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哈——這下子她鐵定沒轍了吧!
怎知,冷香凝一听到這番話,拿在手中的茶杯便「 啷」一聲被她一掌捏碎。
「是!我是答應過你,可是當我回來時,你做了什麼?是你先違背誓約的,你還好意思對我興師問罪?算了!反正當初的承諾只是一時興起,現
在的我可是落得輕松呢!」
她放作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焦天俊听見她那種又要離開他的口氣,不禁急得大喊,「不行!別忘了我們已有夫妻之實,說什麼你都不能離開我!」
聞言,冷香凝的臉上更是罩滿寒霜,她冷冷的起身,並拋下一句,「咱們以後再無瓜葛了!」
焦天俊搶先擋住她的去路,「凝凝,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關系,我會讓你走,可是,事實已造成,不管你生氣也好,要殺了我也罷,總之,我一定要對你負責!」
「我不需要你負責。」
冷香凝懶得多說廢話,再次轉頭欲走,焦天俊卻死命的抱住她。「凝凝,你一定是在意我的,不然你也不會用你的身子來為我解熱。我求你,別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並不在乎這種事,就當作是我實現對你的承諾吧!」被他這麼抱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無奈的說著。
「我在乎,我非常在乎!」焦天俊的手臂更加鉗緊她的身子。「請你留下來,讓我們有機會重新開始,我會用最大的誠意來祈求你的諒解,讓你再次接納我。」焦天俊誠心的央求道。
「我沒有辦法接受,因為這種背叛對我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冷香凝說出她的感受。
「凝凝……」
焦天俊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她冷冷地打斷了,「夠了!我累了,你自己回嵋山鎮吧!」說完,她便使勁掙月兌他的鉗制。
「不!我不準!」焦天俊大聲地吼道。「我不讓你走,這輩子你除了當我的娘子,你哪兒都不許去!」
他真的急壞了,為何他用盡了方法、說盡了好話,她還是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我哪兒都不許去?你憑什麼對我大吼大叫?我若真想走,你攔得住嗎?」她討厭死他那副自以為是大少爺,就老是用那種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的態度。
「別忘了,也許你的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骨肉,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接納你。」焦天俊急得思緒混亂,不得已地說出重話。
「笑話!就算有了寶寶,我還會養不起他嗎?再說,男人可以到處尋花問柳,三妻四妾的娶進門,難道我就不能學那個紅杏出牆,做一朵有選擇的花嗎?」冷香凝氣得口不擇言。
焦天俊忍不住諂笑了兩聲,開始糾正起她的用辭遣字,「紅杏出牆是在罵不守婦道的女人,你應該說良禽擇木而棲,另謀一片天才對。」
「焦天俊,你可別太囂張了!你……以為你是狀元就很了不起嗎?」
他真是太過分了!虧她對他那麼好,他竟然敢嘲笑她。
愈想愈難過,冷香凝的美眸不自覺地浮上一層水霧,一副備受委屈的小女人模樣。
「凝凝,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別難過、別哭啊!」
焦天俊懊惱的直想甩自己一個巴掌。明知道凝凝最氣別人拿她的文學素養做文章,偏偏他還犯了這項禁忌。
突然,冷香凝憤恨地一腳踹在門板上,只听見「轟」地一聲,門板就被拆掉了。
「發生了什麼事?」馬六聞聲而來,驚得沖到西廂房。
冷香凝倏地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元寶,「當」地一聲將它牢牢地釘在門柱上。「這是賠償給店里的損失。」說完,她便從長廊上一躍而下,腳不沾塵的離去。
「凝凝,你上哪兒去呀?」來不及追趕上她,焦天俊只能對著空氣兀自喊著。
***
冷香凝自三天前離開客棧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了。焦天俊等了又等,仍舊等不到佳人的音訊。他只好獨自一個人回到忘憂谷,期盼伊人能回心轉意,再度回到他的身旁。
「都過了這麼多天了,凝凝怎麼還不回來?」焦天俊燒烤著從河里捕捉上來的兩尾竹笑魚,口中不禁咕噥兩句。
「是什麼人還不回來?」
焦天俊循聲望去,原來是三位手持大刀、穿著黃袈裟的喇嘛。
「請問閣下來此有何指教?」
焦天俊謹慎戒備的上下打量著三位喇嘛。
「我們已經觀察你好些時辰了。」
焦天俊微微一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怎麼一點都不曉得?
「你不是檀公子身邊的跟班嗎?怎麼,現在卻只剩下你一個人?」
三位喇嘛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口陰森森的黃牙,眼神邪惡地仿佛打著歪主意。
一听到他們提到「檀公子」,又看到他們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焦天俊頓時起了防備心。
難道他們想對凝凝不利?他們該不會是為了在慧雨寺那些被抓走的同伴,伺機前來尋仇的?
一思及心愛的人可能會有危險,焦天俊霎時忘了自己只是個文弱書生,壯起膽來與他們對恃。
「你們怎麼會知道?」
三位喇嘛面面相覷,在心里不約而同地想著,這小子真好玩!都死到臨頭了,還問這種白痴問題。
「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們兄弟對話的人。」喇嘛們的眼神中都閃過一絲玩玩他、耍耍他也不錯的意味。
焦天俊自然也不笨,他當然也瞧出他們眼中那股目中無人的態度。于是他也倨傲起來,不畏生死的道︰「我之所以能跟在檀公子身旁,自然有我過人之處。」
焦天俊才剛說完,三位喇嘛便不約而同的狂妄大笑。
「就憑你?」
「別笑死我們了,那天傍晚,我們兄弟倆在一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柄彎刀朝你身上飛來時,你卻只能驚愣地呆站在原地,誰曉得有沒有尿濕褲子?」
喇嘛們不屑地嘲諷著焦天俊,緊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是嗎?我還想說你們有多厲害呢!原來只是一群蹩腳的喇嘛,不過,你們倒很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個兒功夫差,打不過檀公子,就只好學鼠輩般躲在一旁。」焦天俊不知死活的頂回去。
聞言,喇嘛們怒氣沖天、殺意驟升,立刻揮起大刀直往他的脖子砍去。
「我說三位兄弟,你們可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不遠處又走來兩位手執血滴子、身穿紅袈裟的喇嘛。
黃衣喇嘛們一瞧見來者,趕緊必恭必敬的合掌低首齊聲喚道︰「師兄!」
「國師不是交代說要活抓嗎?你們若是把他殺了,要怎麼問出檀公子的去處?更何況,這小子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我們可以拿他當餌,把檀
鮑子引出來。」兩位紅衣喇嘛雖是對著師弟們說話,但雙楮卻是直盯著焦天俊猛瞧。
「是!我們太沖動了,差點誤了大事。」三位黃衣喇嘛怯生生地拱手答道。
而愣在一旁、才剛自虎口下逃生的焦天俊一听到喇嘛們要抓他來威脅冷香凝時,不禁氣得咒罵出聲,「吱!你們太卑鄙了!」
「哪里卑鄙了?」其中一位拿著血滴子的紅衣喇嘛問道。
「哼!打不過檀公子,就想拿我當人質,不是卑鄙、無恥是什麼?」焦天俊滿臉憤慨之色。
「呵—-這個傻小子好像還不懂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呢!」紅衣喇嘛的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奸笑,眼神意有所指的瞟向眾師弟。
「都說你們無恥了,你們還笑得這麼開心,簡直就是變態、無可救藥的……」
焦天俊話還未說完,就听見「咯」的碎裂聲。他瞪大眼,無法置信的望著面前的黃衣喇嘛以手刀直戳他的胸膛,更打斷他兩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