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瑆頑皮地送了易天堯一拳,佯裝語氣尖酸地道︰「喂、喂、喂!你這個準新郎的心情難以言喻,那我這個手下敗將呢?我的心情才是真正難以言喻。」他想起以前追求夏婕的時候,易天堯還曾經把自己當成情敵。
花瑆感嘆的環視整個訂婚禮堂,無處不充滿幸福的氣氛。有時候姻緣真的很難掌控,當時為夏婕瘋狂的他怎麼樣也想不到原來她早就心有所屬,她竟選擇了易天堯,而不是一向自詡條件優厚的他。
不過此刻的他並不因為準新郎不是自己而神傷,看到好友易天堯這麼幸福快樂,他再次覺得當初放棄夏婕是正確的決定。
「David,我……」易天堯面紅耳赤,一直以來,他對Dabid仍有感激與愧疚,David不但自願放棄夏婕,又不斷鼓勵他追回夏婕,David為他犧牲這麼多,如果沒有David,今天他又怎麼可能在禮堂里迎接美滿的未來。
看著易天堯欲言又止的模樣,花瑆索性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啦!不過真的很誠心的恭喜你,夏婕是即將入門的新娘,這次訂婚典禮後還要多久才辦結婚喜宴?」
阿堯這個一向都與愛情絕緣的老實人,竟能在短短兩年內就訂婚,不僅一次戀愛、一次搞定,對象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嬌娘,真是令人稱羨。真不敢相信,老實木訥的阿堯都找到真愛,那早已在愛情游戲里打滾許久的自己呢?
花瑆突然覺得茫茫然,他在心底質問自己,究竟要玩過多少遍虛情假愛才會想安定下來?難道他只是喜歡追求女人過程的刺激,以及得到後的成就感?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尋覓到此生的摯愛,而不再重復相同的模式——每每得到女人的真心之後,反而無所不用其極的甩掉她。
此時此刻,花瑆不由得羨慕起易天堯。
「這個我還要問問小婕的意思。」易天堯講起夏婕,就是一臉陶醉。
花瑆憋著笑用手肘撞逕自沉醉的易天堯,「好丈夫!還沒嫁娶就已經唯老婆的聖裁是從了。」而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從來只是裝飾品,只是附屬物,看著阿堯將太座的話當成聖旨,他實在難想像自己唯老婆之命是從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別取笑我了,以後你就會知道遵守心愛的女人所說的話,是一件非常光榮而且快樂的事。」易天堯認真的說道。他相信David若尋得真愛,對愛人肯定是難以想像的忠誠,別看David一副吊兒郎當,其實他相信在David心中深處仍對愛情存有期待。
「嘿!我說你才別忙著教訓我呢。」花瑆遙指著不遠處剛下轎車的美麗準新娘,喜孜孜的向易天堯說道︰「夏婕來了!」
***
禮炮聲不絕于耳,易天堯挽著夏婕步入禮堂,準新郎和新娘的眾多親友等不及擠進禮堂里參與盛會。
「好棒喔,小婕終于跟木頭訂婚了。」杜若琴眉開眼笑的挽著楊浩,夏婕與易天堯的苦戀總算是熬出頭了。
「你真是討打。」楊浩輕輕的模一下杜若琴的頭,笑著說︰「以後不準再稱呼易天堯為木頭,否則你被夏婕的丈夫五花大綁丟到海里喂魚時,我可是不會去救你。」
杜若琴正和楊浩在嬉鬧時,花瑆卻一眼就認出她,「杜若琴?」她是夏婕的朋友。
杜若琴轉頭看到花瑆,嚇了一跳。「David!是你?你不是回美國去了嗎?怎麼會回來參加木頭和小婕的訂婚典禮?」
楊浩充滿醋意的向杜若琴問︰「他是誰?」這個叫David的男人長得像電影明星,足以構成他的威脅,杜若琴怎麼會認識他。
花瑆敏感的嗅出楊浩的醋意,連忙說︰「我跟杜小姐和夏婕是一起在PUB認識的,那時候跟杜小姐聊得很開心,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杜若琴點點頭,拉著楊浩說︰「對啦,你不準亂吃醋。」突然,她拼命朝不遠處揮手大叫︰「于芊芃!于芊芃!」
