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欠債?欠什麼債?」怎麼會找她還?
「賭債啊!妳哥沒跟妳提過嗎?」男人以食指輕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
「我不知道,是他欠的錢,為什麼找上我?」她憤怒地甩掉男人的手。
「他留的是妳的數據,我們只好找上妳了,如果妳沒錢還,那也無所謂,陪我們兄弟倆一晚也成。」男人揚唇奸笑,還不停地搓著手掌。
看到男人猥瑣的嘴臉,舒曼妃覺得惡心,卻仍然不動聲色地反問︰「他到底欠你們多少錢?」
「不多不少,五百萬。」
「五百萬?」她不敢置信地張大眼。她的新哥哥怎麼會做出這種胡涂事?五百萬對她及家人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男人往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別擔心,小美人,陪我們一晚,這五百萬元就抵銷了。」這麼好的交換條件,她應該沒道理拒絕吧?
原本以為可以輕易抓住她的小手,沒想到,他的手卻被一位從身後竄出的男子給擒住。
「你是誰?干啥管老子的閑事?」小混混不悅地怒咆。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而且,我這人就是愛管閑事。」藍羿冷下顎緊繃著,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
「該死的,你快放開我!」男子痛得擰緊眉,臉孔也扭曲變形。
這男人的力道還真大,與他斯文的外表相差十萬八千里。
另一個小混混噤聲從後面朝藍羿冷接近,想趁其不備攻擊他,藍羿冷敏銳地察覺到小混混走近的聲音,他身子一旋,躲過後方小混混的一拳,還將他過肩摔。
動作利落又一氣呵成,很明顯地看得出是有練過的。
「夠了!請你住手,別管我了。」她忍不住拉著他的手臂,低聲請求。一方面是怕對方心生怨恨,再次找她及家人的麻煩,一方面是怕他為了救她而不慎受傷。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藍羿冷轉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看著她。他的左手揪著小混混的領口,右手緊握成拳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往對方的身上落下一拳。
他為了她這麼拚命,而她居然還不領情?
「放了他們吧!」她低低嘆了一口氣。
「妳有沒有搞錯?這麼輕易就放了他們,以後他們還是會來找妳麻煩的,倒不如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以後他們就不敢再來找妳了。」他咬著牙,下顎的肌肉繃得緊緊的。該死的女人,她是天生心腸太好,還是不想讓他展現英雄救美的氣概?
「我不贊成以暴制暴,我希望大家能好好溝通,不要動不動就拳腳相向。」在醫院看過太多逞凶斗狠的傷患,她實在不想再看到因為暴力而受傷的事情發生。
「好,妳是和平愛好者,我就照妳的希望,放了他們。」他咬牙迸聲道。算他雞婆,幫她解決麻煩竟然還被她曉以大義一番,他真是昏了頭才會想幫她!
就在他松手之際,小混混趁藍羿冷失去警戒心,出其不意地往他的門面揍了一拳,他的臉頰當場腫了起來。
「藍先生,你沒事吧?」她焦急地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她沒想到對方這麼惡劣,竟趁他不注意時偷襲他?
藍羿冷甩開她的手,隨便地抹了下臉頰。「我沒事!」
他內心的傷,其實比他臉上的傷還要痛。她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在自取其辱,人家根本沒有要求他救,他卻自以為是正義的使者?真是太可笑了。
原本要來討債的小混混,被眼前不明的情況搞得一頭霧水,而且,料想自己也打不過那個男人,便模模鼻子,識相地閃人。
「藍先生,對不起!」她真心誠意地道歉。她只是不希望雙方發生沖突,甚至有人流血,但顯然的,他誤解她的意思了,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不必道歉,是我自己多事。」他抬高下巴,快速地旋身,跨步離開。
她剛才救了沈叔,他現在從兩名無賴的手中解救她,兩人算是扯平了,以後,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令人生氣的女人了。
舒曼妃看著他直挺挺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看起來一身傲骨,又相當具有正義感,卻因為她的堅持而讓兩人不歡而散。
若有機會再見面,她一定要鄭重地向他道謝,並詳加解釋一番,只是,她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否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這是第一次,她的心中產生期待再見到一個男人的念頭。
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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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醫院的頭等單人病房里,住了一位嬌滴滴的小姐。
這位小姐是藍羿冷的未婚妻于盼薇,她自小就有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做了開心手術,但身子骨始終虛弱,抵抗力也很差,于盼薇的父母與藍父是世交,也是好朋友,于氏夫婦不幸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于盼薇被藍父收留,並且默許她成為藍羿冷的未婚妻。
藍父雖然對于盼薇視如己出,但他的妻子去世得早,他又忙于事業,一直沒有辦法與自己的兒子及于盼薇太親近,而且,他一直很在意于盼薇虛弱的身子,怕她無法替藍家添丁。
與于盼薇是青梅竹馬的藍羿冷,對她呵護備至,也極為疼寵。
「盼薇,妳覺得怎麼樣?」藍羿冷握住她的小手,溫柔地詢問。
每次只要她一感冒,癥狀總是比一般人還嚴重,讓他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不舍且心疼極了。
「羿冷哥,我沒事,別為我擔心。」她虛弱地一笑,還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
她對自己虛弱的身子感到無奈,每次只要她一生病,羿冷哥就會緊張萬分,她為此覺得抱歉,卻又很享受他的真心呵護。
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就是羿冷哥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很自私,竟然用身子去換取他對自己的關心。
「妳看看妳,臉色蒼白成這樣,連嘴唇都毫無血色,這樣還叫沒事嗎?」他皺眉,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是他愛嘮叨,而是她真的很粗心,不知道要多留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見他不悅,她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听說沈叔昨天心髒病發,他已經沒事了吧?」
沈叔平常待她極好,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提及沈叔,他的腦海中馬上閃過一道清麗的白色身影,那個讓他又氣又莫名在意的女人——舒曼妃。
如果不是她,沈叔也無法月兌離險境。
可是她的話及言行舉止,卻一再地惹怒他,讓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那外表看似倔強,實則內心脆弱又仁慈的特質,莫名地讓他興起好奇心,也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保護欲,他從沒看過像她這種類型的女人。
如果他當時沒有追出醫院,想向她道聲謝,她是否會被兩名討債集團的男人欺負?一想起這點,他就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他對她的感覺極其矛盾,想再見到她,卻又怕再度被她尖銳的言語及桀驁不馴的態度給惹怒。
「羿冷哥,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發現他神游太虛去了,于盼薇用右手在他的眼前揮了幾下。
藍羿冷拉回自己飄遠的思緒。
「沈叔沒事了,現在卻換成妳生病住院,你們兩人是存心要輪流折騰我嗎?」他沒好氣地哼了聲。
「羿冷哥,人家怎麼舍得折騰你。」她愛他都來不及了。
她拉住他的大手,放在頰邊眷戀地來回摩挲著。
藍羿冷卻察覺她的臉頰溫度異常地高。
他趕緊模了模她的額頭。「盼薇,妳的額頭溫度好高,好像發燒了,值班護士在干什麼,居然沒有發現妳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