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他打斷她漫游的思緒,對她伸出手。
「你確定它承受得了我們兩人的重量?」
她黛眉顰蹙,往後退數步。她雖不是保育人士,但從小悲天憫人,對動物更是備極愛護。雖知馬可用來馱重物,但一想到自己真要坐到馬背上去,就深覺不忍,有虐待動物之嫌。
「你太小看它了,一匹馬所能承受的重量絕對超過你我。」高孟謙對她的善良感到不可思議,只能搖頭嗤笑。
「可是……」
「相信我,上來!」他再次伸出強而有力的大手,執意要她上馬。他這個人有時候調皮得像個孩子,有時深沉陰鷙得像伺機撲捕獵物的老虎,有時又像現在,一固執起來連九條牛都拉不動。
拗不過他只好將手交給他,被他輕松一提穩坐他身前。
「喝!」他渾厚的嗓音一喝,策馬往山道上奔去,執韁繩的雙手將她圈在懷中。
「我們去哪里?」她甩了甩長發,順勢仰起臉在他的肩窩處,享受山風的吹拂。
「帶你到一個讓你驚喜的地方!」
他的唇在她豐潤的額上印上一吻,意外的她沒反抗。也許是景色太美、氣氛太好,讓她忘了之前要他不可再踫她的警告,不過也無所謂啦!反正他又沒答應,而且,誰教她長得一副令人垂涎的模樣?
「你很會吊人胃口。」
她微揚起一抹誘人的甜笑,欣賞他光潔的下巴和稜角分明的輪廓。她從不否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一個足以令女人心動又心碎的男人。
「有點耐心,否則就不叫驚喜了。」他貼在她的頰邊輕喃,眼光始終無法自她美麗的臉上移開,輕揚的長發所傳來的陣陣幽香教他迷醉陶然的直陷入靈魂深處的悸動中。
她索性閉上眼,涼風颼颼地自耳邊掠過,潺潺的澗水聲像一首縈回典雅的樂章。令人感動的是,這一份山境幽美的情韻和自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直暖進她冰封排外的心。
在山道上莽馳了一段時間,高孟謙放緩了馬的速度。「好了,可以把眼楮睜開了。」他笑著說。
「梅花!」
一睜開眼她即慨嘆地輕喊出聲,難抑驚喜的盈盈秋眸正好對上他深邃寵溺的瞳眸。是夢嗎?放眼四周盡是一片素潔高雅的梅林。
「整個山頭都是。」高孟謙勒住韁繩,眯眼環視壯觀的花海,不禁得意起自己的杰作。
在一次談話中,偶然听她提及她喜歡梅樹,于是他像著了魔似的命人在牧場另一邊的山頭上植上一大片梅林。當時吃驚于自己不可思議的瘋狂行徑,今日見她開心滿足的模樣,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意。
只要她喜歡,他不惜為她開闢更多座梅林。
躍下馬兒,他執起她的手,漫步于梅林中。山壑的煙靄淒淒??,悅耳輕俏的鳥鳴在林間回蕩,鼻中盡情汲取的是含苞待方向的梅花溢出的淡淡幽香。
「喜歡嗎?」他閑淡的問。
「你寵壞我了!」
與他深黝的眸子在空中交會,希妍縴潤的櫻唇勾出一抹柔。
他滿足的笑了笑,並不為自己的痴、狂找絲毫理智的因由。
「你是個不奢求的人,就這麼一片梅林就夠你感動?」
「你呢?你奢求嗎?」
斑孟謙挑挑眉睨向她,大膽的對他的「奢求」下注解。「我當然奢求,奢求你正視自己的感情,奢求我們……」
「你該工作了,我幫你弄畫具。」她心慌地打斷他的告白,掙月兌他的手返身逃開。她是只愛情駝鳥,像他說的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只知一味的逃避,因為她不敢愛,也不能愛呀!
