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最好不喝了!」她抗拒道。「我能夠感覺到酒正在涌上我的頭!」
「而我能夠感覺到你正在涌上我的頭,親愛的,」他答道,並蓄意地迎著她的目光,「我迅速地發現自己忘卻了你的以往,希望今晚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從某種意義上說,確是如此。」他伸手過去捏她的手,「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是一位年青、美麗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我為之憤恨、向我索取自由的妻子。你的不幸經歷並沒有給你清白的外貌留下印記———真的,我現在正開始體會到我祖父那種老對你這種女性小心翼翼的態度。也許你的清白是從夏娃那里繼承來的。盡避夏娃沒有祖先去繼承聰明,然而她卻找出了一條路子會毀滅主宰她的配偶。」
「我沒有希望仿效夏娃︰」盡避她辯駁,她還是感到羞恥,記起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完全解除他的武裝,讓他忘卻她錢包里的錢,從商不去留意它偽可能的用場。
她激動得發狂的睫毛眨下來,迭起她的內疚,這時便听見他輕聲地道︰「我相信你,親愛的,你最大的罪孽就是你一點罪孽也沒有。」
在余下的時間里,他們共享一種和睦關系,這使塞林挪既感痛苦,又感到消魂。他們踏著夢般的音樂跳舞。他們傾談,然後再跳舞,每一次她投入他的懷抱都比前一次要情深一點,每一次他都以佔有的心情拘緊她。到了他們決定離開之時,她已經害怕她操縱的情勢會急劇失去控制。她可以感覺到他內心升起的以及他為了保持他們IWfe拉圖式的關系所作的自制。
他們坐的士日旅館時街道已空無一人。他們倆舒服地坐在後面,華安的手臂摟著她的腰,她的頭發象一把絲扇子般散落在他的肩匕在短短的途中,沒有吭過一聲,但在這的土里的小圈子中卻可以感受到一股緊張氣氛,它堵住了受控制的情緒,這情緒正喊著沖來免得讓人要承受它的後果.一走進套間,塞林娜便驚恐起來,想月兌身逃掉,便喃喃道:「很晚了,你原諒的話我就直接去睡覺了。」
她剛從他身旁走過便讓鐵打的銬扣扣住了腰部。「先別。親愛的。」他消沉的口吻讓人嚇了一跳。「我們首先得喝點好入睡的酒。」
針尖火辣辣地刺著她的手臂,當她小聲地哀求︰「我不想再喝了,華安,請讓我走……。」
他以行動作出回答,他猛然用手縛住她的雙臂,用力把他抵在胸膛上。「你不能此時離開我!」他低沉的聲音顫抖而使人害怕。「今晚和我呆在一起!讓這一晚成為我們的蜜月。並不是因為我祖父願意這樣,而是,因為我們自己願意!」
他們的蜜月!她的喊聲讓如饑似渴地尋找反應的嘴唇給封住了。
她象落進圈套的動物一樣極力要掙扎出來,但她的掙扎似乎只能逗樂他。
「來,親愛的,」他從喉嚨里吐出一陣細語,「你知道我希望什麼,把你交給我,讓我來驅除躲在你心中的惡魔吧。你覺得自己是凡人。然而你僅有一半活著。另一半和那鴿子一道埋著,那鴿子振翅飛進了你的生活,他那脆弱的雙翼簡直不能把你提到快樂的邊沿。別,別害怕力量,我漂亮的妻子,禿鷹飛得快並且強壯,能一直去到天堂的大門!」
「而且當他滿意了他便一松爪子,把他的獵物投進地獄的深淵!」她用力推他,發現自己在害怕中有著超人的力量,掙月兌了開來,讓一張桌子擋在他們中間。「這些就是你的承諾,先生!」她奚落道,「你的朋友都象我一樣那麼憎恨你嗎?」
他猛然立著不動,一副疑惑的神情,雙眼搜索著她的臉孔,似乎在懷疑她說話的誠實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慢慢地宣布,他那不道德的本能受制住了,「你今晚的態度是一種鼓勵,甚至是一種調情,所以為什麼要突然擺起這毀了的美德來?我會想象到,你在放蕩得出奇的以往中所有的經歷本來可以告誡你,要干不打算完成的事是愚蠢的。」
