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會知道?如果我沒有為了打開魔法書差點燒了他的實驗室,他或許會少恨我一些。」總之有傅曜在身邊,她感到安全多了。
暗曜笑得更猖狂,徹底服了于薔的迷糊和淘氣。他未及提起的是,他大學四年是在這里念的,自然對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包括學生對夏爾的觀感。
來到大廳門口,夏爾那雙比禿鷹還陰險的眼楮掃了他們一眼,尤其是于薔。他正想開口就被傅曜強硬的手勢給制止。
「記得把第一支舞留給我。」進到舞會大廳,傅曜摟了摟她的肩,是叮嚀、更像是獨霸的命令。下完命令便留下于薔,和正等他的助理荷西往另一道門離開。
而亞伯特一看到于薔,不等于薔拒絕已經將她拉進舞池。
暗曜簽完捐款回到舞會上,看到的就是于薔和亞伯特被鼓噪的眾人圍觀狂舞的畫面。
又是那個男人,而她沒有把第一支舞留給他!
暗曜的妒火瞬間扶搖直上,鐵青的臉上罩著一層駭人的寒霜,氣勢凌銳地大步走向于薔。
于薔優美的舞姿在亞伯特帶領下發揮到極致,然而當她盡興的眸光越過人群,別見傅曜那副可怕的吃人相時,她遽動的身形驀地一僵,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完了!她忘了他的「命令」,惹火一頭猛獅的下場一定不會太好。
丙然,傅曜一走近,揮拳正中亞伯特的下頷。引起圍觀的人群一陣驚呼。
「跟我走!」傅曜握住于薔的手腕,兩道灼然的眸子投射出威脅向她。
「Rosa,你跟安德魯先生認識?」亞伯特站穩身子擦拭著唇角的血絲。他觀察著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不解地問。
于薔薄怒的嬌顏平添幾許無奈。
認識?天曉得自己是怎麼招惹上這個惡霸的。她賭氣地回道︰「他不過是一個談不上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可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只見傅曜周身卷起滔天怒焰正準備焚殺她。
她想也不想地甩開傅曜的鉗制,微撩起禮服裙擺便往大門外逃。
暗曜冷厲地瞥亞伯特一眼,便排開檔路的人群往于薔追去。
于薔一出大門就踢掉礙腳的高跟鞋隱了身。
暗曜追出大廳時,已不見于薔蹤影,只在地上拾起她遺落的一雙鞋。
隱身的于薔看著傅曜捧著她的鞋兀自陷入沉思中,她咋咋舌,躡手躡腳走遠些才乘著她的銀帚狼狽地飛回她的住處。
「備車!」傅曜朝隨後追出的荷西低吼。
他是只危險的火獅,而于薔激起了他的捕獵本能——對女人。
他知道上哪兒找她,任她再怎麼逃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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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薔一直到奔進自己住處銷好門,才背貼著門板不斷拍撫受驚的心口,松了口氣。
那個瘋子!她只不過忘了把第一支舞留給他,又當不認識他而已,他沒必要對亞伯特揮拳,又簡直要把她給吞了吧?
自她懂事以來,不曾見過像他這般狂妄到唯我獨尊的男人。她對他的感覺不是懼怕,而是一種她自己理也理不清的莫名情緒。
她實在想不到,單純的送錯信怎會招致與他今日的糾葛不清。
此刻她心中唯一的、小小的願望既非寶藏,也不是打開魔法書,就只是永遠擺月兌他而已。
但才不過幾秒鐘,門前馬路上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煞車聲,她的小小願望立刻摔得粉碎。
一陣催魂似的門鈴聲後,便是「踫踫踫」重拳敲擊大門的聲音,像極夜半登門的討債鬼。
「夜深了,以不擾鄰為原則,我認為你應該開門。」傅曜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十足的威脅。
于薔相信她若不開門,到了明天早上她的屋子不是被拆了夷為平地,就是她的名聲立刻在這個寧靜的社區,因他的叫囂而大大地出名,然後臭名遠播!
