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平就比較直率了點,搔了搔頭,「大哥,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司徒駿和火鳳凰相視一笑,都同時想起他們頭一次見面的情形,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想不到緣分就是在那時候結下的。
「你們是曾經見過,我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火鳳凰火姑娘。鳳兒,他們分別是我結拜二弟熊平和三弟馮玉龍。」
火鳳凰三個字其是如雷貫耳,熊平听了之後,下巴當場垮了下來,張口結舌的叫道︰「她是火……火鳳凰?!就是那個頂頂有名的黃泉閣三大護法之一的烈火娘子?!大哥,你有沒有搞錯,你真的要娶她?」
「二哥,你不要亂說話。」馮玉龍扯了下他的袖子低聲說道。
火鳳凰上前一步,美眸不善的瞪向他,「你大哥要娶我,你有什麼意見嗎?我不夠資格當你大嫂嗎?」
盡避他長得虎背熊腰,光身長就高出她快兩個頭,但還是被她的氣勢給嚇退了兩步。「你……這麼凶悍,早晚會騎到我大哥頭上去,像你這種女人有誰敢要?我大哥準是被你欺侮了,才不得不要你。」
「你說什麼?!有種再給我說一次。」她登時像火山爆發,話中含著嗆人的煙硝味。
「我……」他才要開口,就被馮玉龍掐了一把。「哎呀!老三,你干嘛捏我,會痛的地。」他皮雖厚,可還是會痛。
馮玉龍警告的瞥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男女之間的事可不能光看外表,照方才自己所觀察的結果,可不像他說的那樣。火鳳凰的脾氣雖是有名的,但踫到大哥的似水柔情,火也會被水給澆熄了,他們可算是天生的絕配。
「火姑娘,我二哥說話向來有口無心,請別見怪。」他代替熊平向她賠不是。
司徒駿輕攬著她的柳腰,對兩位結拜兄弟笑道︰「二弟,這次你可就說錯了,事實上是我費了千辛萬苦才追到她,中間的辛酸你們是無法想像的。為了讓她答應嫁給我,我是完全不計形象的賣命演出,總算她點頭應允了。」
她紅煞了嬌顏,窘迫羞赧的嗔睨著他,「哼,不要把自己形容得那麼可憐,還不都是你的錯,便宜都讓你佔盡了,還敢在這里賣乖。」
「是……所以注定後半輩子都要被你管,這不是很公平嗎?」他寵溺的眼中盈滿她足堪傾國的花容。
火鳳凰一雙美目熠熠生光,「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是我逼你的。」
「那當然,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他鄭重的允諾。
「咳……」馮玉龍假咳著,身旁的熊乎早已目瞪口呆。「大哥,大廳里還有客人,你們有什麼貼心話,有的是機會說,還是先進屋吧!」
「客人?」他不解的問。
馮玉龍為他解答,「是念峰和珊妹這對小夫妻,他們大老遠趕來,還不是想來湊這熱鬧。」
他大喜過望,忙牽起火鳳凰的柔荑,「是我妹妹和妹婿來了,他們來得正好,我帶你去見他們,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火鳳凰躊躇了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衣飾,「去見你妹妹我是不是得先換一套衣服再去?瞧這衣服上全是灰塵,就這樣跑去和她見面,會不會太失禮了?」他的親妹妹可是自己未來的小泵,總要慎重一點。
司徒駿挑眉低笑,佯裝正經地評論著她的穿著,「是有一點不太好看,不過丑媳婦兒總要見公婆的。」
「司……徒……駿。」她知道他在尋她開心,又羞又氣的嚷。
他開懷大笑,「騙你的啦!你這樣子很美,毋需再換了,我們進去吧!」