于芊芃跟夏婕,還有杜若琴都是大學同班同學。
于芊芃看到杜若琴,笑著往她走去。
「不會吧!這麼巧?」花瑆喃喃自語。
「David,你說啥?」杜若琴問︰「什麼巧不巧的?」
「于……她叫于芊芃嗎?」對于今日所踫到的人,竟是如此的巧合,花瑆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她跟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
第3章(2)
「于小姐,你說寶利建設原本的董事長不是白玥?」花瑆啜了一口濃烈女乃香的拿鐵咖啡,他最鐘愛這種濃得化不開的味道。
于芊芃羞紅了臉,輕輕的說︰「你……你叫我芊芃好了。」她帶著充滿愛意的眼神,非常緊張的說︰「我……我說是……是啊,寶利建設原本的董事長是白玥小姐的外公,白秉榆先生。」她頓了頓,「就是你第一次到董事長辦公室那天嘛,白秉榆才剛剛交接給白玥,離開不久。」她太感激上蒼如此眷顧她,自從與花瑆見過一面後,她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他迷人的一切,昨日在夏婕的訂婚典禮,兩人又相見,她怎麼可能不把握機會對花瑆猛放電呢!
「白秉榆?」花瑆剛滑入喉嚨的咖啡差點嗆出來。「白玥……咳咳……白玥的外公叫白秉榆?」這怎麼可能,白秉榆不可能是寶利建設的董事長,否則白秉榆就是搞垮他公司的仇人!
「你怎麼了?」于芊芃連忙起身跑到花瑆身旁,焦急的幫他拍著背連連問道︰「是不是喝太快,有沒有嗆到?」看著花瑆咳得滿臉通紅,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怎麼樣?這樣拍一拍有沒有好一些?要不要去看醫生哪?花……瑆……瑆兒?」
「沒事。」花瑆在于芊芃一陣手忙腳亂的拍打下,的確恢復了正常。「謝謝你,你可以回座了。」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于芊芃剛才竟然稱呼他瑆兒,真是有點惡心。
「沒事就好,你剛才突然咳成那樣,真嚇死我了。」于芊芃心有余悸,她都還沒向瑆兒表達愛意,他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
「芊芃,你當白玥董事長的特別秘書多久了?」花瑆在心頭盤算著,看剛才于芊芃如此愛護他的舉動,如果他要求于芊芃吐露寶利建設所有秘密,他有勝算于芊芃會毫不猶豫全盤說出的。
「二十一天。」于芊芃在心儀對象面前,總是堅持著不說謊的原則,她要對心儀的白馬王子完全忠誠。
「啊?」花瑆正準備吞下肚去的白開水,瞬間又全吐出來。「咳咳咳!只有二十一天?」他用力捶捶胸口,試圖順順呼吸。
「你沒事吧?」于芊芃見狀,又準備沖到花瑆身旁時——
「不用了。」花瑆硬憋著不適感,故作堅強的笑道︰「沒事。」要命喲,再被她捶一捶,還一面喚著瑆兒的惡心話,他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這麼說來,寶利建設剛成立不久?」花瑆提出疑問。
「嗯。」于芊芃點點頭,「公司才成立兩個月,公司成立不久我就在白秉榆先生這里上班了。」
「哦?」花瑆別有用意的問︰「那麼你知不知道寶利建設有吞並一家國際貿易公司——是旭升集團的台灣分公司?」
「有啊——我听說原本那家叫什麼旭升的貿易公司,好像有財務危機,我們公司就直接收購了。」
「財務危機?」花瑆直覺太離譜了,為何遠在美國的他看財務報告時渾然未覺呢?一定是白秉榆一手遮天,還在臨時董事會里裝作支持他的假樣子,然後偷偷模模將台灣的旭升貿易公司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