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湊什麼熱鬧!」滿月再白她一眼。
「媽!我跟你有仇啊?」趙菲撫著頭抗議。
「既然有過敏的毛病,就表示希妍的抵抗力太差,大家放心,我有提升抵抗力的祖傳秘方,一定能治好她。」高孟謙說。
「謝謝你哦!不過我得的是絕癥,還是請你留著你的秘方造福人群吧!」希妍皮笑肉不笑的放下碗筷,橫掃了他一眼。奇怪,怎麼突然覺得好熱、好渴哪!她又灌一口酒。
「既然是絕癥,我更不能袖手旁觀了。」高孟謙亦賭氣似的放下碗筷,對上希妍。
「呵呵!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不是過敏就是絕癥的,讓我感覺長命百歲是離我愈來愈遠了。」
微醺的趙福雄傻呼呼地笑著,兩手不停的抓著,以遏止不知打哪兒來的癢感——過敏哪!
「呸呸呸!老頭子,你喝了酒膽子就大啦!今天是什麼日子,淨說些瘋話。」滿月這下可不滿了。
「媽……大家開開玩笑無妨,哪……來這麼多禁忌……」趙擎帶著醉意打了個酒嗝。被高孟謙灌了不少酒,雖有些語意不清,但眼光仍凝在希妍身上,移也移不開。高孟謙暗咬牙,發誓非得將趙擎灌得爛醉不可。
「乎干啦——」
每個人都變得有些瘋癲,熱熱鬧鬧瘋了一個晚上,清醒的似乎只有高孟謙一個人。
「希小姐你別擔心,待會兒我送你回去!」趙擎醉攤在椅背上咕噥著。
「謝謝!」希妍雍容地端坐在另一邊的沙發回應。
若不是她迷離的眼透露出醉意,還真看不出來她也和其他攤在屋里各處的人們一樣喝醉了。「趙擎我們到外面talk、talk!」高孟謙揪起趙擎的衣領往屋外拖去。幾分鐘以後再回來時,趙擎已經掛上了一只熊貓眼。
斑孟謙手一放,趙擎又跌入沙發中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了。
「你醉了,我們回家。」他立在希妍身前道。
「謝謝!」
「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謝!」
「我不是趙擎。」
「謝謝!」
炳!原來她的酒品不錯,醉酒的樣子是如此安靜,睜著朦朧的醉眼不吵不鬧,一派雍容、高貴如女王般端坐著。
「為什麼你對姓高的過敏?」他蹲在她面前問。
「謝謝!」
老天!她只會說這一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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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閉嘴!」
自趙家一路扶著希妍回到家,像唱片跳針似的,耳朵老是受到希妍這一句謝謝的疲勞轟炸,謝得他百般心煩。這都是拜趙擎所賜,若不是他對希妍表示出高度的興趣,他也不會如此失控;更糟的是,他受不了希妍對趙擎不拒絕的「博愛」態度。
他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了,當初收留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是因為她胸前的翡翠金鏈,如今非但探不出一點頭緒,還搞得自己心煩意亂。
不可否認的,她是一個體貼、懂事又有趣的女孩,不僅對他如此,對別人亦然。在他眼中,她幾近完美,但偏偏對她以前的事情堅不透露,她的守口如瓶教他相當懊惱。
不過懊惱歸懊惱,他還是願意遷就她的,這不就是如吸大麻般,一旦上癮,就再也戒不掉和她相處時煦如朝陽般的溫馨感覺。
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沙發中,高孟謙習慣的走到音響前開了音樂,再到廚房泡杯濃茶給她解酒。
「今晚的夜色好美,美得令人想在夜空下跳舞。」她喝了一口濃茶,就搖搖頭推開他手中的杯子。
「你醉了,上床睡覺會好一點。」
「陪我跳舞好嗎?」她異常大方的拉著他的手,愛嬌的懇求著。
「外面天氣冷,而且你醉了,需要睡眠。」她瘋了不成!在夜空下跳舞?在這種十度以下的低溫?
