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快起來,別睡得像死人一樣,阿謙回來啦!」
「阿謙回來了?」趙福雄模了模被滿月掐疼的臂膀,腦袋全清醒了。「那我昨天撿回的那個小姐……」
「所以你就快點起來,我們得過去看看啊!」丟了件外套給丈夫披上,夫妻倆匆匆趕到隔壁去。滿月拿出備份鑰匙開了門,莽撞的往臥房沖去。
「啊——」滿屋子的凌亂慘不忍睹,夫妻倆當場看傻了眼。
斑孟謙在睡夢中受到驚嚇,一陣慌亂的又跌下床。噢!又來了!
「趙哥,趙嫂,什麼時候我們這里也開始吹起起床號來了。」高孟謙懊喪地揉了揉他的亂發,索性賴坐在地板上閉目養神。本想補足睡眠的,但這一日數驚也真夠他受的。
「大叔,大嬸。」希妍一夜沒睡,疲憊的撐著半睜的眼看向她的救星。
「嘖!你這個臭小子,希妍只不過借你的地方窩一夜,看看你對人家做了什麼!」滿月拿開希妍手上的球桿,心疼的將縴弱可憐的她攬在身上,還義憤填膺的瞪向服裝不整的高孟謙。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真不知道希妍昨晚是怎麼過的!
不過話說回來,高孟謙的身材真的好得沒話說,結實挺拔,肌理分明,不像他們家那口子滿身的五花肉;再配上英俊有型的臉孔、溫文儒雅的氣質,難怪當初在他們這社區出現時,就不知迷昏了多少痴情的女性同胞。
「希妍?難不成這個把我當賊看的女孩是你們的客人?」高孟謙了悟地重拍一下額頭,起身拿了件睡袍披上。可不是他喜歡赤身露體給人免費欣賞,實在是莫名其妙就給這群不相干的人侵犯自己的隱私。
「阿謙,對不住!我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回來,所以就擅自做主讓希妍在這里住上一夜……」趙福雄不好意思的說。
「如果你們沒有忘的話,這房子應該是租給我了。我不介意我不在的時候偶爾有人來住,但最起碼對我客氣一點行嗎?」高孟謙系好睡袍的腰帶,咬牙將臉湊近希妍。
「你……你真是這里的……主人!」希妍困難的咽了一口氣,愕然地愣了幾秒鐘後,難堪的別開臉,回避高孟謙與她相距不到十公分的帥臉。這下可慘了!
「阿謙,不能怪希妍把你當賊看,她又不認識你,要怪就怪我們好了。」滿月自知理虧地在一旁充當和事佬。
斑孟謙雙手環在胸前,一臉高傲的睨向希妍。希妍被他這不可一世的態度給激怒了,一改先前的難堪說了聲︰「大叔,大嬸,不用跟他解釋了。」
一想到他只穿著一條小內褲模到不該模的地方就來氣,丟下一句︰「我道歉!」就強撐起虛月兌的身子往外走。
走不到兩步,一陣暈眩向她襲來,她直接昏厥在一旁的滿月肩上。
「哇!怎麼辦哪!死人啦!」
滿月和趙福雄還在急嚷嚷,高孟謙就已動作迅速的一把接住她,幾個大步將她抱上床。
他擰了把冷毛巾敷在她蒼白的臉上,再要動手解開她胸前的幾顆鈕扣讓她透氣,然而才解開第一顆,垂在她胸前的翡翠金鏈霎時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深黝銳利的眸光凝在她腦前,不自覺的伸出手往她胸前探去。
「年輕人,不可下流!」滿月一聲疾呼,拍掉他的毛毛手,並接手照顧希妍的動作。
斑孟謙一向爽朗平和的臉色被嚴肅所取代,解釋著︰「我只是對這條項鏈感到好奇。」
他絕非輕薄之人,豈會趁人之危!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叫希妍的女孩為什麼會有一條和爺爺的一模一樣的翡翠金鏈?就他所知,爺爺那條翡翠金鏈出自名家設計,是特地訂作,且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就算好奇那也是人家的東西,你一個大男人在人家女孩子身上模來模去總不好呀!」滿月不以為然地咕噥著。
「阿謙啊,你先別生氣,等我老婆去左鄰右舍問看看有沒有房子出租,希妍馬上會走,不會再打擾你的。」看著高孟謙丕變的臉色,趙福雄自知理虧,趕忙道歉息事寧人。
「這位小姐要找房子?」
「是啊!昨天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連腳步都站不穩,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又很忌諱似的。我敢打賭她身上肯定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趙福雄憶起在火車上她模口袋的小動作。
身無分文?高孟謙可不這麼認為。只要識貨的行家都看得出來她胸前那條翡翠金鏈價值不菲……突然有個想法一閃而過。
「這樣好了,就讓她在這兒住下吧。這里有兩間房,我搬到書房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常在家,多一個人住無妨。」
「真的呀!這……這……」對于自己撿回來的麻煩有人代為解決,趙福雄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睜得大大的牛眼里仿佛看到高孟謙頭上頂著天使光環,正發光發熱呢!
