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戴家豪忿忿地揮揮手往餐台去,吃他想念了一星期的狐狸精手藝,經過胡黎晶身邊時,還不忘提醒她︰「離地遠一點」
「你挑撥離間!」胡藜晶嗤之以鼻,將他按坐在餐台前只說了句︰「吃吧!」
多吃飯少說話!怎麼她覺得戴家豪去了一星期高雄變得挺怪異的!不只是對她撿回來的這個倪阿姨,還有……
胡藜晶坐在她的辦公桌前,握著倪惠虹今早硬塞給她的兩張電影招待券,猶豫丁好半天才拿電話撥了戴家豪的手機號碼,
「喂,戴家豪。」
電話那端傳來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
「喂,我是阿晶,」
「阿晶?」正在新竹巡視工廠的戴家豪大出意外地笑了聲,一見隨行戴氏主管的好奇目光,即斂起愉悅的神色避開眾人到一旁听電話。「找我有事」
「你現在忙嗎?要不我稍後再撥?」第一次打電話給他,心里忐忑得只想掛掉電話。
「不!不!你說!」他在電活那頭急嚷。
「是這樣的,你下班後有空嗎?我這里有兩張電影票,也許…」
「好,我下班後去接你,你等我」他很爽快地一口答應。
「好。」
她收了線,唇邊不自覺地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對這類似第一次約會竟開始有了期待。
不過這樣的心情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給淹沒,況且今天老板娘不在,她還得分神應付那只色郎。忙呀忙到過了下班時間還不自知。
戴家豪匆匆白新竹趕回,破天荒地第—次來到狐狸精工作的遠大會計師事務所。
「我找胡藜晶小姐,」他隨便找了個人問,只見那花痴小妹睜著被電得渙散的眼神,恍然地手一指指向右手邊的個別辦公室。
「好帥哦!」小妹的申吟聲引來全辦公室一陣嚴重的叫春。
戴家豪習以為常地越過辦公區,發現她的門虛掩著便推門而入。
不巧正踫見婬蟲劉澀郎一臉唾涎賤相地倚在胡藜晶椅側,看似正和她討論桌上的公事,實則—只毛毛手正在她的椅背上變態摩挲,而後就要爬上她的狐背。
「劉董,你好!你好!」在撫上她美背之前,戴家豪已早一步攫住他那只大肥手用力握著。使出的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指骨捏碎。
他暗咒了聲,怨怪自己雞婆。人家連床都上了,還在乎這模背的調情,是他不識相環人好事,但就算壞人好事,他也該死地不爽要去破壞!
「哎呀呀!我的手……」劉澀郎臉孔扭曲地痛叫連連。直到戴家豪甩開他的手,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殺氣騰騰的帥哥猛男。怎麼覺得好眼熟?但平常不怎麼有作用的腦筋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是……」
「我姓戴,是阿晶的新任男朋友。我混黑社會,尤其醋勁超強,若有人不想缺胳臂、斷腿或遭焚尸滅跡,就離她這—點!」
戴家豪狠戾的眸光像把利劍直刮向劉澀郎,抬起-一只腳往辦公桌沿—擱,手里的鋼筆「卡」一聲,應聲折斷……那酷中帶殘、冷中帶煞如殺人不眨眼魔頭的氣勢,直是駭人。
劉澀郎困難地咽丁咽口水,不自覺地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確定安然無恙後差點沒有腿軟下跪。
「大哥饒命,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明白阿晶是大哥的女人,此後就算她願意倒貼我,我也沒膽踫了
「記住你的活」戴家豪裝腔作勢喝道。
「是!是!」劉澀郎魂都嚇飛丁,沒命地逃離胡藜晶辦公室。
胡黎晶冷眼旁觀,直到劉澀郎將門關上才捧月復笑倒在她面前的辦公桌上。
「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這只大概從此不敢再近我的身了。」
「你真的想擺月兌他?」戴家豪懷疑地問。怎麼她想從良?還是玩膩了想換個新鮮的男人?
