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
被護花使者悉心護送回家的蔣薇恩,給了對方一個晚安吻,她一向知道什麼時候該給男人甜頭。
「咦?你怎麼在這里?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她發現了嘉芝。
「不用了,我話說完就走。」
看了剛才蔣薇恩和那名男子親匿的模樣,嘉芝開始懷疑自己來這兒對不對。
「你有話快說吧!我好累,想快點洗完澡上床睡美容覺。」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我是來將這只訂婚戒指還給你的,也想請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辜大哥,他的自尊受不了你這樣對待。」嘉芝從袋子里掏出戒指。
「是請我還是求我?這兩者代表的意義可是有很大的差別。」蔣薇恩露出趾高氣揚的姿態。
「如果求你有用的話,就算是我求你。」她的話出自肺腑。
「哈!真是太感人了,沒想到辜仲陽變成殘廢之後,竟然還有女人願意為了他求人,我真不知道該夸你還是可憐你。」蔣薇恩呵呵大笑,「你回去吧!不要再浪費時間,戒指既然月兌下來,我就不會再收回,況且你剛才也看到了,我身邊一直不乏條件優秀的追求者,說不定沒多久我就有好消息了。」
「我不懂。」嘉芝有不好約預感,不安讓她的心隱隱作痛。該是錯覺吧!
「你現在不需要懂,過幾天你就會明白了,也順便提醒辜仲陽好好享受這剩下的日子吧!再見了。」說完,她扭著腰肢走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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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
嘉芝這幾天頻頻沉思,惹得辜仲陽納悶,他一直對那天她所說的一見鍾情的男人有些介意。
難道她是在想那個男人?
「哦!我只是在想從這個山坡眺望而去的風景,很適合畫成一幅畫。」在想那天蔣薇恩所說的話的嘉芝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今天難得辜大哥想到戶外曬曬太陽,她不想壞了他的興致。
「畫成一幅畫是嗎?你真的很喜歡畫畫。」
看著遠方的風景,徐徐的涼風讓人神清氣爽,辜仲陽彷佛從嘉芝的身上看到了一幅畫。
如果不是郁雅說過嘉芝一直在國外求學,他會懷疑那幅他一直積極想購得的畫就是出自嘉芝手中。
「因為我比較擅長由作品去表達一個人的心意,或許這是遺傳自我母親的才能。」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關系,她不會進城星,也不會邂逅辜大哥。又一陣涼風吹拂起她難得放下的長發。
看著她隨風飄揚的發絲,辜仲陽心里漾起一抹陌生的情緒,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幫她撫順它。
「你跟你母親的感情一定很好。」
「我不知道,上帝沒有給我們太多時間相處,因為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過世了。」嘉芝的眼中有一絲黯然。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那樣美好樂觀,從未給人失母的感覺。
和她相比,辜仲陽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有過一家團聚相處的十二年快樂時光。
「沒關系,我的童年過得並不孤單,我有一個好父親,他盡力彌補我失去母親的缺憾,而且我也覺得母親一直活在我心里。」她笑了笑。
「我相信你父親是個好人,可以獨自把你教養得這麼優秀善良。」
相處得愈久,愈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療傷力量,那股力量流進了他心房。
「謝謝。」
他熠熠發亮的眼楮像夜晚的星星,溫柔地撫慰她,嘉芝的心不自覺地又沉淪了幾分。
「起風了,我去幫你拿條毯子,你在這里等我。」怕他剛好的身體又著了涼,嘉芝從草地上起身要走。
「不用了。」情急之下,他握住她的手,那柔荑軟得讓他舍不得放開。
靶受到彼此手中傳來的熱流,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只能不發一語地看著彼此,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不冷,你不用幫我拿毯子了。」
奔仲陽先開口,臉上出現了好久不見的笑容,這個女孩令他眩惑,但他不了解這是種什麼樣的情愫。
「好。」
嘉芝輕應了一聲,酡紅的雙頰令人著迷,她害羞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你知道嗎?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好像很久以前見過你,尤其是你身上的一股香味,和多年前我念高中時,偶然在校園里遇見的一個美術班的學妹身上的香味一樣,雖然你不可能是她,但我仍不由自主地會把你們聯想在一起。」
還記得那是松節水混合著些微橄欖油的味道,一股不同於一般香水的氣味。
「沒想到這麼多年的事,你到現在還記得。」嘉芝激動得手輕輕顫動,命運是否早就在他們之間牽了一條線?「其實我……」
「說到高中的那段日子,我和薇恩也是在城星高中認識的,從那時開始我們就不曾分開過。」
奔仲陽談到蔣薇恩時,臉上出現的愉悅神色,讓嘉芝停止接下去要說的話,在他的心目中,蔣薇恩保有屹立不搖的地位。
就算他知道了其實他們在好久以前就見過面的事,會有什麼改變嗎?
「怎麼這一陣子都沒見到薇恩來?」
他的這句話,讓嘉芝腦袋一陣轟然巨響,她急忙恩索著該怎麼回答。
「怎麼了?你的臉色變得很差。」
「我沒事,蔣小姐這陣子有來看過你幾次,只是很不巧你剛好都睡著了,所以才以為她沒來看你。」她撒了謊。
「原來如此,她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叫醒我。」辜仲陽頓時放松心情。
「我會記得的。風真的太大了,我推你回病房。」
嘉芝推著輪椅往醫院大樓的方向前進,雖然只有一小段路,但是花費的力氣卻不少。
這幾天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口中雖然不說,但辜仲陽都看在眼里。
「我想明天開始復健後,如果再有機會到那個山坡,我就可以自己用走的,不用再辛苦你了。」
他決定突破卡在心里的障礙,再說也總不能一直叫郁雅幫他處理公司的事,那不是她的責任。
嘉芝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最後才了解他是願意接受復健了。
「我等著那天。」有他這句話,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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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芝和父親這幾個星期以來,難得一起在家吃晚飯,今晚他們剛好都在家。
「今天我從機場直接到畫廊找你,結果畫廊的人說你最近常常外出,林嫂也說你都沒在家里用餐。」
到歐洲視察市場幾個星期,今天才回國的歐懷誠,發現自己的女兒最近行蹤成謎。
雖然嘉芝的心髒已過了觀察期,但是做為一個父親,他很難不去擔心她。
「我去醫院照顧一個生病的朋友,沒事的,你別擔心。」
知道父親可能認識辜大哥,為免加諸太多關注在她身上,嘉芝刻意帶過這件事。
「能讓你這麼花心思去照顧,我想他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改天可以介紹給爸爸認識嗎?」
歐懷誠覺得這趟回來,女兒的氣色比之前好太多了,像是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所以不免好奇她朋友的身分。
雖然他自許是個開明的父親,對女兒的感情也不干涉太多,但他發現不去關心真的很難。
「如果有機會,爸爸一定會認識他的,但是你要答應我,除非我介紹他給你認識否則不能找人調查。」
知道父親好奇,但在目前不能透露的情況之下,嘉芝只好賣關子,而且軟硬兼施地要求父親,父親一向是個守信的人。
歐懷誠見女兒為男人如此費心,心中難免欷吁,但是只要嘉芝開心,一切都無所謂,相信嘉芝的媽也會替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