「你真的不會居心不良?」滿月懷疑。雖說昨夜是誤會一場,但想到他方才模胸的舉動就教她不放心。
「既然懷疑我,那麼你們自己想辦法好了。」高孟謙一派氣定神閑的往沙發坐去,翹起腳等待預料中的結果。
「行了,行了,阿謙是自己人,豈會居心不良?你這女人就會胡思亂想。」
「說的也是哦!」滿月第一次對丈夫的看法有了認同。認識阿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嗎?
自己人?呵呵!他沒事這麼好心做啥?他只不過是想弄清楚翡翠金鏈的事,還有希妍昏倒剎那他內心那股陌生的異樣感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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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妍這一昏倒可讓她補足了睡眠,直到傍晚時分,她才幽然轉醒。自從女乃女乃去世後,她就不曾像這樣好好睡上一覺。
大大的伸展個舒服的懶腰,就在眼楮睜開的剎那,又被落地窗上所流泄的金光刺得不覺以手遮眼,一時之間忘了身在何處。
時近黃昏日落,暖暖的冬陽自落地窗傾瀉了滿床、滿屋炫麗的橙黃。
「好美呀!」希妍不禁旋身嘆息。這仿佛是一幅畫,而她就在圖畫里。
幽幽恍恍來到客廳,仍是綴滿一屋閃耀的金黃。她偏晃著來到門口想一覽落日美景,然而映入眼簾的除了美景,更吸引人的是正在回廊上專注作畫的男人。
「我在做夢嗎?」她捧著臉,滿足的嘆了一口氣,肯定這是一場醉人的好夢。
從她的角度只能見著他的側臉,在夕陽余暉的照襯下,勾勒出粗獷完美的線條;炯炯有神的眼正凝著畫布,配合修長有力的手指揮舞彩筆,繪下這屬于大自然絢麗的一刻。
而他獨特且迷人的氣韻更使得希妍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天啊!我是怎麼了?」希妍自責地捧著柔女敕的泛紅臉蛋低喃,一手滑下胸前,緊緊握住翡翠金鏈。她這樣算是精神出軌嗎?
「你醒了?」高孟謙意識到有人正對他行注目禮,也大方的讓她欣賞許多。想是該是終結她好奇心的時候了,于是放下畫筆,轉頭喚回她仍渾沌錯亂的心智。
可才一轉頭,他的眼楮定在希妍身上,再也移不開。
沐浴在夕陽晚照下的她,一身白衣裙染上了七彩的金光,柔亮的長發在晚風吹拂下飛揚,那一身超塵絕俗的美麗和靈秀氣質將高孟謙的心魂給攝了去。
他從不以為一個女人能美得如此純潔無邪,但昨晚那個防他如肖小、歇斯底里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且讓對女人眼光一向嚴苛的他感到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