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莫名其妙的笑道︰‘你少來了!姊姊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你的意思是琳琳還沒回來?’宋書培像挨了一記重拳般,瑟縮了一下。
‘書培哥?!’紫華也發現事有蹊蹺了。
紫家夫婦聞聲跑來,‘書培,琳琳呢?’
宋書培一臉茫然,全身的知覺頓時全無,‘琳琳……琳琳不見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她……’
‘你說什麼?!’大伙兒異口同聲的驚叫。
***
楊維謙夫婦好不容易讓激動不已的紫琳再度沉睡,才示意大伙兒離開。
‘你是說那個女的喪失記憶?!’谷少陵面如死灰,喉嚨像打了結般困難的叫道。
‘沒錯!她會那麼激動,正是因為喪失了記憶而深受刺激呀!’楊維謙眉頭微蹙。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谷少陵的矛頭對準了弟弟。
比少迪的臉色並不比哥哥好看,‘我……’他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呀!
‘阿陵啊!你就別再罵阿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想對策呀!否則,阿迪恐怕難逃牢獄之災了!哦!不行!那太可怕了。’楊夫人為谷少迪說話。
楊維謙也忙著附和。‘是呀!還是快想想辦法吧!阿陵!’
對于谷家這對兄弟,膝下無子的楊維謙夫婦可真是疼進心坎里了,不但認他們當義子,還處處護著他們哩!
‘楊爸、楊媽,依你們的判斷,那女的有希望在短期內恢復記憶嗎?’谷少陵恢復了慣有的冷靜,就事論事。
一旁的谷少迪見狀,安心不少,因為他很清楚,每當谷少陵擺出如此的表情和態度後,他就鐵定會安渡難關了。
‘並非不可能,不過以她剛剛的狀況,實在很難判定,最好是到我那兒去做詳細診治,比較能確定。’楊維謙實話實說。
‘可是……’谷少迪可急了。
楊夫人慈愛的拍拍他的肩膀。‘阿迪,你別擔心,難不成你怕楊爸、楊媽會害你?’
‘當然不會!我知道你們最疼我了。’谷少迪立刻說道,這倒是他的真心話。
‘好!沖著你這句話,楊爸、楊媽一定保你這次依然安全過關。’楊維謙自信滿滿的說道。
比少迪一听,自然安心了許多。‘謝謝楊爸、楊媽!’
楊維謙給他一個萬事OK的笑容,便轉向谷少陵。‘就明天吧!你送她到醫院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不用擔心,倒是家里面……’他看著谷家的老管家管媽。
‘楊佬!這點你大可放心,只要我管媽還有一口氣在,今天發生的事就絕對不會走漏一點風聲的。’管媽拍胸脯保證。
避媽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人,她是個孤女,自小被谷老爺收留後,便終身未嫁的為谷家盡心盡力,因此,谷家三代都是由她擔任總管的,加上谷夫人身體欠佳,她更是代兼母職,對谷家兄弟百般疼愛,視如己出,而谷家兄弟也從未把她當下人看待,對她敬愛有加。
‘是呀!家里有管媽在,根本不必擔心的!’谷少陵百分之百信任管媽。
‘也對,那就明天了。’
語畢,楊家夫婦便準備離去,楊維謙又突然記起某事,轉身道︰‘哦!對了!今天是定期診療的日子,你媽和阿婷的病情……她們還是老樣子,是吧?!’
一提到夫人和谷少婷,谷少陵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眼中更蒙上一層難言的悲傷和無奈。
‘阿陵……’楊夫人愛憐的拍拍他寬厚的肩頭,試圖給他一些力量。
‘我沒事的,反正一直是這樣……’谷少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中的哀愁卻更加深了一層。
避媽和楊家夫婦互看了一眼,他們都為谷少陵的境遇感到心疼又無奈。
‘明天記得帶她到醫院來。’楊維謙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他明白谷少陵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所以,他也很有默契的配合他。
避媽送走楊家夫婦後,本想再說什麼,卻赫然發現谷少迪不見了。
‘阿迪呢?’
‘呃?!’被她這麼一問,谷少陵才發現弟弟早已溜走。
懊不會……他想著,便往客房走去。
***
听完宋書培的描述,宋、紫兩家一片愁雲慘霧,紫夫人更是泣不成聲,還一度昏厥。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琳琳一個人在那兒等,如果我要她和我到停車場去……都是我……’宋書培拚命用雙拳猛捶自己的頭,恨不得能捶死自己一般的狠勁,嚇得紫華連忙出手勸阻他。
‘書培哥,你不要這樣呀!’紫華強忍心中的悲慟,試著制止他瘋狂的舉動。
紫琳失蹤,紫華的心情不會比宋書培好過,對他而言,紫琳是他最親密的姊姊,宋書培是他最崇拜的大哥,他一直滿心歡喜的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婚禮,現在卻……‘都是我!放開我……’宋書培的聲音听來是那麼淒厲,那麼令人心碎,以至于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悲切。
‘書培,振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到琳琳呀!’
紫父一句話提醒了大家,于是,大伙兒強忍下悲慟,一起商議著尋人辦法。
***
比少迪支開了特護後,便挨進紫琳身邊,把沉睡中的紫琳詳詳細細的端詳一番。
好美的女孩呀!他忍不住贊嘆。望著紫琳那細致的五官,甜美的臉蛋,谷少迪的心跳不自覺的加速。
‘你在這里做什麼?’谷少陵一踏進門,便沒好氣的說。
‘沒什麼呀!看看她罷了!扮,你過來看看她,像不像我們中庭里的淡紫色蓮花?’
比少陵這才正眼瞧了紫琳一眼。
剎那間,他的眼楮為之一亮。
他被紫琳那股清麗月兌俗的美吸引住了。谷少陵是有名的飯店大王,見過的美女無數,然而,卻從未遇過能令他忘了心跳的女人,現在,這個無言沉睡的女孩,竟然帶給他如此的震撼。
不知她的內心是否和外表一般美麗?
比少陵感到一陣燥熱。
唉!我是怎麼回事?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有心情胡思亂想。谷少陵不禁自責。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谷少迪,眼里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哥!我有話想和你說。’他示意谷少陵和他一塊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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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谷少陵怪叫一聲,然而他的心中卻因谷少迪的一番話澎湃不已。
比少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繼續接著說︰‘我是說,萬一這女孩真的無法恢復記憶,我們就收留她,為她取蚌名字,好嗎?’
‘不可能的!’谷少陵即刻否決。‘她要以什麼身分住在谷家?而且,除非她是孤女,否則,你以為她的家人會不聞不問呀?又不是像我們的父母……’他突然住了嘴。
氣氛頓時沉寂許多。
半晌,谷少迪才再度開口,‘我想過了,我們可以告訴她,她是我們遠房的表妹,自小旅居國外,大約一個月前,她的雙親不幸亡故,她又沒其他親戚,才由我們谷家收養,而她是在和我們出門購物時,不小心出了車禍,才喪失記憶的。’他觀察了谷少陵的反應,見他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後,便又接著說︰‘至于她的家人嘛……反正她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她身分的東西,更沒有人知道她在谷家,只要我們都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萬一以後她在街上遇到認識她的人,或者她的家人找上門來,那怎麼辦?’盡避谷少陵的理智一再提醒自己,這是個萬萬不可行的餿主意,偏偏他內心深處卻舉雙手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