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情頓時窒息!她心中那種酸澀是什麼?
雷森牽著米蘭的手,步入舞池。
米蘭似乎發現自己的介入給他和她帶來嫌隙,有些抱歉地朝冉情一笑,可是不知不覺加進了勝利者的味道。
隨即,她就被雷森帶動,在舞池中央旋轉起來。
「哇!那是雷森布萊克!」
「天哪,這還是他第一次跳舞,竟然……這麼完美!」
旁邊的女人們驚訝得只能瞪著舞池中的人兒。
冉情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飛舞的兩人身上。
輕輕地舉起一杯飲料,淺淺地飲一口,有些酸澀的滋味在口腔中暈開。
原來自己竟然那麼敏感,只是一支舞就讓她吃味了。呵呵!自己果真是個女人哪!
本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地坐坐,誰知,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
「小姐,請問我是否有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呢?」
眼前是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清秀的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正溫和地看著她,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
冉情不熟悉這樣的環境和邀請,難免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身邊又沒有人,瞥一眼和米蘭相擁而舞的雷森,心中的難受又加深一些……
「好吧!」冉情露出一個笑容,伸出自己的手。
男子輕輕牽起她的手,帶她步入舞池中。
米蘭藕臂輕輕地圍繞著比她高出很多的雷森,漸漸地將身體接近雷森的胸膛。
她仰起臉,曖昧的姿勢恰好地給了她說話的空間。
「總裁,你喜歡我嗎?」
雷森心不在焉地扶著她的腰,乍然听見她充滿的話,看出她表情中引誘的成分。
「米蘭……」
他剛想對她說,他跟她僅僅是工作上的關系而已,便看見在不遠處和陌生男子舞著的冉情。
那個男人的手輕柔曖昧地撫在冉情的腰際,兩人的身體幾乎就要貼在一起!
此時,妒火竄上他向來沒有情緒的眼眸,充滿危險氣息。
米蘭剛巧抬頭想知道他的答案,看見的就是他霎時轉變的眼神,她驚訝的吸進一口氣,被那銳利的眼神震傷。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冰冷的銳利仿佛能將對方身體劈開!
雷森沒有理會米蘭突然的僵硬,只知道自己不顧理智地推開她,走向那邊的兩個人。
「總裁!」被扔下的米蘭在他身後尷尬地叫著。
第六章
冉情感覺到男子的手貼在自己腰上,有些不習慣地輕輕動一下。
懊死的音樂!竟然要跳這麼貼身的舞!
冉情畢竟從十幾歲就到烏托邦去了,化學上沒有什麼東西能難倒她,可是到了現實世界中,她對于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更何況是這樣的情形。
仿佛感覺到她的緊張,眼前的男子笑著說︰「放輕松一點。」
冉情有些窘,「對不起,我不太會跳舞。」
「我看得出來!」
男子仔細觀察了她一會兒才說︰「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韋博,在布萊克做事。」
冉情听了他的介紹才發覺她沒有辦法介紹自己。她該說什麼?說她是寄住在他總裁家的人?
明知道她的沉默會給人帶來誤會,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張開嘴說什麼。
丙然,韋博很「聰明」地緘默。
半晌,他又說︰「其實大家都沒有預計到總裁會有女人。」
本想解釋,可是听他這麼一說,她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為什麼?」
「總裁在外界的傳聞……你沒有听過嗎?」
「什麼傳聞?」
韋博驚訝地挑眉,雷森布萊克冷酷無情的名號早就在商場上傳聞許久,即使是一般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人們說雷森布萊克的血是冷的。如此冷血的人怎麼會有女人敢親近呢?說不定哪天會被他為商業利益而賣掉!」
「什麼意思?」冉情皺眉,本能地想反駁。
「他十八歲喪父,據說是跟父親爭奪布萊克企業,他父親病入膏肓,被他一逼就一命嗚呼了。可是很諷刺的是,他父親早在死之前就立下遺囑,把整個布萊克企業傳給他的二兒子。
雷森布萊克當然不甘心,所以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用手段讓布萊克企業陷入資金周轉不靈的危機,逼他弟弟簽署了轉讓書,把整個企業歸于自己手下。而他不但佔有了整個企業,甚至把他弟弟和後母逐出布萊克企業。」
他不會是那樣的人!冉情就是那麼肯定。她和雷森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可是她知道他不是卑鄙的人;也許在商場上他必須要跟人勾心斗角一番,可是除非別人惹到他頭上來,不然他是不會用下流的手段的。
听了韋博的話,一股憤怒侵佔了她的腦海!她從來沒有這麼惱怒過,即使是在教授被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明顯的感情波動!
「這只是傳聞!」
韋博看到冉情忿忿不平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引起佳人的反感,聰明如他,立即知道該怎麼說了。
「是啊!這樣的傳聞大多數不是真的,不然我也不會在布萊克企業任職啊!」
「很快你就不會在布萊克任職了!」雷森的聲音突然陰沉地出現在兩人身邊。
韋博一驚,這才發覺總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他們身邊,恐怕還听到了所有的言論!
這下糟糕了!罷才的趾高氣昂頓時如同泄了氣的氣球,韋博驚慌不已。
「總裁!」他惶恐地看了一眼怔在那里的冉情,討好地對雷森說︰「您不介意吧?」
雷森微笑,可是陰森如撒旦。「我介意!」不客氣地說出冰冷的話,周圍的人都嚇呆了似的看著舞池中的三個人。
小聲的議論向周圍輻射開來──
「怎麼回事?」
「天!雷森布萊克好恐怖!你看他的表情……听說他暗殺了他父親!」
「真的嗎?」
「他根本沒有感情……」
「可憐的韋博,我看他別想在紐約找到任何工作了……」
「誰讓他誰不惹,去惹雷森布萊克的女人!」
韋博在雷森的視線下竟然打起冷顫來。眼前的人真的是魔鬼!他沒有感情!
「我……我先走了!」韋博這時才後悔剛才冒失的舉動,急忙離開了舞會。
雷森冷厲的眼神一掃,周圍小聲議論的人都噤聲,恐懼地往後退了幾步。
雷森一把抓住冉情的骼膊,「跟我走!」
冉情也被雷森的表情震住,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就被他拉走
雷森覺得自己的憤怒已經難以抑制!即使是她跟別的男人跳一支舞而已,他就妒火中燒!他不能忍受她的身體被別的男人踫到!
坐進車子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回到別墅。
冉情好幾次想開口解釋,可是看到他陰沉的臉色,只能在一邊咽口水。
「先生?」管家勞倫斯看見兩個人進門的樣子,有些驚訝地上前。
雷森進入大廳,扔下冉情,隨即進入自己的房間。
冉情無措地和勞倫斯對視,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似的自嘲一下。
「他生氣了。」雖然自己還不完全清楚到底是什麼惹他那麼生氣,可是他的怒氣讓她也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真的怕他嗎?
不是。她只是不了解……她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分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她對他沒有把握。雖然不可否認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心顫,但那不是恐懼。
「小姐……」勞倫斯很少見到雷森發脾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嘆氣地朝樓上先生的房間一瞥。「小姐不用擔心,先生很少發脾氣。」
正是很少發脾氣,所以一旦生氣起來才更要命!
冉情邊嘀咕著,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看表,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冉情漱洗完畢後,把自己裹進舒服的被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