「就算你對,我以往是犯了一個錯誤,先生,而且付出了價錢。然而,這經驗起碼教會了我一條——千萬不要未算計一下代價便再次去愛。」
他狠狠地盯了她好一陣子,然後嘲弄地向她一躬身。「人們說愛是帶翅膀的友誼,」他嘲道,「我真愚蠢,忘記了你是喜歡用你漂亮的雙腳死死地站在地上的!」
第九章
翌日早上,他們一起用早餐。他一吃完便告辭道。「我要出去,到今晚才回來——你自己快活一下沒問題吧?」
她點點頭,他便大步走了,留下她對付自己的煩惱。盡避他沒有說什麼,他可能已經原諒了他自己昨晚的行為,只因他接受了許多的鼓勵。回憶起來,她強烈地感到羞恥。然而,她的行動背後的目的,卻是與以往的一樣坦然,他今天的缺席的確是大好運氣,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她迅速穿好衣服,然後到服務台查詢一番之後,便匆匆趕去他們推薦的旅游局。起碼說,有一方面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華安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她口袋里的錢。
最大的問題仍然未解決,就是如何把溫迪從莊園弄出來,但塞林娜決定,她必須一次只走一步,她最迫切的目標就是看看那些錢是否確實夠付她們兩人回英國的飛機費用。
她眼露喜悅的光芒從旅游局走出來。剛才從那位服務員的口中,她驚喜地發現,除去機票之外,她還剩有相當可觀的錢,差不多還有一千五百英鎊。
她沿著寬闊的街道走著,腦子里充滿了各種想法。然而,不論她怎麼苦苦思量,如何把溫迪從莊園轉出來這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似乎注定永遠無法解決。她考慮設法找個借口,發電報給唐•阿貝多,讓他把溫迪送往維尼爾一德馬爾,在那里她們逃走會相對容易些,巴迪比阿有兩架私人飛機,一架是華安的,他們就是坐它來的,另一架是唐•阿貝多的,通常由波德羅駕駛。
「究竟怎樣,」她焦急萬分地喃喃道,「我才能說服唐•阿貝多按我的做而不會引起他或者華安的疑心?」
到了午餐時分,她已經讓這個問題弄到精疲力盡了,便繞道返回旅館。就在她經過服務台走向電梯時,一位服務員喊住了她;「等一下,夫人!有一封電報是給你和你先生的——你現在就拿去可好?」
她毫無興趣地伸手接過電報,然後便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它,但一個想法隨即使她警覺起來︰電報只可能是莊園的人發來,因為只有他們才知道她和華安呆在哪里。剛才的職員說電報是給他們兩人的,所以電報顯然不會是關于公務的事。
她撕開電報時感到一陣緊張。電報的內容正是對她祈禱的報應︰
溫迪異常煩躁,不受慰撫。送來你處。
飛機14:00點抵瓦爾帕來索機場。
14︰00點︰兩點鐘︰她急忙掃一眼手表。快十二點了。她猛烈地按一下電梯壁上的按鈕停下電梯,接著按另一個按鈕往下降。電梯一停下她便直接沖出旅館,拼命揮手去引起過往的士司機的住意。但輛輛車都似乎載了客。在隨後的幾分鐘內,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瓦爾帕來索,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而溫迪的飛機兩小時之後才抵達。她還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去收拾幾件行李,這樣一接著溫這便無須返回旅館,而是直接坐的士開往繁忙、巨大的聖地阿哥機場,只要一登上開往英國的飛機,她們愛消失多久便可消失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