反應不過來,帶點霸道且強硬的吻已經貼上她因驚訝而微啟的雙唇。
以為只是輕輕的一吻,他就會放開她,結果溫熱的唇緊緊攫著柔女敕的小嘴,舌尖更是不客氣的滑入她的嘴里,挑情且恣肆的吮吻。
這是一個深入且纏綿的熱吻,直到她臉紅氣喘,董浚邑才放開她。
「待會兒挑一間你喜歡的客房,明天搬過來住。」
「為、為什麼?」她的氣息還很紊亂。
「不是說對彼此不了解嗎?住在一起,對我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可以問。」
「可是……」雖然為了現實的經濟問題,她無法說出不字,可是她也還沒有點頭答應,更不用說馬上就要她搬來跟他一起住。
「沒有可是,不是你搬進來,就是我收回店面。」
再一次,她沒有開口的余地。
雖然兩個不成材的外甥沒空和他回孔家大宅見丈母娘,但沈中和還是獨自來到孔家,除了替兩個老是被董浚邑欺壓的外甥抱不平外,還提出了該是讓兩兄弟接位的提議。
而他會這麼急著來找丈母娘,是因為他發現董浚邑在調查他。
若是之前,他一點也不擔心,反正他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但兩個月前,他用了各種不同的名義,前前後後從公司調出近十億的金額給大地建設。
都怪那天自己喝了點酒,在大哥面前說他根本就不把董浚邑看在眼里,不但孔氏會和大地建設合作,他也答應借大哥周轉金。
結果,董浚邑一直退回他所提出與大地建設的合作案,而大哥又催他催得緊,不得已他只好先挪用投資的資金,以各種名義借給大哥。
孔氏集團財力雄厚,就算借個十億、二十億給他大哥,對公司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但問題就出在,借出去的那些錢都沒有經過董浚邑的批準。
他是孔氏集團的總經理,就算動用一些資金沒有報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現在就怕那個董浚邑會以他私挪公款為由,藉機將他踢出公司。
如果當年孔文慶不那麼一意孤行,將代總裁的位置交給他,那麼現在孔氏集團最高的裁決者會是他,那麼這五年他也不會過得這麼郁悶。
現在,他唯有先將董浚邑給拉下台,拱至剛、至軒兩兄弟其中一人當上總裁,他才能夠平安無事,甚至將來權勢會比現在來得大。
杜文月听著女婿的話,不發一語。
今年七十五歲的杜文月,盡避臉上有著歲月烙下的淺淺皺紋,但神情依舊嚴謹、目光有神。
看見丈母娘沒有太大反應,沈中和將話說得更重。
「媽,我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怕公司有一天會落入外人的手里,您想想,董浚邑不尊重我這個長輩就算了,現在更是連至剛、至軒兩兄弟他都不放在眼里,我怕哪天大家都拿他沒有辦法時,公司就變成他的了。」
「事情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為什麼至剛他們倆都不曾跟我說過這事呢?」杜文月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