兩個一青一紅的身影在談笑間進入了大廳,而身後的馮玉龍則拋給熊平一個「你看吧」的眼神,「也只有大哥出馬才制得住她。我們多久沒听見大哥這麼快樂的笑聲了,這下總該心服口服了吧!」
「我服了,只是從沒想過我們嘯月堡居然會和黃泉閣成了親家,黃泉閣到底是黑道幫派,老三,你認為這樣好是不好?」他杞人憂天的問道。
馮玉龍揚起眉梢,「黑道、白道與我們何干?只要她能讓大哥快樂就夠了,嘯月堡這麼龐大的生意組織,還怕會說垮就垮了嗎?倒是你往後說話要留意點,她可是我們未來的大嫂。」
熊平雙肩一垮,垂頭喪氣地抹了下臉,「是呀!她可是我們未來的大嫂,唉,想不認都不行。」
最後和馮玉龍一前一後的進了龍吟廳,加入眾人的歡笑聲中。
兩個月後
「大哥……大哥,不好了,你快出來。」熊乎嗓門其大的在門外喊道。
不一會兒,司徒駿從房內出來,擰著眉頭斥道︰「小聲一點,不要吵到你大嫂,什麼事情不好了?」
「外頭突然來了個什麼王爺,說要來見你和大嫂,我們嘯月堡從來不和這些皇親國戚有來往的,現在跑來了一位王爺,開門見山的說要見你們,我看準沒什麼好事,所以趕快來通知你。」
他直覺地問道︰「什麼王爺?」
「叫什麼樊王爺的,我也搞不清楚。」熊乎聳了聳肩說道。
司徒駿聞言後一陣靜默,「該來的還是來了。二弟,請王爺到前廳奉茶,不可怠慢了,我和你大嫂很快就到。」
「哦。」他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的走了。
司徒駿返回屋中,見妻子已坐在床沿,眼光迷離難解的瞅著他。
「你都听見了?我想他都上門來了,你不去見上一面他是不會輕易死心的,何況你心里不是一直念著他嗎?去見他吧!」
火鳳凰半垂下眼臉,當再度揚起時,眸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她重重的點了下螓首,「好,我去見他,過去我不敢和他相認,是怕自己的身分會連累到他,也怕自己不能回到他身邊承歡膝下,會讓他老人家傷心。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了孩子,能感受到當父母的心情,讓他牽牽掛掛無法安心,更是大不孝。」
她輕撫著仍平坦的小骯,一個多月的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長茁壯當中,初為人母的滋味讓她領悟到許多事。
司徒駿體貼的為她披上外袍,「外頭天氣涼,把這件穿上,令早孕吐好像比較不嚴重了,這孩子準是個男孩,個性這麼調皮,這陣子把你折騰得都瘦了一圈,將來出生只怕我們要多費心管教了。」
「敢情你是在嫌棄羅?被折騰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麼好抱怨的?」這可是她的寶貝,誰也不能批評。
他寵愛的擁著她出門,「我是心疼你,看你每天都得受孕吐之苦,恨不能代你受苦,孩子長大後若敢不孝順你,我這做爹的可不原諒他。」
火鳳凰綻起嫵媚如花的笑靨,「只要你多愛我一點,這點苦就不算什麼了。我還在想說不定這是老天爺故意懲罰我,誰教我老愛欺負你,現在可得到報應了,活該要被這小東西整治。」
「那我可要抗議了,老天爺若要這樣懲罰你,我也不好過。」他將掌心覆在她小骯上,「小子,爹警告你,不要再整你娘了;不然等你出生,爹可會先打你一頓,听見了沒有?」
她笑睨他一眼,「傻子,這樣他會听得懂才怪。」
司徒駿只是傻笑,為人父的快樂與滿足盡在他眉眼間散布開來。
扶著妻子進了前廳,便見座上一名身著錦袍、兩鬢已現白絲的男子起身,一臉激動莫名的盯著火鳳凰,呼吸急促、顫巍巍的走上前,「你……你……」
火鳳凰望著十年未見的父親,鼻端酸楚,早巳熱淚盈眶,心緒澎湃,一時也哽咽無語,只能痴痴的和他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