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了,有他的這句話就夠了。
鎖煙欣慰地笑了,在火熱的纏綿中,她的淚一直未停息過……
早上,鎖煙服侍 赫起身,像前些日子一樣,鎖煙親自為他辮發。
他的一頭長發,烏黑而順滑,一點也不亞於她,松散開時,多了幾分佣懶和狂野,綁起時,只襯托出張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來,顯得尊貴剛冷。
她柔軟的手指靈巧地在他發間穿梭,一點一滴的情思凝結在綁好的發結上,他和她的視線在鏡中無言纏綿。
打好繩結。鎖煙仔細地在辮稍墜上籃寶石墜兒。
鎖煙抬頭,一個昏厥,腳步踉蹌了一下。
赫急忙把她攬進懷中,輕抬起她的小臉,「怎麼了?」他的眸中寫滿緊張。
鎖煙淡笑著搖頭,最近幾口精神似乎有些不好,偶爾會出現頭暈的現象。
赫扶著她在餐桌前落座,「早朝後我會帶御醫回來給你好好瞧瞧。」他模模她的臉。蹙眉,「前些日子臉色還沒這麼差……」
鎖煙為了讓他寬心,用小手包住他的手在臉上摩挲。
「王爺。」費揚古在門外低叫。
這麼早? 赫挑眉。費揚古會在這麼早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心沈了下來, 赫起身,吻吻鎖煙仰起的小臉,「乖乖把這碗燕窩湯喝完。
我等下會檢查,鎖煙不舍地看著他走出去。這才轉回頭瞪著那碗燕窩發呆。
「怎麼了? 赫掃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有點眼熟。
「回王爺,三更天時,這奴才鬼鬼祟祟地在廚房出沒,被當時巡院的護衛捉下送到老奴那兒,開始嘴巴閉得死緊,後來實在招架不住才把一切都招了。」費揚古踢踢女人,「你自己跟王爺說,說明白了,王爺或許會賞你一個全尸。」
費揚古暗地里捏了把汗,實在是他不敢如實對王爺說呀,跟了王爺那麼多年,雖然做不成王爺肚里的那一條蛔蟲,看王爺臉色的能力他還是有的,事情只要是牽扯到鎖煙格格的,那絕對是掉腦袋的事,更何況……
「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嗚嗚……這一切都是大福晉指使小翠做的……
她威脅奴婢。如果不按她說的話去做,她會殺了奴婢的父母和弟妹,小翠是被逼的呀……嗚嗚……」小翠哭倒在地。
「快說。」 赫繃緊下頷,雙手緊握成拳,心髒驀地收縮。
「大福晉從宮中得回一貼邪藥,讓奴婢每日三更的時候熬煮成湯,在早飯的時候加進格格的羹湯中,不過七日格格便會……便會……斃……斃……」
鎖煙! 赫立刻回身,向主屋狂奔而去……
瓷杯落地的碎裂聲刺穿了他的心髒,推開門,再一次,肝膽俱裂!
不……不……不要!不要再一次,毀了他!
