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若星魔女會怕他們?」她高傲地冷哼。
「妳……今天是滿月,妳失去魔法來對抗他們,現在的妳如同弱女子一般呀。」
「不要再說了!」若星魔女站起來,走到窗台前,見到的是如火龍般的數百支火炬。她目光陰冷,「要來就來吧!我絕不像個膽小表躲起來。」望著天空的烏雲,她泛起冷笑,「哼,一旦烏雲遮住了月光,我會讓他們後悔一輩子的……哈哈哈……」
「若星,妳別再執迷不悟了。」
「閉嘴!沒妳的事,妳少管。」若星不悅地旋身斥責。
「出來,魔女,妳給我們滾出來……」百名村民豁出去地齊聲叫嚷著,有謠傳已久的勇士在,他們不害怕魔女的妖法了。
「若星,別去。」
「我才不是膽小表。」不理規勸,若星高傲地走出去。
勇士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柔美純靜的女孩,竟會是他們口中的魔女?
「我們找若星魔……」
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是!」
勇士見她一身雪白,渾身看不出有何邪氣,他真的不能相信她曾殺害許多人。
「妳……妳殺他們的家人,為什麼?」
她極冷寒地一笑,半瞇起眼,「我高興!」
「勇士,別再跟她廢話了,我們將她捉拿起來火焚,讓她再也無法危害人群。」有人忿然地說
「對,對……」一群人全附議著。
勇士不知如何是好,他怎麼可能將-位手無寸鐵的女孩以鐵鏈捆綁起來?!
「勇士?你該不會是無知村民傳言中要鏟除我的那名勇上吧?」她以手背遮口,輕蔑地大笑,「哈哈,就憑你!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最後若星魔女還是被憤怒的群眾所捆綁,起初村民對她仍然懷著-顆惶恐的心,又因她銳利的眼神,大家更加卻步了,後來是由-名因妻子與孩子的慘死,誓死之心讓他不再有所怯忌的男子,勇敢地上前捆綁弱勢的她,大家才跟進上前。
「你們這群蠢豬,我會讓你們為今天的蠢舉付出代價的。」村民將她架置于十字架上,木架下是一堆堆已備好、即將要火燒的木材。
「妳要懺悔嗎?」勇士說。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她那嬌美的臉孔隱約透露出陰邪之氣。
勇士注意到她不時以眼角余光去瞄薄雲殘月,而她的額際若隱若現地有顆淡淡的黑星,難道--
「放火,快放火!必須在烏雲遮月前將她邪惡的力量燃燼,否則她的法力會隨著月光被遮掩而恢復。」勇士突然道。
村民听了勇士之言,連忙把數十支火炬丟在已灑過油的木材上,火舌迅速地往上竄起,吞噬著她的身軀。
「不……我怎麼可能會敗在你這庸笨之人手里!啊……」
烏雲完完全全遮住圓月的那一刻,若星額頭中央出現很明顯的黑星。但她掙月兌不開身上緊綁的鐵鏈,火勢已將她熊熊包圍住。
那名勇士看到若星魔女的黑星竟然染紅了,不,是轉為緋紅的血星。
「不……啊……我詛咒你,詛咒你的家族終將不得好死……啊……」怨恨的毒咒及痛苦的哀號都伴隨著火舌高竄且燃燒至消竭。
「若星魔女終于死了……」村民興高采烈地歡呼。
看到村民們部異常興奮,勇仁心中並沒那般喜悅,他直覺得心情沉重。只有在那位魔女最後下了詛咒後,他才感覺到她的邪惡與狠毒;他想不通的是長得那麼美好的一位女子,為何心腸竟是如此狠毒?她不該將她的魔力用在壞處,而造成莫大的傷害。
暗嘆一口氣,勇士只想立刻離開這里。
途中,他遇到-位全身披著一件黑色斗篷,頭頂戴著帽子的女子,整個面容深藏在黑暗中。
她擋住他的去路,顯然是等待已久。
「妳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你已惹來一身殺機,魔女的血咒會跟隨你一輩子,直到血咒成為事實為止。」說完,她揮揮長長的袖口,一團黑雲籠罩而來,來勢洶洶地襲向勇士,勇士只感到天旋地轉。他的世界變成了一片血紅的混濁,緋紅的血星纏繞著他旋轉,血腥般的紅……
