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張張再真實不過的照片,雷森的心冰冷如同冰窖。手緊緊地握著那張冉情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地走進那棟房子的照片,他能夠听到自己心髒進裂的聲音!雷森的拇指緊緊地擠壓在照片上,很快厚厚的照片竟然就這麼被撕裂了!
「嘩!」雷森把一疊照片擲出,照片在空氣中翻來覆去,落在寶石藍色的地毯上,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雷森狠狠地一拳捶在桌面上,眼神陰狠地盯在那些照片上。
不會的!冉情不會背叛他的!她……承諾過!
雷森不斷地告訴自己,冉情不會欺騙他,她不會無情地對他。因為除了她,他什麼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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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情開車來到久違的別墅,看著剛鋪好的地面,她不意外地回憶起那個恐怖的晚上。
「哎!」她輕輕嘆氣,拔出車鑰匙,下車。
「JKAN?」道格拉斯意外地看著正向他走來的人,「你怎麼會來?」
冉情瞪大了眼楮,驚訝地問道︰「你在干什麼?」
道格拉斯身穿父親留下的衣服,肥大卻短小,顯得有些可笑。他听了她的問題,笑著揚起手中的工具,「隨便整理一下花園,好像很久沒有整理過的樣子。你不介意吧?」
冉情看著他的怪樣子,不由地輕笑出聲︰「呵呵!不在意,沒關系的!反正除了你,大概也沒有人再住這棟別墅了。」
道格拉斯憂慮地說︰「你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我們的目標太大了,會給你帶來麻煩。」
「哪里!」冉情把順便帶來的一些生活用品給道格拉斯亮亮,「進門去吧!你這樣在外面,目標才大呢!」
同她一道進門,道格拉斯才像翻寶貝一樣地翻看著那一堆東西。
「哇!刮胡刀子!JEAN!謝了!」他苦笑地指著下巴,「我快被浴室里那把舊刮胡刀折磨死了!」
冉情順便把其他的東西也拿出來,「有香皂,浴巾一類的東西……這棟房子有十幾年沒有人住餅,所以東西都不齊全。」
道格拉斯感激地看著她,「不!JEAN!有你這樣幫我,我就已經很感謝了。畢竟……我們都是在躲……」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冉情猶豫半晌,嚴肅地說︰「這座房子並不安全,因為殺手曾經光顧到這里。」
「他們追到你了?」
「可以這麼說。我只是僥幸逃掉,但是這里卻不再隱蔽了。」她站起來,環顧四周,「其實我早在殺手能夠追到這里的時候,就應該能夠想到,教授沒有死。可是……我卻怎麼也不敢往那方面想。因為……他畢竟是我的導師,還有……」
「我理解。我都知道。」
道格拉斯從抽屜里拿出兩張機票。
「你看,這是什麼?」
冉情接過藍色的機票,仔細—看才發現日期是明天早上十點,去巴黎的單程機票。
「你要走?」
「跟我一起走吧!」
道格拉斯認真地注視著她,「JEAN!你一直是知道的,即使是在‘烏托邦’的時候,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我喜歡你。現在雖然我們同時落得如此下場,至少我們還有彼此。」
冉情無奈地搖搖頭,「道格拉斯,如果我可以走的話……我會選擇跟你一起走。可是……」她直視他,「我走不開!」
「走不開!」道格拉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除非我們死了,我們都不會擺月兌殺手的追殺!不但如此,其他FBI和CIA的探員也在尋找我們。待在這種大城市里,我們很危險!不!應該說我們待在美國都很危險!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你竟然走不開?」
冉情無言了,知道他說的話沒有錯。她這樣繼續待下去不但給自己更多的危險,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不!我現在……不能走。」她偏開臉,逃避地回答。
道格拉斯若有所悟,「你……愛上別人了?」
冉情苦笑︰「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輕輕地拍著她的手,道格拉斯的聲音有些喑啞地問︰「值得嗎?拿生命來賭?殺手既然找得到這里,早晚會發現你現在的藏身地點,你不怕?」
「我現在還是安全的。我……只是想趁著現在留一些美好的回憶……畢竟,以後我恐怕會孤獨一生……」
「唉!JEAN!你一向是個聰明的人的!你不該……太感情用事!跟我走!我會待你好!」
搖著頭,冉情不讓自己蒼白的臉色顯露出自己的害怕,「不!不是現在!我會走,但是……再等等……」
再等一下,她還舍不得!等她準備好了……等她把自己的愛情打包好了……
見自己勸不動冉情,道格拉斯語重心長地說︰「那……你要自己保重!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在明天前給我一個電話。」
「我知道!’’冉情對他微笑,「我明天會去送你,你自己也要保重。」
抬頭看看天色,冉情起身,「我要走了。明天見!」
走出別墅,開啟車子的冉情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拍攝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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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雷森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冉情的臥室里。
白色的窗簾擋不住外面夜的黑暗,幽幽的月光下雷森佇立床前的影子拉得修長。
黑色的眸子在夜的映襯下,更是幽黯。一向深埋其中的感情隨著看見冉情月光下靜白的臉龐而慢慢散發出來,深愛、矛盾、不知所措,還有懷疑……
深幽的瞳忽地收縮了。她……背叛他了嗎?
心……如同攪碎一樣痛不欲生……
你怎麼能!
雷森不能再忍受這樣的痛楚,痛苦地皺著眉,肩膀似乎承受不住那麼多的壓力而微低著。他緊緊地抑制不讓悶痛的申吟逸出,不覺扶著床頭的大手竟然青筋暴起……
朦朧中,冉情覺得有人在身邊,輕輕呢噥一聲,緩緩睜開了眼楮。眼前是那個黑暗的人影和熟悉漂亮的眸子……
「雷?回來了?」冉情似乎很自然地挪出地方,輕輕拍著床,仍然是呢喃似的,「趕快休息吧!幾點了?很晚了吧!」
雷森眼楮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冉情沒有看見。
「雷森……怎麼了?」冉情輕輕地問。
雷森默然地月兌下外衣,躺在她身邊,感覺她自然親切地鑽進他的懷里。她曾經也對別的男人如此嗎?冉情把自己的手繞過他的腰,偎依著他,沒有發現他肌肉的僵硬。臉頰上是透過他的衣服穿出來的溫暖,帶著他的體溫,冉情閉上眼楮,她嗅著他男性的味道,嘴角不覺微笑著。跟他在一起,好幸福呵。
看著她逐漸人睡的笑顏,雷森心中的矛盾更尖銳劇烈了。
「我該相信你嗎?你告訴我……」他低喃著,手撫模她的臉頰、發絲……
他該相信她嗎?或者選擇視而不見,至少不會……永遠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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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票口外,冉情默默地看著道格拉斯,耳邊響著時間預報。心里不知不覺又生出那樣的惆悵,猶如與舞飛、藍靜分手的時候那樣。盡避她和道格拉斯相處得並不熟絡,可是冉情還是能記得和他的種種。
記得她剛到「烏托邦」的時候只是一個十七歲的一個大女孩,有些怯懦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第一次進入EREBUS,她遇到的就是道格拉斯。如同大哥哥一樣熱情洋溢的笑臉,他熱情地伸出右手,「伯爾•道格拉斯!你好漂亮哦!」
教授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似乎為他身為研究人員卻不甚穩重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