「如果是趙擎,他會很樂意的,高先生。」她威脅著。
咦?她不是醉了嗎?誰是趙擎、誰是高先生她倒清楚得很。不過一听到趙擎的名字,高孟謙還來不及著涼就先感冒。再推辭只怕要便宜趙擎那小子了。
「請!」他很有風度的將右手橫擱在胸前,執起她蔥白的柔荑,由屋內跳到屋外。
或許是氣氛太好、太浪漫,也或許是酒精發揮了效用,在月光下,他將她藏在他的大衣里,恣意的呼吸她的發香,感受她的嬌柔可人。她雙手環著他的腰際,將臉貼著他結實溫暖的胸膛,隨著屋內流泄出的樂音在花園踩著慢舞。
「為什麼會對姓高的過敏?」對于這點,他仍是在意的。他俯身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
「噓!不要說話,只要用心去體會這份美好的感覺。」她伸出修長的食指,壓住他性感的薄唇,仗著醉意偎緊他。
他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摒卻傲人出色的外表不談,他才氣縱橫、溫柔體貼,跟他在一起只覺得自在和快樂,那被呵疼、被尊重的感覺好美。她不是木頭,怎會不對這樣一個魅力四射、對她照顧有加的男人心動?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認命。
但是她醉了呢!一切都變得情有可原,藉著醉意放縱自己去做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依賴在他懷里感受他的溫柔、他的呵疼,在他的羽翼包圍下,沉溺在那份全然的安全感里。
「希妍!」
他喚著她的聲音變得低沉且暗啞,捧著她因微醺而更顯紅潤的美麗臉蛋看得出神,接著,他俯下臉欲吻上她的紅唇。
「別這樣,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她心傷的別開臉,抗拒他的親近。她不了解他,卻與他有著相識一輩子的熟識感,這樣的人她不曾遇過,一旦遇上了,能不擾得她的心翻騰不休?
「你想知道什麼?」
他帶她停下舞步,倚在圍牆邊,眼底是十足的認真。
「我不知道。我沒有權利去了解你,因為你也不了解我。」
「那就讓我了解你!」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對他的提議做了明顯的拒絕。
希妍使力掙月兌他的懷抱,卻讓他擁得更緊。
「為什麼不讓我了解你?你在怕什麼?」他有他的堅持,不讓她逃月兌。他怕是遇上了一個全世界口風最緊的女人。
怕?她怕他了解她?她不知道。
罷開始時不談,是認為沒有必要;現在不談,則是怕他知道自己已有婚約,怕他因此離開她。
老天!莫非她喜歡上他了?!
「你結婚了嗎?」倉皇間問了他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才說完卻又為這不經意流露的妒意而懊悔不已。
「你在乎嗎?」端著不正經的笑容睨向她。
「我……」
「我未婚,但……」
「你不需要告訴我,就當我沒問。」她急著回避,酒已醒了一大半。
他其實是想解釋他有個急于解決的婚約,但顯然的她並不想听。
驟然推開他,她獨自在月光下漫舞,輕盈優美的舞姿在他眼中有如凌波仙子在月光的襯照下起舞。
「了解你的第一步,你叫什麼名字?」她在飼養錦鯉的水池邊以腳尖輕點著池邊的大石。
「我姓高你已經知道了。」他站在離她不遠處,雙手環胸,閑適的欣賞她的輕靈。「我叫高孟謙。」
「 咚!」高孟謙才自我介紹完,希妍聞言腳下一軟,已然掉落水池中。高孟謙?高孟恭?
池水不深,但她仍嚇得驚聲尖叫,叫聲未歇即被躍入池中的高孟謙一把撈起。
「怎麼搞的?摔傷了沒有?」
兩人全身濕淋淋在低溫下直打哆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已抱著她往小屋唯一的一間浴室奔去。
「趕緊泡個熱水澡暖暖身子,免得感冒。」在浴室里放下她,剝下她的外套。感覺自己都快被凍僵了,何況是羸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