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關心嘛!」
「你這是真的關心嗎?你若是關心你的朋友,就不該隨便听信別人的話,還把這些話傳來給我听。」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
就算曲馨真的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告訴這個多話的女人,她只是搖搖頭。
「本來我還在猜,是不是因為慕子干的關系,曲祥在吃醋?」
「慕子干?!」曲馨不曉得這個女人腦筋又轉到哪兒去了?
「慕子干說安樂去找過他幾次,表示對藝術很有興趣,他還找了幾本書要借她看,卻奇怪她怎麼沒有再去找他?」
白慧中自顧自地繼續說︰「慕子干可是很有魅力的,說不定你哥就是為這個吃醋!」
安樂去找過慕子干幾次?!她從來沒听她提過這個人,到現在也還沒見過這號人物,難道他會是他們失合的關鍵嗎?
「曲馨,你真的不肯告訴我原因?」
這個白慧中!有時曲馨真恨不得敲她一下,但看在她提供了自己一線情報的份上,才忍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答應你,如果我有消息,一定第一個告訴你。」曲馨眯眼假笑。
「真的?」白慧中明知不可能,還是問了。
曲馨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白慧中知道她的個性,馬上改口,「明天英文課有個測驗,我要回去看書了。」
她識相的走到門邊,又突然停住,像想起一件大事似的叫道︰「對了,說到英文課,你知道嗎?單曼玲現在又搭上一個有錢的華僑,年紀大得足夠當她老爸了!每次下課,都開著大房車來接她,多囂張呀!」
曲馨做出一副想掐死人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真的走了。」
慕子干。曲馨決定試一試!帶上門,曲馨往安樂住的方向走去。
看到清瘦的安樂,曲馨心里隱隱作痛著。
「安樂,『兒童心理學』的筆記借我看看,好嗎?」
劉安樂從架上抽出筆記,遞給她。
曲馨隨手翻著,然後不經心的說,「慕子干說有幾本藝術方面的書要借你,你都沒去拿。」
「你怎麼知道?」劉安樂一臉驚訝,不明白曲馨何時見過慕子干。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劉安樂這才決定娓娓道出,「他是我小時候的鄰居,長大了在異地相逢,除了倍感親切外,他吸引人的氣質也引我不斷地想接近他。我自己也感到很矛盾!為什麼我愛曲祥,還會受他吸引呢?但就在這時候,曲祥突然向我求婚。如果是別的時候,我一定會欣喜若狂的點頭答應,但我不能欺騙他呀!我告訴他我的矛盾,希望他會幫我,也希望他給我一些時間。但他唯一做的,就是生氣暴怒,羞辱我,這就是我誠實的代價!難道這就是一個口口聲聲愛我的男人,所應該有的表現嗎?」
「你愛慕子干嗎?」這才是重要的關鍵。
劉安樂搖搖頭,「他很有氣質,且博學多聞,但他畢竟不是……」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曲馨知道她指的是哥哥,于是她故意激她︰「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怎麼忍心看他一步步走向毀滅?你根本不愛哥哥嘛!」
「我愛他!」劉安樂想也不想的反駁。
「你也傷了他,不是嗎?如果他不是那麼愛你,他根本不會有發狂似的激烈反應!如果他不是那麼愛你,他根本不必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安樂,我不是袒護哥哥,我喜歡你們兩個,愛你們兩個,看你們這麼痛苦我也好難受,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彼此好不好?我被你們害得都無心念書了!」
曲馨覺得自己不是個愛哭的女孩,這兩個好事多磨的人,卻硬是逼得她掉淚。
劉安樂知道曲馨說的沒錯,她一點也不懷疑曲祥深愛自己。每個人對事情反應的態度和程度都不一樣,這件事自己也難辭其咎。她一開始就沒有完全坦誠,獨自去找慕子干都沒讓他知道,他興匆匆地來求婚,自己卻投給他一枚意外的炸彈,炸得他不知所措!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完全理直氣壯,只是要女孩子低頭……
「從那天以後,他就沒來找過我!」劉安樂語氣和緩中透著幽怨。
「是呀!我那個不開竅的哥哥沒來這里,教你怎麼原諒他呢?」
「你不能去找他,除非他自己願意來!」劉安樂知道曲馨的脾氣。
天啊!都到這時候了,還是自尊重要?!
「好吧!我絕不會叫他來,非得他自己想到不可!」
走出劉安樂的家,曲馨直奔哥哥那里,她非得盡快成就這件「好事」,她還想今年順利拿到碩士學位呢!
曲馨來到哥哥住的地方,撲了個空。哥,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求求你!這關系著你一生的幸福!
帶著些微醉意從酒館里出來的曲祥,難得一天沒醉得不省人事,一股強烈難擋的思念涌上來,他好想見安樂,哪怕只見一面也好!在這股勇氣還沒有散去之前,他趨車來到劉安樂住處的樓下。
坐在車里,盯著樓上一隅的燈光,這麼晚她還沒睡,在做什麼?他相信絕不是在想自己。
勇氣一寸寸的消失,思念卻一寸寸的加強,他心里不斷掙扎、猶豫著。就當是最後一眼吧!也許他明天會後悔,但明天再說吧!
沉重的走上前敲了門。看一眼就走!曲祥這樣告訴自己。听見里面傳來的腳步聲,知道門即將打開,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看見她了,但不是他期待的樣子,他不曉得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竟變得如此憔悴、如此消瘦,他真的不曉得!說好只看一眼,腳卻像被釘住般,動彈不得。
劉安樂沒有料到是他,但他終于來了,一向光鮮帥氣的他竟變得如此狼狽,她是多麼于心不忍,心里幽幽的委屈,順著不听指揮的眼淚決堤了,止都止不住。
她哭得讓曲祥心都碎了,他不曉得自己把她折磨得這麼慘,也恨透了自己競讓她哭得這麼傷心!他將她拉進懷里,把她抱得好緊好緊,輕輕搖晃著,兩人像是戰時劫後重逢的戀人,心中充塞著晃如隔世的驚喜,驚喜中又帶著一些滄桑。
泣訴的聲音越來越小,曲祥卻絲毫不敢放松,深怕再次緊握住的摯愛會突然消失,驚弓之鳥的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曲祥……」
「噓。」他的手蓋在她的唇上,此時已不需任何言語。
像舍不得離開似的,他的手撫模著她的唇,又輕又柔,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頰……一一不放過。
「曲祥……」
他就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的唇在她開口的當兒捕捉住她的,先是輕柔,後是慫恿,讓她無法說不的接納他。兩人都小心翼翼的珍惜失而復得的彼此。細細的對待,慢條斯理的品嘗,開始時輕輕的,而漸濃烈,最後狂野到教人屏息!
要不是懷抱著溫熱的身軀,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甜美綺麗的春夢。望著身旁熟睡的愛人同志,他祈願她永遠都像睡著時這麼無慮、恬靜……身旁的她動了一下,彷佛要找個更適當的姿勢偎緊他。
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他壓抑了好久,才忍住想再要她的沖動,他寧可她好好的睡上一覺,有個好夢,而他也想真正的休息一下,放松好久以來緊繃的身心。
他們絕對想不到,在兩條街外,有個焦心關懷的人,左等右等,從心急等到失望,最後終于不支倒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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