◎◎◎◎◎◎◎◎
品軒自夢中猛然驚醒。
汗涔涔地濕透了絲質睡衣,拍拍雙頰,才確定自己依然還活著,原來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惡夢。
她拭去額際的汗水,攏攏長發,稍稍平定一下自己浮躁的思緒。雖然剛剛只是-場夢,可是它是如此真實與血腥,品軒仍然感受得到魂魄未定,彷佛那夢不完全是夢,倒像自己歷經險境一般,今她依然心悸。
她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走到客廳。
「是品軒嗎?」聲音如鬼魅似地響在黑暗的空間。
品軒驚嚇地叫了一聲,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地,發出碎掉的聲音。
「別動。」燈光乍然閃亮,客廳立即如白晝般明亮。
燈光乍現,刺目的亮逼人不自禁地閉上眼,好-會,待眼楮已適應了光線,品軒睜眼,卻不見客廳中有人影,忍不住心中一陣陣麻寒。
「品軒?」那低沉聲調又選此時在她耳邊輕喚,令品軒忍不住地大叫一聲。
「是我,大哥啊!嚇到妳了是不是?不要怕,是我。」品逸輕柔地說,手中拿著掃帚。
「大哥?」晶軒回頭一瞧,果然是品逸,心尚未平息地狂跳。
品逸見她臉色蒼白,眼中露出驚恐,一手托起她的下頰。「妳的臉色很差,眼下有黑影,睡得不好嗎?」他關心地問。
「我……作了-個夢。」
品逸先掃她腳下的碎玻璃,而後擁著她同坐在沙發上。
「是惡夢嗎?」
「大哥怎麼知道?」
「妳啊,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從小就這樣。」品逸輕敲她的頭。「只是夢而已,別想得太多,嗯?」品逸柔聲說,多少減輕了品軒的郁愁。
「大哥,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大哥在想些事情。」
「在想什麼?很傷腦筋的問題嗎?否則憑大哥的頭腦應該不難解決,不會到了兩點多還不休息。」品軒靠在他的肩頭問。
他揉揉她的秀發,神情是一片柔和,與平時的冷漠判若兩人。「因為明天要去台中,公司尚有數件案子未批閱,所以大哥想在今夜完成。」
听到她的輕笑,他好奇地問︰「在笑什麼?」
「沒有啊!只是覺得大哥的習慣都沒有改變。」她回憶地說︰「記得大哥以前總是在黑暗中思考,而且想的還不只一件事。有時我覺得大哥的腦袋就像計算機一樣,先是將處理好的事存放在檔案中,然後又繼續想另一件事,等到準備動手時,才叫出檔案,一一按照事前想好的方法去做。像我就沒辦法了,想到這個,忘了那個。」
品逸對她溫柔一笑。「妳就是妳,妳也有自己的長處。從小妳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那時我們雖然常欺負妳,可是有時還挺羨慕妳的。」他無意地輕瞄她,品軒是-臉茫然,他解釋道︰「因為妳純真、坦白且誠懇,妳大概不知道有許多女孩都心儀妳吧!其中還包括妳三哥所欣賞的對象。」
品軒睜大眼,「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知道為什麼嗎?」
她搖搖頭。
「因為妳有顆善良的心,時時都肯幫助別人,不像我們,對人冷著一張臉,大概是本性如此吧!真想熱情,恐怕還是只對自家人。」
「不能改變一下嗎?」
他輕晃著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不能因為要迎合別人而做自己不情願的事。妳不覺得一直跟著別人的腳步走是件很辛苦的事嗎?與其如此,倒不如選擇自己適合的,並且走出屬于自己的路,這樣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