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渻了一下鼻子。「這是什麼怪理論。能當朋友就當朋友,不能當朋友就不要當朋友。很簡單,不是嗎?」我腦筋簡單的這樣說。
也是到了後來,我才深深了解,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是那麼容易區分。
「所以說你不會懂得。我們男生的友誼你們是不會了解的。」小馬語氣深長的說著。「不過先跟你說哦。小心夏飄雪的溫柔。」
「什麼?」我反射性的說。
「那家伙有一個毛病。他對女生好的不像話,你要說他紳士也好,要說他野獸也好。總之,如果有踫面,他對你的溫柔要別放在心上,懂不懂?」
我大笑出來。「小馬,你太神經病了。」我簡直笑到肚子痛。看著小馬神經兮兮的樣子,我一掃剛剛的不愉快。我媽說的沒錯,有小馬跟在我身邊,我簡直變壞不到哪里去。他像只過度保護欲的母雞,保護我這小他一歲的小雞。
小馬卻正色。「洛心你別笑,我跟你說真的。」
我好不容易停止笑聲,我拍拍小馬的肩膀。「放…放心,我…哇哈,我和他沒有交集的。」我痛苦的結巴,還是壓抑不住心頭那想笑的沖動。
「好啦。笑死你。跟你說認真的你還笑。」他不太滿意的拍了我的頭,才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小馬,我們去跳舞。」我左晃右盼了一緩,陣耳的音樂持續,阿立學長還有小霧他們看起來好像還在舞池。不如去跟他們集合吧。不然坐在這里也沒事。
「跳舞?」他斜眼看我。「剛剛一臉委屈的從舞池走回來,現在還要去跳舞?你神經線接歪了嗎?」
我扮了一個鬼臉,「女人是善變的不行嗎?走啦走啦。」我拖著小馬,他沒輒的跟著我進入了吵雜的舞池里。
其實我跳舞的天份很高,從小學舞。當然不是指我會再這里跳芭蕾舞之類的。而是指音樂細胞不錯。跟著音樂起起伏伏,我越來越能感受到這種PUB的魔力。音樂刺激著血液,即使再不會跳舞的人也會被周圍的氣氛給感染。搖頭也好,笨拙的擺動四肢也好,總之身體像是不听使喚一樣的搖晃了起來。而不管姿勢再怎麼丑陋,沒有人會看你,沒有人會笑你。
我想,也許也這樣的關系,再墮落中找到自信,是否這也是PUB讓人無法抗拒的因素?
我們邊跳,邊順利的在人群里找到阿立學長還有小霧小米。五個人圍成一個小圈圈,小馬則是耍白的跳著各種好笑的姿勢,搞的旁人也忍不住加入我們。
中途大家各自累的下場休息,喝飲料。我也被小霧他們灌了一杯怪怪的東西。後來听說濃度有四十,我差點沒昏倒。小馬再度拉著我下場時,我整張臉已經紅了,心跳加速的要命,走路都搖搖晃晃。阿立學長笑我沒用,連小米都冷笑。
嗚,酒量不好不是我的錯啊。
我茫茫的跟著大家跳舞,其實東西南北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了。
後來音樂慢慢緩緩了下來,DJ拿著麥克風揚著有磁性的聲音說︰「wearegonnaslowthingsdownabit。」
也許是大家都跳累了,這時候緩緩放出來的慢歌沒有人拒絕。只看見舞池的人開始緩體動作,紛紛拉著身邊的舞伴沉溺在優美的音樂聲中。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阿立學長和小霧小米他們都興致缺缺的往沙發椅移動,而的確,這樣熟的人要我們跳慢舞,實在有點爆奇怪的。
我跟在小馬後面,搖搖晃晃的離開舞池。
這樣也不錯,可以好好的享受這條有情調的慢曲。呵,也許哪一天我可以找個伴來跳。我睨了一眼小馬,不過不會是跟他。我自己搖頭晃腦的笑出來。
「跳舞?」一抹人影閃出來擋在我前面,我煞車來不及,還是栽了進去。
「啊,對不起。」我連忙抬頭道歉,一看,阿嘿,居然是夏飄雪。
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夏飄雪。我想我腦袋已經成了呆滯狀態,不然我不會在心里自己胡言亂語起來。
「你喝的臉都紅了。」夏飄雪溫和的笑了出來。「小馬,你女朋友借我跳舞。」他回頭意思性的喊了小馬一聲。
我想小馬也沒機會說好或不好吧。
下一秒,我已經歪歪斜斜的給夏先生‘請’進舞池,老實說,那時候的我根本沒什麼反應。只是酒精作用,很想笑。
那種克制不住的想笑,是喝醉酒的人都有的感覺。我雖然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情,但是克制力似乎少了很多。給夏飄雪抓著,也不會尷尬,也不會怎樣。仿佛有多自然一樣,一點也不察覺這才是我第二次和他見面。
攬著他的肩,我和他在舞池里面轉圈圈。臉貼在他胸前,都可以听見他的心跳聲。
等到他帶著我轉了一個方向,我才看見阿立學長還有小馬並沒有走遠,他們處在舞池的邊緣,小馬面無表情,阿立學長卻似乎在皺眉。
我皺眉,對于他們臉上的表情感覺到一絲不快。于是我故意撇臉,避開他們的視線。
「夏飄雪,」我叫,他低頭看我。「你女朋友呢?」
他笑了一下,才淡淡的說。「在家。」
「她沒有出來嗎?」
「沒有,她習慣在家。」
「哦。」我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真不知道小馬在怕什麼。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還一副你會吃掉我的樣子。」我乎哩乎哩口齒不清的說著,再一次,酒精作用讓我失去語言控制能力。
他輕輕笑了出來。「小馬說的沒錯,女生還是離我遠一點。」他說的豪不在意。
「咦咦,」我搖頭晃腦。「你你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他的口氣依然很溫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听過這句成語嗎?」語氣溫和到仿佛像是在說別人一樣。
我嚇了一大跳,腦筋稍微清醒了一點。小小的退離他一步,抬頭疑惑的看著他。「你…你…你怎麼這樣說?」
他沒有說話,舞曲剛好結束,他也放掉了環在我腰上的手。
「因為那個人就是我。」他依然笑。可是那抹笑容在螢光燈下面,卻顯得很詭異。
「其…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但結結巴巴的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沒有在乎的伸手指了指小馬的方向。「他們在那里等你。我先走了,再見。」他轉身離開舞池,離開這間PUB。
「洛心!」我慢慢的走向小馬,他一開口語氣就很不好。「你在干什麼?」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什麼干什麼?跳舞啊!」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夏飄雪太接近嗎?」小馬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就當著大家的面吼我起來。
這一下我酒也醒了,火也上來了。「你別這麼無聊好不好?只是跳支舞,會死人嗎?只是跳支舞,你到底懂不懂啊!你凶個什麼勁?」我吼了回去。開玩笑,我就怕他小馬嗎?熟都熟透了,誰都可以吼我,就小馬你不行。
「媽的。你到底有沒有危險意識啊?就跟你說他那個人金玉…」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小馬,這句話夏飄雪也知道。」我抬頭大聲。「你到底多認識夏飄雪?只是跳一支舞。你別這麼無聊好不好?」
我們兩個你瞪我,我瞪你的互瞪,氣氛僵持不下。
到最後阿立學長看不下去。「好了。小馬,你發什麼瘋?洛心說的沒錯,不過跳支舞。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夏飄雪不是走了?洛心不是好好站在這里?」阿立學長拍了小馬的背,安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