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的,秋乃茉莉是廣之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她姣好的身段,喚醒了他以前共享激情的記憶,眼神變得熾熱而混濁。
便之的唇牢牢地吻住秋乃茉莉,用力將她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突然間,翠珀哀怨的黑眸在眼底浮現,他用力推開她,且站了起來,依著窗戶重重地喘著氣。
秋乃茉莉跌落在地上,憤怒地道︰「你在搞什麼鬼?」她站了起來,來到他身邊,用赤果的身子緊緊貼住他背後,「我知道你現在非常需要我,我能感到你熱血在沸騰,請不要抗拒我,順從你的本意去做吧!」她挺直身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來吧!寶貝,它是屬于你的。」
他渾身僵硬,毫不考慮地用力甩掉秋乃茉莉的手,「你錯了!我一點也不需要你。」
秋乃茉莉像被冰水擊中要害,身體因氣憤而發抖,「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你的身體已經明顯的告訴我,你是需要我的。」
便之撿起她散落一地的衣物,粗魯地將衣物全部塞在她手中,把她像垃圾一樣地推出門外,並粗嘎地道︰「滾開!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思考,而不是你。」
秋乃茉莉從來都沒有被人如此徹底地羞辱過,眼淚不由得滑落臉龐,憤恨地在心中想著,她不會讓他這樣對待她的,等著瞧好了。
她穿上衣服往翠珀的房間走去,沒有敲門便逕自走了進去。
翠珀驚愕地由床上爬起來,臉上盡是淚痕,胡亂地用雙手模去眼淚,徉裝鎮定,同時希望秋乃茉莉沒發現臉上的淚痕,她語氣僵硬地說︰「有什麼事情嗎?」
秋乃茉莉露出邪惡的笑容,睫毛往上眨了眨,朝翠珀走近,甜甜地道︰「今晚一整夜我都和廣之待在視听室里,我們聊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了廣之回到日本的一連串新訂畫……而且他對我提出一項要求,希望我能夠像從前那樣陪伴在他身邊……」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瞟了翠珀一眼,「我是一個具有魅力的女人,而廣之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浪漫的氣氛里,我們好像又回到從前,他先是熱烈地親吻我,然後我們一起分享彼此的身體,他的反應比以前更加熱情。」
翠珀臉上倏地失去血色,手指抓住衣服的前襟,不許自己哭出聲音來。
秋乃茉莉得意地笑,「廣之他還要求我明天就搬到他房間里去,但是……」
翠珀的咆哮阻止她的話,「夠了!請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跟他之間的事情。」
秋乃茉莉被翠珀冷硬的語氣嚇了一跳,隨後笑了笑,「我不是故意要來炫耀的,只不過是想讓你認清事實,好自動消失,不要到廣之跟你提時,你會太難堪。」說完,她走出房間,很滿意她精心制造的結果,這下不讓他們分手才怪,她實在有點迫不及待想看到這一幕。
沉重的絕望佔據翠珀的心房,熱淚如泉水般涌出來,痛苦得幾乎情願現在就死去,全身乏力地癱在床上,眼楮瞪得大大的,腦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維持同樣的姿勢多久,突然由床上爬起來,她決定明天就跟李侑成回台灣去,于是她開始收拾行李。
當初她來這里時就沒帶多少東西來,所以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完畢,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她望著窗外發起呆來,此時的天空正是太陽與月亮交接的時刻,她屏住氣息,望著這神奇的一刻,心情平靜得不似尋常之情。她走到化妝抬前,拿出信紙,想了一下開始寫著︰親愛的廣之︰
經通幾番的思量,我發現我錯了。
由于我極度的沒自信,老是對你的感情抱著懷疑的態度,一而再的考驗你對我的感情,弄到最後我們兩人都感到疲累不堪。
這幾天,我耳邊老是想起那夜你在溫泉區對我說的話,于是我決定不相信眼里所看見及耳朵所听到的事情,依然對你抱持信心。
但由于之前愚昧的行為,讓我沒有臉跟你說對不起,希望由此信件能表達我最深的歉意。
我打算今天一早去參加莎娜的婚禮,然後跟我堂哥回台灣。如果你肯原諒我,就請你來莎娜的婚禮找我。
愛你的翠珀
她把信折好放在化妝抬上,然後提起行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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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之心情惡劣極了,一整夜的宿醉讓他頭痛欲裂,每走動一步,彷佛後腦勺有如千萬根針同時刺著似的,痛苦難耐,他整夜不停地想念翠珀,想念她甜美的笑容,而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他思念的心弦,明知道她現在正安穩地睡在隔壁,卻不能踫她,這令他痛苦萬分。
就算她嬴了吧!他沒辦法再繼續對她冷漠下去,廣之下定決心,要跟翠珀把事情說開,至少彼此不再冷戰下去。
他勉強拖著宿醉的身體來到翠珀的房門前,猶豫了一下,他敲了敲門,經過許久里面仍然沒有回應,于是他不耐煩地將門打開,里面空無一人,這下他愣住了。
他的神情顯得十分不安,只好自我安慰地想,現在已經日正當中了,她也許出去找朋友了,這是正常的,但不祥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他心中。
彼不得頭痛欲裂,他急忙滿屋子找尋翠珀的蹤影,不論是廚房、書房、視听室、庭院,都沒有她駐足的痕跡,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到處找不到翠珀時,秋乃茉莉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出現,看著他眉頭緊蹙,她唇邊掛起淡淡的笑容,「你在找什麼呢?」
便之表情陰黯,不想理會她,打算到海邊或是溫泉區去找翠珀。
秋乃茉莉沒有生氣,反而淡淡地道︰「你在找李翠珀嗎?」
他立刻回頭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她在哪里?」
「你抓痛我的手了。」她眼中夾雜著責備與不滿。
便之不耐煩地停了一會兒,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你到底說不說?」
秋乃茉莉咬牙切齒地說︰「我一早就看著她拿起行李,與一名東方人一起走了。」
「不可能。」廣之臉色刷地變白。
秋乃茉莉?避著他的眼神,一連串的謊言由她唇里順暢地道出,「是真的,當時我還跑去問她要去哪里,她說她要跟那名東方人離開這里,她說她受夠了,深感到你們一點也不合適,再繼續下去只會增加無謂的爭吵,所以她決定退出,把你還給我。她要你不用擔心她,因為她已經找到另一個更適合自己的男人,她說祝福我們,也同時祝福她自己。」
「夠了!」廣之咆哮著,臉色陰冷,「她逃不掉的,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揪出來。」
秋乃茉莉臉上的笑容消失,她拉住便之的手臂,「你為什麼要去追那女人呢?她要走就讓她走,反正你還有我,我們一起回日本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
「我們早就沒辦法再在一起了,而我……早就不能沒有翠珀了。」他轉身離去。
秋乃茉莉受到重重的打擊,雙腿無力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滯,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便之萬萬沒想到翠珀居然冷酷絕情地離去,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再次遭受被背叛的苦澀讓他痛苦萬分,他突然對著天空亂吼了起來,像只受傷的野獸在哀號,眼里寫滿了恨意及冰冷,不禁令人戰栗。
想起過去的柔情蜜意,全變成虛情假意,他的手不自主地緊緊握住,沒有任何男人可以由他手中將她奪走的,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