「當然,我都快被他煩死了。」斂起狂笑,胡藜晶心情大樂地收拾好東西便要往外走。見他無動于衷地杵著不動,又走回頭來挽住他的手臂,愉悅地宣布︰
「走吧,看電影去。」
走出事務所,戴家豪看了看她遞給他的電影票,
隨口一提︰「今天怎麼舍得花錢看電影了?」
「看你把我節儉的美意說成是個吝嗇鬼了。」
「我哪敢呀,只是你邀我看電影很意外罷了。」
「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要不是倪阿姨送這兩張電影票,還指名得邀你一起去看……」
「又是她?」
「喔哦!你又來了!怎麼我老是覺得你跟她有仇似的?」胡藜晶突地停下腳步,偏仰著頭審視他。
「怎麼可能?」他被她那天真的嬌態給逗笑了,伸手拉了她繼續往他停放腳踏車的地方走。
他怎會跟自己的媽有仇?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只不過他媽這麼積極介入,他真等不及要看她在徹底覺悟狐狸精是何種真面目時的臉色有多難看。來到他停腳踏車的地方,她站定等他牽車,卻仍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想睡覺啊?」
「嗯,倪阿姨的睡癖令人不敢恭維。每天被她踢得腰背瘀青還滾下床,害我夜夜無眠,天天精神不濟、呵欠連連的。」她已經合上眼快睡著了。
「嘿!」他拍拍她的肩喚醒她。看她被他媽折磨成這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說不歉疚是騙人的。
他媽那差勁無比的睡相,他可是清楚得很。據說他在襁褓時期,接二連三他差點被踹得夭折;而他老爸在生—下他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踢中要害,才導致續發性不孕。
「要不回我那兒睡覺,電影別看了。」
「那怎麼成,多浪費呀!更何況我們節儉得也沒什麼娛樂可言,趁機休閑一下挺好的。」她半抬著眼皮道。仟他拉她往車前橫桿上坐去。
「坐好了。」他沒再說什麼,騎了一段距離後就怕她打瞌睡掉下車去,于是驟然停車。「轉過來,抱著我!」他幫她調整好坐姿,執起她的縴縴素手往他腰上環去,
胡藜晶沒異議,抱著他伏在他胸前打起盹來。
她困死了……
倪惠虹是何居心,路人皆知。什麼電影票不好買,偏買了—部超級驚悚、嚇死人不償命的日本恐怖片。
銀幕里是女鬼怨氣沖天、無所不在,還能從電視機里爬出來嚇人……
看得胡藜晶花容失色,慘白的嬌顏悶在戴家豪胸前只露出一個眼楮仍緊盯著銀幕不放。
倪惠虹的詭計得逞,殊不見戴家豪美人在抱,被懷中的軟玉溫香磨蹭得心神不寧,哪有心情看電影
可有擦出些許火花?
答案當然是抵死不承認——沒有。
當他一身傲骨的戴家豪是個盛裝殘食的餿水桶?嗟!別說不能讓他娘太得意,他也該對這人盡可夫的狐狸精有所防備。
可是壓抑得好不痛苦哪!
「啊——」胡藜晶又嚇得尖叫。
「別看!」戴家豪干脆將她的臉壓在胸前,不讓她虐待自己。
「我要看!我要看!」她抗議。
「不許看!」他堅聲駁回抗議。
胡藜晶只得靜靜地偎在他懷中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嗅聞他屬于男性的特有氣息,听他在她頭上耐心地替她講述劇情……
這樣一個男人似乎觸動丁她心底的某根弦!
若不是她答應了文祥哥……
胡藜晶沉溺在這一份安全感里,閉上眼喟嘆了聲︰
「大家好,你真好。」
電影散場人群魚貫走出電影院,胡藜晶被傳自走道的曖昧眼光給看得不自在,于是輕推了戴家豪一下;見他不動如山,再稍用力一推,他仍無動作,索性使勁用雙手撐開如被強力接著劑黏合的兩人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