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直將近天亮,我才在他懷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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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今天是個星期六,我本來也不用上班,我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氣……
我轉頭,看看身邊把我摟得密實的男人。他的睡顏安詳溫暖,沒有冰冷,也沒有不屬于他年齡的老練。我驚訝地察覺,他只比我大兩歲而已,他的年齡不該讓他平添這麼多的權利,這樣讓他很孤獨。他的孤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他身上要背負的重擔。我不由自主地開始心疼他,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吸引我的部分原因就是他與他年齡不成正比的老練。珊瑚和遠航從來沒有了解我的真正性格。在他們看來,我是個文靜的女孩,沒有自我主見,隨遇而安。可是他們從來不知道在我文靜的外表下有如同火焰般的熱情。我這樣的熱情,不是他們能夠治得住的。我在事業上的成功,高人一等的智力不讓我屈服于一個不能讓我徹底投降的男人。遠航,從來就不具備打倒我的能力,所以我在他們面前永遠是安靜的,內向的。可是,凌翼的出現打破了我的面具。在他面前,我溫順但是不會屈服,我強烈,熱情,開放,執著,而又堅持。因為他不但具有足夠的決策力讓我心服,更具有一種強烈的向心力讓我不由自主地崇拜他,把全部的我解剖給他看。如果我是不定的海洋,那他就是強大的海嘯,足夠吞沒我的高傲,把我收歸起來。
我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劃著,微笑地著這個能把我征服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毫無防備的一面。
隨著我的動作,他的眼楮慢慢地展開,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陽逐漸熱烈。
呵呵,已經快中午了呢。
猛然問,我倒抽一口氣,耳邊傳來他的冰冷的話,「你後悔了嗎?」
我不去理他.跳下床,不管自己的光果,拿起皮包找到我的手提電話。
昨天珊瑚千叮嚀萬囑咐說要給她一個電話,告訴她記者會的情況。我竟然將這件事情忘了個一干二淨。
我察看手機屏幕,懊惱地發現她給我來了四五個電話,但是昨天太投入,竟然絲毫沒有听見手機鈴聲。
我連忙給她打了通電話,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珊瑚氣急敗壞的喊聲,「墨羽!你昨天去哪里啦?讓我好擔心啊。
我支支吾吾地搪塞,「對不起,珊瑚。我昨天很累了,所以忘記給你打電話。不要生我的氣啦,昨天的記者會很順利,多虧你給我做的頭發,化的妝。我不忘討好她,希望她不要氣得想揍我。
「你是怎麼回家的?」她的問題傳來,「不會是做公共汽車吧?沒有人送你嗎「
「我——」我該怎麼告她我根本沒有回家?想到這里,我不禁偷看床的那邊,看見凌翼坐在床上,黑色的絲被披散到他的腰以下,勾勒出他修長的腿隨意地彎曲著,柔和的線條顯現他的陽剛之美。他揶揄地看著我,我的臉被他的樣子烤得通紅。
「墨雨」
「哦!」我回過神來,「我,那個——就是有人送我回來了,是個同事。」我對她撒了個謊,「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先掛了。」
不等她回話,我就掛掉電話。忽然,身後伸出來一只手。凌翼一手摟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不客氣地關掉。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雙手把我抱起來,回到床上。給我披上絲被。從背後摟住我閉上眼楮想要繼續睡覺。
「凌翼!」我嘗試要坐起來,「凌翼,讓我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他不耐地睜開眼楮,還殘存著睡意。
「我要跟你說趙遠航的事情。」
我看見他的眼神轉為冰冷,沒好氣地說︰「你先听我說。他對你說,我當初和你在一起是要牽制你的精力,好找機會讓他到你公司去挖角對不對?可是,我沒有。實際上,早在你離開大學之前我和他就分手了,那天——我騙了你。」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又繼續說︰「而他對我說的,卻又是另外一版本。他對我說你和我在一起是利用我報復他。」
我看著他,仔細地觀察他的眼神。
「你相信?」他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怒氣。
「我去問你,你沒有否認。」
「可是我從來沒承認過。」他有些任性地回駁。
「你——」我懊惱地盯著他,「算了!不管怎麼樣,我需要你說你相信我,相信我而不是趙遠航。」
他注視著我半晌,把我按倒,頭靠在我的背上無言地繼續睡覺。
我心里有些悲哀,他到底還是不相信我,那干嗎還和我親密呢?假如我們不能建立信任,何必再在一起。我又氣又悲,想起身離開。可是又听見他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相信你。」
我愣了三秒鐘,高興地掉下眼淚來。我轉過身,看著他閉著雙眼的臉,緊緊地抱住了他。
第七章
一個星期後的一個早上高麗把我叫進她的辦公室,頗有深意地問︰「最近工作上順利嗎?我听說這一個星期,你幾乎每天都加班。」
我不在意地說︰「噢,還好,除了比較繁忙之外,倒還沒有難倒我的地方。」
她抬起頭來,仔細觀察我的臉,讓我一陣奇怪。接著,她似乎有點兒自嘲地說︰「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得心應手’
堡作上的順利。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在這一行干了這麼多年,雖然這是我第一個領導性的工作,事情卻有水到渠成之感。也許,以前的確是我自己低估了我的工作能力。然而,高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的弦外之音也十分明顯。
我思索了一陣,決定讓她繼續她的話,「您的意思是?」。
她看著我,臉色很難看,受傷的驕傲和嫉妒在臉上交錯,「給你這個工作機會的是翼,他自然會照顧你。」言下之意自然是對我的能力有所質疑。這個「照顧」兩字,學問可深了。我想她大概是知道了我和凌翼的關系在這一個星期內恢復了親密。
她接著說︰「你在他的照顧下.工作有所進展當然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你更要知恩圖報。」她意有所指地說︰「要知道最後對誰忠心。」
我是個敏感的人,立刻就知道她是在我和遠航的關系上做文章。我雖然是個隨和的人,卻不容許別人質疑我道德上的忠誠。
我瞥了她一眼,不卑不亢地回答︰「翼的原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選擇了我,自然不會疑我,你多慮了。」
我是故意把凌翼的名字抬出來的,可是在看到她霎時蒼白的臉色的時候,我卻有點兒後悔和內疚。
她整整表情,諷刺地說︰「你實在是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自己是他的惟一嗎?盡避他以前和你有過聯系,可是凌翼是什麼樣的男人?他不會把眼光停留在平凡的你身上到永遠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恐怕哭都來不及。」
我不由得無奈,想高麗在人前是多麼前衛利落的女子,在感情上栽了跟頭照樣會變得尖酸刻薄。我並不怪她,想起她剛才蒼白的臉色,沒有同樣苛刻地反駁什麼,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被我的憐憫表情震得臉刷地紅了一片,滿是無地自容的窘迫。接著,她緩和下臉色,走到窗前,「他從前有一個未婚妻,英文名字叫蜜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