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轉頭向還與她有兩步之遙的笑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回頭正要按門鈴請守衛打開大門時——
「我要你跟我一起死!」聶品勛自樹林沖出,他手里緊握著一把鋒利的藍波刀,迅速敏捷的沖向白玥。
花瑆見狀,急忙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保護白玥。
「我們一起到地獄吧!」聶品勛一刀精準的刺中擋在前方的花瑆,他得意的看著花瑆胸口不斷流出的鮮血。
「不!」白玥尖叫出聲,花瑆為她擋了一刀,他已倒在血泊中。
白玥的尖叫聲驚動守衛,白家的保鏢立刻合力將已呈瘋癲狀態的聶品勛制伏。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白玥喊著懷里失血過多、已昏迷不醒的花瑆,她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失聲。
***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會告訴花瑆,她願意嫁給他。
「醫生,請問他的狀況到底如何?」沈靈焦急的追著主治大夫。
當花瑆被送進醫院時,全身是血、臉色慘白。
「醫生,求求你告訴我,花瑆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沈靈依舊風華的臉龐上流下兩行為人母心痛的淚水。
偌大的醫院中,空寂的長廊充滿令人鼻酸的嗚咽聲。
「對不起,花伯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白玥跪下來,懇求沈靈的原諒。
對于花瑆三天三夜的昏迷不醒,她非常自責,她甚至有了若花瑆不幸死去,她亦追隨他到陰間的念頭。
「你不要再自責了,小玥,花伯母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沈靈慈善的輕撫著白玥的發,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失聲。
白秉榆粗魯的抓住其中一位醫生大吼道︰「你到底會不會醫啊?為什麼渾小子昏迷了三天還沒有醒?」
五位負責醫治花瑆的醫生似乎講好似的,全部都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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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守在花瑆的床邊,自那日遇襲之後,她未曾再合上眼。
「我希望你睜開的第一眼就會看到我,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甚過愛我自己。可是我還沒有說,你卻已經用生命來證明你對我的愛,我好慚愧,我曾經無理的誤解你。」
白玥溫柔的撫著花瑆的臉,輕輕卻無比堅定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你都還沒有向我正式求婚,我可是很勢利的人,一定要有鑽戒我才肯點頭答應。你不能離開,我會一直等你,等你醒來向我求婚。」
「你一定有听到我的話,對不對?」白玥兩行淚水克制不住的決堤,「你一定會醒來的,你怎麼忍心讓我等這麼久?你不是很愛我,你不能這樣殘忍的考驗我呀!」
終于,白玥體力不支的昏倒在花瑆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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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花瑆忍著劇烈的頭疼,努力的睜開雙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白色的房間……花瑆頭疼欲裂,他極力恢復自己的意識。剛才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哭!他吃力的移動手腕,發現蒼白無血色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竟插滿一排針管。
白玥,白玥呢?花瑆腦海里浮現最後的回憶,他記得聶品勛發瘋似的拿著刀子沖向白玥。
花瑆想要張開嘴說話卻全身無力,當他使盡全身力氣想要尋找病房的呼叫鈴時,他又驚又喜的看到白玥正趴在他床邊。
白玥!?看著白玥沉睡的模樣,他感到非常的幸福,甚至覺得身上的疼痛都在瞬間消失了。
***
桃園中正機場
「小表頭,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美國?」白秉榆捏捏白玥的臉頰,語氣里明顯有著失望。
花瑆和沈靈也一起看著白玥,他們非常希望白玥能一起搭機返回美國。
「不了,外公、花伯母,我想留在寶利建設修完我的實習學分,這次要不是多虧花瑆,恐怕外公對我要大大失望了。」
她自信滿滿的說︰「雖然我知道寶利建設是旭升集團旗下的產業,不過外公既然已經把公司交給我,花瑆又幫忙我把資金抽回來,我想我應該要在公司大展身手、好好扶持這個企業,才不會辜負外公與花伯母的期望。」
「好孩子,這麼懂事,你外公沒有白疼你了。」沈靈說完,突然轉頭去數落花瑆︰「你看人家小玥這麼乖,懂得為外公分憂解勞,哪像你!不惹事就算了,我才不期望你能為花家做出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
「媽媽,您這樣說不公平,我也是很努力在為旭升集團奮斗的啊。」
白秉榆哈哈大笑,「沈靈啊,你就別再苛求你的寶貝兒子了。他剛從鬼門關繞一圈回來,你真的舍得他為事業拼命呀?」
「好啦,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花瑆命大福大,回美國後我一定帶他去各大教堂里謝謝上帝。」
花瑆黯然開口︰「這次回美國,不知道何時才會再來台灣。」
白秉榆連忙向沈靈使眼色,意味深長的說︰「我們老人家先到附近逛一逛,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等一會兒飛機要起飛時我們再回來。」說完,他便和沈靈兩人竊笑著離開。
白玥和花瑆很有默契的四目相接,卻又各自別開臉。
「你到美國去要記得幫我多吃幾個漢堡,我很喜歡吃漢堡的。」白玥打破沉默,卻說了廢話。
「我會的。你在台灣要記得幫我多吃幾碗白飯,我很喜歡吃白飯的。」
兩人眼神再度交會,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旭升集團的一份子吧?我看外公他挺重用你的,你可別辜負我外公提攜後輩的好意,要努力工作喔。」
花瑆嘆一口氣,他並沒有完全向白玥說出真話,他可不是白秉榆的手下,而是與白秉榆平起平坐的花董事。
「怎麼了?」白玥心急的為花瑆撫著胸口,自從上次他受傷後,她總是放心不下他的身體。「哪里不舒服?」
花瑆感動的握住白玥的小手,「我這次回美國是要處理我父親的事還有旭升集團的問題,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回台灣。我知道你有心在台灣重振寶利建設,我也無法說服你跟我一同回美國定居,但我思念你的心,你應該能明白吧?」
白玥點點頭,「謝謝你對我的體諒,我也要你明白,雖然我們兩地相隔,我會思念著你,我曾經承諾過我會一輩子記得你,我會實踐我的諾言。」她眼眶里已盈滿淚水。
「傻女孩,我們各自為前途努力,這是件好事,你哭什麼呢?」花瑆溫柔的拭去白玥的淚水。「只要我們彼此相愛,就連死神也拆散不了我們,不是嗎?」他輕輕吻上白玥的額頭。
「不許你再提那個字。」白玥趕緊捂住上花瑆的唇,她變得很忌諱死這個字。「听到沒有,不能亂講那個字哦。」
「你真是愈來愈像我媽了,這個也管、那個也管。」花瑆將白玥的縴縴柔荑包覆在掌心,擱在自己胸前溫柔的說︰「不過你比我媽厲害的是——只有你管得住我的心。」
白玥感動得好想痛哭一場,即將離別的加溫卻讓她只想抓住永恆的這一刻。
「花瑆,我愛你。」她第一次主動的吻了花瑆。
花瑆先是受寵若驚的回吻白玥,然後是情深意濃的擁吻著她。直到機場的廣播提醒即將起飛,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這是到紐約的機票,我要你一個月後來紐約的帝國大廈,我會在那里等你。其實我有些話還沒有告訴你,我希望你能給我最後的機會,讓我徹底的向你說明白,我不想再背負許多欺瞞,每每面對你的質疑都讓我非常愧疚不安。」
白玥遲疑的接過機票,「我還以為在經過這麼多大風大浪之後,你已經學會坦白,看來是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