當然,她可以選擇報警,但就是怎麼也不願讓那個瘋子因騷擾罪嫌去坐牢。
「對不起,安德魯先生,你請回吧!你並不受歡迎。」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讓這個社區重建?」傅曜在門外打算拆房子。
「我開門就是了!」于薔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話。
她兩眼一翻,在胸前又是畫十字、又拜菩薩深吸一口氣以壯膽,趁傅曜還未有進一步瘋狂舉動前霍然拉開門,並迅即拔腿往一旁退到窗台前,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小女巫,我們一點也不陌生!包何況我們之間還有些待解決的問題!」傅曜極力克制震怒的情緒,收回一雙撐在門框上的手,跨進于薔這間干淨雅致的公寓。
門在他身後合上,他則往窗台旁的于薔走去。
「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問題?」于薔急道,被他身上所輻射出的侵略氣息給逼得又往後退一步,更到跌坐在窗台上,拿起一旁的手工緹花抱枕橫在胸前,以阻隔他的貼近。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忍受這些,尤其是這個男人。她暗咬牙︰別來煩我!可就是說不出口。
鮑寓外的暗夜里,靠近窗台下的紫羅蘭花圃中,有一只由魔法幻化成的黑貓,它琥珀色的雙眼透射出邪惡的光芒,正在竊听屋內的對話。
「我的中文名字叫傅曜,相信你有興趣知道的是,我的老家就在舊金山。」
暗曜拿開于薔手中的白色緹花枕,蹲,執起她果白的腳踝將她遺落在舞會外的高跟鞋替她穿上。
王子來找他的灰姑娘了!
他閑適地站在她面前觀察她的反應。
誰說他們之間沒有問題?問題可大了!
「卜瑞所說的舊金山傅家?不!不會吧?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于薔臉上涌滿驚詫的表情,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自從在查爾斯學院上空撞上卜瑞開始了第一步,傳說中的魔法書和藏寶圖竟意外有了某些聯系。
「而你應該更感興趣的是,我有一個上面刻滿和你魔法書上相同文字圖案的銅盒。當然!緊鎖的銅盒里是否有卜瑞所說的藏寶圖就不得而知了。」
「你說你有藏寶圖?」于薔差點因傅曜的話而窒息,抓住暗曜的大掌急切地求證。
暗曜反手往于薔的縴腰下勾,讓她的下半身緊貼住他的,一手握住她那作怪的小下巴,將臉湊近她僅一公分的距離。
于薔被迫直視他的魅眼,無處逃躲、也忘了逃躲,他溫熱的鼻息吐在她臉上,引得她一陣莫名的騷動,芳心狂跳不止。
有一刻,她是被蠱惑的!
「我現在必需回紐約,如果你覺得我們有商談的必要,到紐約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他邪氣慵懶的臉多了抹嘲弄的笑意,說完即放開依舊愣然的她,在她頰邊印上輕佻一吻後,轉身開門離去。
于薔自恍然中回過神,氣沖沖地上前甩上門後在原地跳腳良久。」向自詡的好脾氣一遇上傅曜就完全不受控制。
看看傅曜那專斷跋扈的可惡德性,莫名其妙地跑來波士頓說要追求她,又莫名其妙地丟給她藏寶圖的希望,然後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
于薔跳上床,將緹花被往頭上一蒙。
他要她到紐約去,她就得去嗎?才不呢!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
忽地,她想到什麼似的將被子一掀,拿起床頭的電話撥了台灣家中的號碼。
「喂!老爸,我是小薔,我手上有一本魔法書……而藏寶圖……」
求人不如求己,她決定好好問問爸、媽有關寶藏的事。
躲在窗台下花叢的黑貓,陰詭地看看四周越過馬路,在一棵粗壯的楓樹干後慢慢變身回人形。有人和卜瑞一樣是寶藏的夢想家,同樣花上大半輩子的時間在尋寶上。但卜瑞是光明磊落地尋寶;有人則躲在暗處只想坐享其成地當個掠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