斑孟謙莫可奈何的沉著臉,來到畫具旁支起畫架,開始忙碌著,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當他調好顏料正準備作畫之際,卻見一旁的希妍正對著一張舊報紙冥想出神。
「怎麼了?」他問。
她神情慌亂的將報紙一擲,難掩黯然神傷。
斑孟謙不解的拾起報紙迅速一瞥。是阿恭!這家伙就不能收斂點嗎?老是搞得緋聞纏身,這次又是什麼?女的不甘被甩鬧自殺!
她心虛的欲奪過他手中的報紙,卻被他一個閃身撲了個空。
他銳利的鷹眼一勾,她極力掩飾的情緒反應在他眼下無所遁形。他的目光顯得困惑,腦中疑雲重重。頃刻間,那張舊報紙已被他揉成一團,擲入垃圾袋中。
「對不起!我想走一走。」她悻悻然的離開他,想藉由清幽的山景滌盡心中的不快,也暫時忘記現實世界的擾人。
她像一個發光體牽引著高孟謙的視線;或是偏著頭模模溫馴的馬兒,或是摘折野花嗅聞它的清香,一道陽光輕撫過來,更增添她的動人與嫵媚。他焦躁地扯下彩繪山水的畫紙,靈感泉涌的彩筆重新一揮,畫中全是她——希妍。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懊惱自己既失魂又失常,擲開畫筆直直走向她。
「不畫了嗎?」她只手遮陽,笑容一如胸前剛摘的野菊般燦爛。
「我們走一走。」他不甘被勾了魂地苦惱著,握著她的手,轉進另一條深幽的小徑。
「謝謝你!」她衷心的月兌口而出,不只為他無時無刻的關懷,更為他帶她來度假的用心。
「只要你快樂就好。」他突地停住腳步,將她擁入懷中,背脊往路旁的大樹干上一靠。他希望她快樂是無庸置疑的,但他對這種曖昧不明的感情感到愈來愈不滿,也對她的逃避漸漸缺乏耐心。
「別……別這樣……」她似有若無的推拒兩下,他不為所動。屬于他特有的男性氣息隱含著一股不尋常的訊息輕拂著她的臉龐,那酥酥癢癢的感覺不斷泛散開來。
「希妍。」他的眼神火熱,嗓音暗啞,一手攬緊她曲線完美的細腰,一手撫上她柔得出水的美麗臉龐。
「嗯?」不願多想地閉上眼,唇瓣微啟地摩挲他放在她臉上的大手,對這份溫柔的悸動全然沒有了抵抗的能力。長久以來,她幻想著這樣親近的,她喜歡自他指尖傳至她全身那股顫然的電流,更著迷于兩人氣息交融的親密。
「不要再折磨我!」他俯下頭抵著她的額,聲音里發泄著痛苦。早厭煩了他們間的曖昧不明,只想求個確定。
「我……我沒有!」她合上眼顫著聲音否認。
「沒有?」他低喃,聲音里有著隱然的怒氣,懲罰似的狂烈吻上她紅潤性感的丹唇。
她想開口,卻被他霸道、靈巧的舌竄進口中與她唇舌交纏。他的吻是火焰,燃熾著極待紓解的熱情。他盡情的挑逗,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執意要她臣服,要她認清自己不下于他的需索。
身子里僅存的一絲力氣被抽盡,在一陣暈眩後,她癱軟在他懷里,在他火辣辣的熱吻下無力的申吟一聲,雙手攀上他的頸項以回應他的饑渴,任自己在他熾熱的情火下燃燒殆盡。
他仿佛受了鼓勵似的更大膽地實踐要她的沖動,激情代替血液在全身奔流,他知道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
他扯掉她胸前的扭扣,雙手急切的在她完美成熟的胴體上探索,直到帶電溫熱的掌心拂過她胸前的翡翠金鏈,明顯的感覺她的身子一僵,也同時吻到了她咸濕的淚珠。
「呵——」意識到她的異樣,高孟謙低吼一聲抽離她的唇,緊緊抱住她僵硬的身子,猛然喘著氣。對她的貪求是無窮的,若不是地點不對,他肯定自己會要得更多,但是她的淚……
「對……對不起!我不能。」激情過後,她自恍然中恢復了一點理智,氤氳著霧氣的水眸悲哀的凝著他,兩排綿密的睫羽一煽,又滑下兩串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