他跌撞著沖向她,鎖煙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身旁的燕窩灑了一地。
血,觸目驚心的血從她的唇角流了出來……
「鎖煙……鎖煙……」他撕裂地吼著,搖晃著她漸入昏迷的身體。
就在這時,阿絲抱著大哭不止的小女圭女圭沖了進來,她一進來就哭著跪倒在地︰「王爺,小榜格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哭鬧,奴婢怎麼哄都不見好,剛剛小榜格竟突然咯出血絲來……」
赫面無表情地看向女兒,孩子的情況比鎖煙好很多,只是臉色有些發青,是鎖煙女乃水的問題, 赫斂下眸,心沈進深淵。
費揚古早把小翠持進了主屋,小翠一見鎖煙和小榜格的模樣也驚怕地哭起來。
「你說大福晉是後宮得的藥?」 赫單手勒住小翠的脖子,雙眼燃滿復仇的火焰。
「是……是……王……饒……饒……」小翠掙扎著,懸著的腳亂蹬。
「是哪個宮里?」 赫陰柔的,噬血的笑在碎散的發絲後彌漫。
「皇…皇……宮……太……太後……的……皇……」「喀嚓」清脆的骨裂聲後,小翠歪下了腦袋。
赫一張手,尸體頹軟地滑落在地。
赫回身,小心翼翼地抱起鎖煙,最後看了小女兒一眼,轉身而去。
慈寧用宮中。
對峙。
很好,他要找的兩個女人都在。
東哥妒恨地看向 赫懷中的鎖煙,訶額倫則雍容華貴地坐在皇太後寶座中。
臉上藏著詭言的笑,很好,一切如她所料。
赫把昏迷的鎖煙放到一旁的軟榻上,輕撫她蒼白的小臉。臉上布滿憐惜。
再轉身時,他的臉已變回冰冷。
長劍出手,冰寒的光家針一樣刺痛了訶額倫的眼楮,但她無懼於抵在叫喉上削鐵如泥的劍,反而笑了。「殺了我,王爺的心頭肉可就中也救不回來了。」
赫勾唇冷笑,「是嗎?訶額倫,你真的就那麼自估嗎?」
訶額倫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握緊汗濕的手。強笑道「王爺。我本無意傷害鎖煙格格,只是您這位福晉……」她看看一旁的東哥,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後,您……東哥嚇呆了,她立刻撲跪下來,戰戰兢兢地說「王……王爺,奴婢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呀,您一定是受了鎖煙那個妖婦的蠱惑才會不要奴婢和碩兒的,啊……」 赫一個鞭子便把她甩到角落里翻滾。
「你要甚麼?」他陰柔地問,劍尖卻更進幾分,珠從訶額倫的傷口滴落。
「王爺果然是聰明人,那訶額倫也就不再轉彎抹角了,我請王爺辭了攝政王的職,讓懿德親政!」
和這個男人談判,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場只有一個字︰「死!」死尚且是好的,只怕會被他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向來不打無把握的仗,為了讓懿德坐上皇帝的寶座,她精心籌劃了這麼多年,依她多年觀察 赫的經驗,那位鎖煙格格絕對值得地冒一次險,她相信這次自己是押對實了!雖然不小心利用了善妒而又愚蠢的東哥,但誰叫她蠢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愚蠢的人必將被聰明的人利用!
「哈哈哈——」 赫仰頭大笑,半晌後,他才收住笑,「訶額倫,本王若不從呢?」
「那鎖煙格格就會香消玉隕了王爺,您舍得嗎?」她知道他不會舍得,現在的 赫再也不是從前的 赫,鎖煙就是他的致命傷,「王爺,請原諒我孤兒寡母不得不防,或許王爺無造反之心,但王爺的功績太大了,功高震主的道理王爺不會不懂吧?」訶額倫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 赫本就是三朝重臣,說他是大清的柱石一點也不夸張,如今他又平一擁兵自重的漢藩,朝中擁護他的重臣不在少數,現在他也許無造反之心。誰又敢保證日後他也一樣沒有昵?
「本王從來都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威脅。」 赫搖搖頭,憐憫地看著訶額倫,「把解藥拿出來。」
「不!如果王爺不交出攝政王的金印,那就只能眼睜睜看看最心愛的女人死。」這是她最後的勇氣了,訶額倫咬著牙膽戰心驚地等待著 赫的回答。
「你敢!」 赫陰驚的眸燃燒起狂野的奴心焰,他一字一頓「如果她死了,本王會讓整個大清國跟著陪葬!」
訶額倫被他眼中的瘋狂和固執鎮住,她知道,他既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得到,尖尖的護甲刺傷了掌心,她不相信,也不甘心,明明她離最高權利就只差那麼一步,「王爺不信的話,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赫回頭,鎖煙似乎被痛醒了,全身不停抽搐,她正艱難地尋找著 赫的所有。
「鐺」劍落了地?訶額倫松了口氣。
他抱起她,臉偎著她冰冷的煩。
鎖煙把冰冷的小手探進他懷中,她試著對他綻放一個微笑,不小心,淚珠卻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