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那晚上七點兒,就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KTV,我會事先訂好包廂。」
「知道了,晚上七點見。」
幣上電話,于婕心情又開始轉閃。芬已經有中意的人,幸福就在不遠處,但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呢?她腦海里剎那間浮現戴佑儒的容顏,心顫栗著,陷入愁苦的思緒里。???
晚上七點,于婕來到KTV芬事先訂的包廂。
兩人太久沒見面了,一見面話就特別多,話題不停地繞在醫院里的八卦消息及芬與瑜乏間撲朔迷離的愛情里。
每次談到有關她的感情話題,于婕都巧妙地避開,難得和芬踫面,她不想兩人都談愁苦的事情,因為那只會讓人愁上加愁。
她們一直唱到晚上十一點多,才互道再見各自回家。
由于于婕喝了點酒,酒酣耳熟,整個精神都放松,一個人走在街上,嘴里不停地哼著歌曲,步伐輕快。
她打算搭公車回家,這時路邊有個男人蹲坐在地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像戴佑儒……不,他不可能坐在地上,而且髒兮兮的,一定是她太想念他才會產生幻覺。她這樣告訴自己,但仍忍不住瞄了男人一眼,好像,真的太像了。她揉揉雙眼,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天啊!真的是他。
她急忙走近,遠遠就聞到他滿身的酒味,他鼻青臉腫,嘴角流著血,臉色蒼白,衣服被撕破,絲毫沒有往日的風采。他被搶劫了嗎?
于婕眼淚幾乎掉下來,搖著他,不停輕拍他的臉頰。
「戴佑儒,你醒醒,你醒醒啊!」
戴佑儒勉強張開被打腫的眼楮,眯成一條直線,露出一抹笑容卻又牽動傷口,讓他眉頭蹙成一團。
「怎麼會是你呢?」
「你到底怎麼了?全身都是傷。」
他甩開她的手,「沒事,只不過跟一群混混打了一架而已,要不是他們仗著人多,我一定可以打贏他們。」
「你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她拉著他,見他絲毫不動,不由得怒不可遏。「你到底在干麼?年紀一大把還跟人家打架,現在臉上都是傷,帶你去醫院你還不肯。」
「走開,你又不在乎我,何必管我的死活。」
「誰說我不在乎你?」
戴佑儒眯起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于婕擦擦將要落下來的眼淚,「你別管,總之你現在跟我去醫院。」
「我不要,我要回家睡個覺,明天就好了。」他硬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徒勞無功。
她看得心都在抽痛,「拜托你听話好不好?」
他聲色俱厲,「別管我。我現在要忘掉你已經很難了,你偏偏又一再地出現在我眼前,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嗎?」
于婕大喊道︰「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我自己也不好受呀!」
「你有什麼不好受,反正你已經有瑜了不是嗎?」
她又氣又急,「你這笨蛋,什麼都不懂。」突然間,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沒什麼力氣道︰「算了,反正我不想在這里跟你作無謂的爭吵。」她眼楮飛快地梭巡四周,「既然你不去醫院……那我們去賓館好了。」
戴佑儒兩道眉毛壓得低低的,聲音冷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于婕態度堅決,「不要告訴我你不去賓館,就算你不去,我用押的也要把你押去。」
他詫異地望著她,然後嘴角慢慢浮出笑容。
「去,我怎麼會不去呢?」
她讓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將他扛起來。
她吃力地走著,額頭冒著汗珠,當他們進入賓館的房間時,她已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天啊!你真重。」她氣喘吁吁地道。
由于于婕力氣不夠,在將戴佑儒放在床上時,一時松了手,讓他跌入床里。
他痛苦地叫道︰「天啊!你不會輕一點,痛死我了。」
她瞪大雙眼,「不知感恩的家伙,你知道你有多重嗎?還對我大呼小叫。」
他手臂的傷口冒出血來,他瞪了她一眼,「多謝你的好心,這下我手臂的血流得更多了。」
于婕立刻跑進浴室拿條濕毛巾出來,敷在他手臂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太重了,我也不會失手。」
戴佑儒眼楮一直盯著她酡紅的臉頰,然後移到她小巧飽滿的雙唇,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全身髒兮兮的,想先洗個澡。」
于婕蹙著眉頭,「你現在能動嗎?」
他眼里閃著邪惡的光芒,嗓音低沉,充滿了誘惑力。「要是你肯陪我一起洗,那就更好了。」
于婕怔了一下,忽然了解戴佑儒的意圖,滿臉羞紅,毫不思考地一巴掌揮過去,卻在半空中被截住。
他眼底眉梢盛滿了暴戾之氣,「有沒有搞錯,是你自己引誘我到這里來的,憑什麼發脾氣?」
她再次怔住,眼淚已充滿她眼眶,「我帶你來賓館是為了替你洗淨傷口,不是你腦子里所想的那種骯髒事。」
「可惡!」他低聲咒罵自己,面如死灰,嘴唇抿成一條線,將臉埋在手中,困難地由喉中吐出,「對不起。」
于婕沒看他,徑自走到門口,手抓著門把。
「你要去哪里?」
她沒說話,開門離去。
戴佑儒懊惱極了,拳頭用力的打在床上,眉頭糾結成一團,咒罵道︰「可惡!」???
一走出賓館,于婕心情已平靜許多,眼角的淚水也干了,路上看到藥房,她猶豫了一秒,還是走進去,買了紗布、消毒水、紅藥水之類的藥品,又往賓館走去。
戴佑儒雖然無恥、下流,但她仍不能眼見他傷口淌著血而不管,反正她把他的傷口包扎好就離開,至于他會怎麼想就隨他去,她已不管了。
回到賓館的房間,她手中握著鑰匙,遲疑了一下,仍舊開門走進去。她一眼就看到床上沒有人,心涼了半截。
當听到浴室里的水聲及戴佑儒的咒罵聲,她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他還沒有離開。
她放下藥品,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浴室的門上,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突然間,她听到他的驚呼聲,接著是很大一聲「砰」。她連忙將門打開,只見他赤果著身體,半個身子躺在浴白里,另外一半露在浴白外。
「哎呀!」她叫了起來,往外跑了出去。
「該死!」戴佑儒睜開眼楮,攢眉蹙額,又是一陣咒罵。「你為什麼又跑回來了?」
于婕臉頰火紅,站在門外大喊,「我幫你買了一些消毒藥品回來,準備幫你清洗傷口。」
他掙扎著想從浴白爬起,卻毫無辦法,他咒罵道︰「該死!我無法移動我的身體,需要有人幫忙。」
她睜大雙眼,重重地喘著氣,「不行,你沒穿衣服。」
「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害羞什麼?」他幾近咆哮。「要不然你把眼楮閉上,就看不到了。你快進來,我手痛死了。」
她在浴室外來回踱步,手心直冒著汗,最後她鼓起勇氣,閉上眼楮走進浴室。
「要我怎麼幫你?」
「握緊我的手,再將我整個人從浴白里拉起。」
于婕雙手在空中揮了半天,「你的手在哪里?」
「在這里。」
戴佑儒又厚又大的雙手握住她縴細、柔軟的手,她的心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她慢慢地靠過去,「好了,現在我要拉你起來了。」
她使出全力,但他的身體卻文風不動,讓她又急又氣。
「你在干麼?不會自己趕快爬起來嗎?」
「我要是能爬起來就用不到你了。」
就在這時,戴佑儒突然使勁,于婕還沒站好腳步,一個不小心,她跌入他懷里,兩人雙雙跌進浴白,她身體緊密地貼著他的身體,臉踫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