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該不會是知道你要去找她,所以才臨時出國的吧?」晴卉猜測著。
依蕾沉思了一下,「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我們也是今天才決定要去找他談判的,除非他會讀心術,否則怎麼會猜到我們會有這個舉動?」
「說得也是。」算了!楮卉決定不要再去想這個復雜的問題了,「那你現在決定怎麼做?」
「我?」依蕾攤了攤手掌,「等嘍!不然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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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蓄在等待紹剛主動跟她聯絡的時候,一刻也沒閑著。先是自己的母親一天到晚就拉著她去逛街、買衣服、買首飾。再來則是龍家的大媳婦也三不五時的抱著一些時尚的雜志來,與地討論結婚當天的發型與禮服等。
她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但是她們依舊樂此不疲。
這一天,郁芬一如往常般的來找她。所不同的是,她平常都是直接到依蕾的公司,而今天卻是趕在依蕾上班前就跑到她家來了!
「大嫂,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啊?」依蕾才剛準備下樓吃早餐,就看見郁芬已經坐在客廳與母親在聊天了。
郁芬興奮的看著她,「我已經替你打電話給晴卉,告訴她你今天不上班了。」
「哦,為什麼?我們今天要去哪里嗎?」依蕾平常一定是先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後,才會跟她們出門的。所以今天郁芬的舉動著實令她感覺奇怪。
「等你吃完早餐,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她一臉高深莫測的說著。
「什麼地方啊?這麼神秘。」依蕾不解的看著她。
「去了就知道啊!」郁芬依然不肯透露半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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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蕾就這麼莫名奇妙的跟著郁芬來到一家攝影禮服公司。
「大嫂,你帶我到這里做什麼啊?」
「拍照啊!」郁芬理所當然的說著,「在美國是不像我們台灣這麼流行拍一整組的婚紗照,但多少也得拍個幾張可以擺床頭、書桌的照片吧!」
「是沒錯,但是我一個人有什麼好拍的啊?」她心想,又不是要出個人寫真集!
郁芬拍拍她的手,「你放心,紹剛待會兒就來了。」
「紹剛?」依蕾一副好像好久沒听到他的名字似的大喊著,「他回來了?」
郁芬一邊點點頭,一邊已經動手替她挑起了禮服,「是啊!昨晚回來的。」
「昨晚?」依蕾趕緊跟到她身邊,「那他怎麼都沒有跟我聯絡呢?」
「他半夜才回來的,所以不好意思打擾你吧!來、來、來!你過來試試這件!」郁芬塞了件白紗到她的手里。
依蕾被動的被拉進試衣間,換上郁芬所挑的禮服。
不一會兒,郁芬滿意的看著剛剛換完裝的依蕾,「嗯,好像是為你訂作的一樣合身,把你的優點都展現出來了,我看就用這件拍照吧!」
「是嗎?」依蕾看看鏡中的自己。
丙然,這襲象牙白的禮服把依蕾白皙的皮膚烘托得更為細致;而高高綰起的頭發則把她修長的頸子表現得極為誘人,合宜的彩妝令她的五官更顯明艷動人。
而剛趕到的紹剛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絕美的畫面。他不禁有些失神的看著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依蕾。
「紹剛,你干麼?看傻了啊?」郁芬發現紹剛一來就緊盯著依蕾看,於是她便忍不住出聲調侃他。
紹剛在看到郊芬那一臉的賊笑時,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
「大嫂,你在胡說什麼啊?」該死!怎麼會讓他那個「最親愛」的大嫂抓到了自己正猛盯著依蕾看!
「哈、哈!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有數哦!」她又賊賊的瞄著他。
「你……算了。」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呃……龍……紹剛,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當依蕾看到身著正式西裝,器宇軒昂的他出現時,自己的心似乎也漏跳了一拍。不過,為了大家的未來,她還是決定在沒有造成錯誤之前,趕緊跟他把話說清楚。
紹剛看著剛化完妝的她,真是萬分的迷人。「有什麼事,等拍完照之後再說!」其實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馬上將她娶回家。
「不!」她雙眼堅定的看著他,「我現在就要跟你談。」
紹剛發現,眼前如此頑固不懼的她,是愈來愈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了。
「好吧!」他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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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紹剛在要求大家給他們獨處的空間之後開「問道。
「我……嗯……」依蕾困難的咽了一卞口水,心里則盤算著該如何跟他開口比較恰當。
紹剛看著局促不安的她,「你剛剛不是很堅決要跟我談嗎?怎麼,現在如你所願了,你還不說?」
說實話,依蕾覺得單獨面對他,壓力實在很大。像現在,他一雙如鷹般的利眼,似乎一直在她身上梭巡些什麼,令她十分的不自在。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是想跟你談取消婚約的事。」
「取消婚約?」紹剛不解的看著地,「你不是都已經來到這里了,為什麼還要取消婚的呢?」
「我是不得已的。」
「哦?」紹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是被逼來的?還是被綁來的?」
「當然都不是!我是……」
「既然沒人強迫你,而你也有手有腳的。所以除非是你自己不願意,否則我相信沒人能夠把你‘變’來這里的。」
依蕾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也不曉得該怎麼反應。
於是,紹剛把她的靜默當成認同,「看來你是沒問題了,我去請攝影師進來。」說完,他便動手要打開門?
「等一下!」依蕾出聲制止了他的動作,「我以為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紹剛慢慢的旋過了身子,「同一陣線?」他點了點頭,「我們確實是站在同一陣線的,因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不是嗎?」
「不!」依蕾用力的搖了搖頭,「我們還沒達成共識!我們的共識應該是要一起去抵制雙方父母的那種八股思想。」
「哦,何以見得?」他挑起了眉毛問她。
依蕾很高興他終於願意正視這個問題了,「你想想,我們雖然都是中國人,但是從小我們就接受西方的教育。‘相親’、‘奉父母之命’、‘指月復為婚’……等等,這些都是過時的觀念與做法。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應該有擇偶的權利與自由,而不是一味的盲目配合長輩的冀望。」
「你對我有任何的不滿嗎?」紹剛在听完她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後,突然冒出這句話。
依蕾顯然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給嚇了一跳,「沒什麼不滿啊!你……」
「這就對了。」紹剛打斷她的話,「我對你也沒有什麼不滿。雖然我們的婚姻不是自由選擇而來的,但是我請問你,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去好好談一場戀愛啊?」
時間?她現在最缺乏的便是時間了。所以她用力的搖了*頭。
紹剛很滿意她的答案,「那就對了。我也沒有時間去好好的追求一個可以當我妻子的女人。而我已經超過三十歲了,你不也已經二十七歲了嗎?現在的我們都正值事業的顛峰期,誰還有時間去談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我反而覺得我們的父母替我們作了一個很好的決定,他們讓我們都不用浪費時間再去尋找另一半。」
「我們各有各的事業,結婚並不會影響現有的生活。我不會要求你在家做個賢妻良母,你可以繼續你的事業,同樣的我也是。既然我們兩人的需求都相同,當然可以一起生活。這樣不僅對雙方的父母都好交代,對彼此的事業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