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獨你,不在計劃中,可是——我不能就這樣和你擦肩而過,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放任自己去招惹你,但是——我不會強求,不會讓你等我,一年或者兩年,或者更久,我回來後,如果你依然沒有歸宿,那你一定是我的,我有這樣的自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感受到她漸漸不再反抗的身體,他輕輕地擁她進懷,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可是你卻沒自信叫我等你。」听完他的話,她幽幽地吐出一口氣,頭腦里的思緒是一片混亂,原本以為自己和他會有一段緣分的,不過以他的說法來看,一年兩年之後的事,誰會知道呢,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會等到那個時候。
「那麼,如果我說,你等我,你會答應嗎?」抬起她的小下巴,李超認真地望著她波動著的眼眸,這雙眼楮里映射著不受約束地想要隨波逐流的心,這是什麼都無法改變的天性,即使是他或她都不可以。
「不會!」
深深地與他對視,望入他眼中寵溺的笑意,簡妮沒有遲疑地說出了答案,但是口吐箴言後,她的心涌上了一絲惆悵,這個男人是了解自己的,他不會強求她去迎合,不會要求她去停留。可是,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是否像他所說的那樣,還會有交集。
「我想也是,所以,現在只能這樣,我們吻別吧——」
額頭抵上她的,雙眼對上她的,她眼中清澈地倒影出自己的眼眸,一種難言的酸澀涌上心頭,他自信的程度還是不夠呀,一顆堅強的心漸漸的已經被分別的傷感滲透。
望著他眼神中酸澀的笑意,簡妮墊起腳尖湊上自己的紅唇,輕輕地靠近他的呼吸,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他獻吻,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一路順風——」
一吻過後,她輕輕地抽身離開他的懷抱,沒有遲疑地轉身離開,畢竟,被留下的人還是要離開的人,這種時候多少會有些傷感,一個人的傷感總比兩個人的唏噓相對要完美得多。
所以,這樣就可以了,在她十九歲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初戀,這樣的結局,就可以了。
望著她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伸手覆上依然殘留著她甜美溫度的嘴唇,李超揚起了真心的笑容,這個吻的溫度,一定會保留很久很久的,在他的心里。
第6章(1)
三年後——
「干杯——慶祝我又要跳槽了!吧杯——」
「都慶祝好幾次了!」
「呀呀!總要找個理由的嘛——我呀,這是第幾份工作,算算,從畢業開始——第六份了!」
「你呀,什麼事都做不長,我還以為廣告這行蠻適合你的,說不定你會做久一點,沒想到計劃還不如你的變化快呀!」
「呵呵——為偉大的我們干杯——」簡妮舉起酒杯,豪爽地一飲而下。
「晚上我要睡你這里了,醉了不歸。」
「隨你便吧,反正兩個單身女人也沒什麼可顧及的。」
夏桑菊笑著看她微微醉暈的憨笑,這小妮子都快三年了,還是一付當年初見時的樣子,有時候愛假裝純情天使,有時候又豪爽得了不得,在她身旁看著簡直就像是看戲一樣。
「是呀是呀,為什麼我們這麼出色卻還是單身呢,真是奇怪——」又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簡妮已經有些眼花地望著眼前微微晃動的好友,口中喃喃地不停。
「這要問你嘍,你呀,身邊又不乏男人,真不知道你在挑什麼,不是還有一個痴心的陳萬有嘛?!」
望著眼前醉陶陶的女人,夏桑菊好奇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有著讓任何男人都不能不回頭的皮相,雖然身懷絕技但有時又很粗魯,她更多時候是個調皮的可愛小女人。
平常看起來她好像花蝴蝶一般的在男人中間穿梭,事實上卻沒有見她真正的選定一個人停留片刻,對她真心的也好,游戲人間的也罷,從來沒見她付出過真心。所以,她常常在想,也許她們兩個人注定要當老姑婆結伴了。
「他不算——再說我哪有挑呀,是沒有得挑——嗚——其實有你陪我喝喝小酒,隨便賺點小錢,然後周末去街上娛樂娛樂這樣也不錯——我很知足——的——」
又咽下一口酒,手軟軟地抓不住酒杯的任它滑落在桌子邊沿,簡妮迷迷糊糊地倒趴在旁邊的床上,眼楮一點一點地閉了起來。
「知足的話就不會這樣買醉了,又不能喝——」
咽下一口苦酒,微笑地望著窗外華燈初上的夜空,玻璃窗上倒影出已經醉倒溫柔夢鄉的好友,這小妮子,別看平日里一付樂哈哈的樣子,其實也有心事吧?畢竟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的,這個認知在她成為電台DJ以後就更加肯定了,只是,有的人會期望往事像電影一樣一遍遍地重演,有的人卻選擇永遠的淡忘,不知道她會是哪一種。
「嗚——頭好痛——」
終于將策劃熬完了,簡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無力地伸出兩指壓住額角的太陽穴,這是昨晚宿醉的後遺癥,其實自己的酒量真的很差勁,才三杯酒下肚,就已經醉的不知今昔是何昔了,不過偶爾像那樣痛快的沒有顧慮地喝醉,也是很幸福的事呢。
「簡妮,做完一起去KTV輕松輕松吧?」男同事甲熱絡地湊上來發出邀請。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下次好嗎?」簡妮抬眼揚起溫婉地微笑,柔柔的聲音讓拒絕都顯得那麼動听,如果是平日,也許她會應邀參加,但今天,她實在沒有力氣。
「身體不舒服嗎?那我送你回家吧?」
看到佳人溫柔如水的樣子,男甲不由得感到全身酥軟,這個嬌滴滴的美人雖然已經遞交了辭呈,可是他們公司所有男同事對她都是萬分的不舍。
「哦!謝謝你呢,還沒那麼嚴重,我自己可以的,不用擔心,你們玩得高興點。」狀似無意地避開男甲靠上來欲摟住自己的毛手,簡妮的笑容依然嬌柔。
「不行的,這樣讓你一個人走,我會充滿罪惡感的,還是我送你回去吧?!」男甲一點都不放棄,這種單獨和美人接觸的機會很難得,他怎麼輕易錯過。
「可是,楊小姐好像在等著你呢,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沒事的,你們去玩吧,謝謝了。」伸手軟軟地提醒男甲他身後站著的面帶不善表情的同事,簡妮微笑地做出天使般的純潔無辜。
「厄——哦——那真的沒問題,我們就先走了,呵呵——」發現身後自己的女朋友,男甲尷尬地笑笑退後。
這些男人呀,吃著碗里的還巴望著鍋里的,永遠不知道滿足,她微笑地和其他的同事打招呼道別。
快三年了,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這樣流逝了,五專畢業後,她就開始了社會打工族的生活,不過以她不能安定的個性,幾乎是半年就要換一次工作,長久的從事一件事情會讓她失去興趣的。
上次她選的是廣告業,這種靠激情創作的工作不需要朝九晚五按規定的時間上班,有案子的時候連軸轉,輕松的時候也可以隨性,她幾乎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隨心所欲了,但漸漸的她對于這種生活又厭倦了,不然怎會常常地想要將自己徹底的灌醉。
哦——也許真的應該找個伴了,說起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遇到過合適的人選,從那以後,她的姻緣就仿佛斷了線一般,再也沒有心動過。
雖然現在身邊也不乏追求者,陳萬有就是一個。現在道館雖然由師兄管理,但她也會常去疏松疏松脛骨,所以他以到她家道館學拳為由接近她,但她至此之後就再也沒有給過他一點希望,畢竟她可不想招惹不來電的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