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他沖過去一把抓起宗宇陽剛在畫的東西,「誰準你畫她的?」
「嗚……」兀自哭得肩一聳一聳的,宗宇陽哽咽得無法回話。
大力將畫像撕碎,任由碎片飄飄落地,宗御宸冷瞪著他,「以後不準再讓我看見你畫她。」
撂完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宗宇陽的房間,留下一片狼籍。
小小的身影縮在房間一角,許久許久。
「媽咪……」由剛開始的厲聲哭嚎到悶聲啜泣,宗宇陽哭聲漸歇。
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他像游魂似地蕩向大門口,對于身邊來往的關心視若無睹,反正那只是義務性的,從來沒有真心。
選定一個地方蹲下,宗宇陽無神的大眼痴痴地望著門口,隱約閃著等待的光芒,任憑旁人叫破喉嚨也不應聲。
守衛沒辦法,只得由著他去,反正在門內也不可能會出事,就隨他吧。
葉可晴剛回來所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
像只被遺棄的小貓似的,紅通通的鼻子,大眼猶自閉著淚光,一看就知道剛哭過。
她忙不迭地沖到他身邊,「小陽,你怎麼了?」該不會是他
那個沒良心的爹又罵他了吧?
真是的,難道他就沒有其他正經事好做了嗎?成天在家欺負兒子他也高興。
喃喃在心里咒罵著宗御宸,葉可晴掏出面紙拭去宗宇陽臉上的淚痕,「怎麼了,告訴姊姊,嗯?」
他的淚水又無聲無息的狂泄,「媽咪……不要小陽了……嗝……爹地不要媽咪了……嗚……」
啊?誰不要誰?誰又要誰?他邊哭邊說,又語焉不詳,葉可晴听得一頭霧水。
「走,我們進去里面,你再慢慢跟姊姊說。」葉可晴起身牽起他往內走,她可不想陪他在外面喂蚊子。
大廳中空蕩蕩的,靜得嚇人,只有經過的佣人制造些許人氣,長久住在這里,沒發瘋也會變自閉。
砰——鏗!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宗宇陽瑟縮了下。
「什麼聲音?」皺起眉,葉可晴四下梭巡,卻發現門內的人對這個異聲都當成沒听見。
難不成他們都聾了?
鏗——又來一聲?站起身,葉可晴決定去看個究竟。
循聲來到一房門口,房門半掩,葉可晴偷偷由門縫往內瞧,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天啊,里頭簡直是比台風過境還要慘。
碎酒瓶四散不說,照片灑得滿地都是,跟沒喝完的酒和著糊成一團,噴噴,她真同情打掃這房間的人。
原來在里頭發酒瘋的是他們高高在上的門主啊,難怪人人充耳不聞,全當無事發生一樣。
既然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那她當然也要跟著閃遠點,免得無辜掃到台風尾。
「誰?」正當她想要悄悄退開時,房內突然傳來暴喝,跟著一支酒瓶砸了出來。
呼!幸虧她閃得快,不然她的玉腳鐵定破相。
「滾出來,不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再來一支。
躲不掉了,葉可晴眼一閉、牙一咬,走進去準備赴死。「是我。」
「你在外面做什麼?」醉氣醺然的宗御宸晃了晃頭想看清楚來人,卻無奈人影總是在他面前一分為二。
「我……」葉可晴腦海里飛快轉著各種月兌身借口,總不能說是她好奇心太旺盛吧?叮
「你……是你!」拎著酒瓶搖搖晃晃走近她,恍惚中他將她與莫妍彤的身影重生,「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大力拽住她扯向自己。
「啊?」她什麼時候沒良心了?「門、門主,你喝醉了,我想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要得罪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更不要去惹惱一個可能正在發酒瘋的男人,所以她只能盡量陪笑,以求逃生之路。
「我醉了?」宗御宸冷笑出聲,「我才沒醉,你以為我醉了神智不清,就曾輕易放過你嗎?」想都別想。
耶耶耶,不要說得這麼可怕吧?什麼不會輕易放過她,她又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得罪過他。
「門、門主,動用私刑是違法的,你可不要亂來……」跟一個醉鬼講理不曉得有沒有用?
答案顯而易見。
「跟我講法?」他面露不屑,「難道跟了我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說的話所代表的就是法律嗎?」
她什麼時候跟過他了?
「門主,這個……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她多無辜啊,成了代罪羔羊。
那個對他沒良心的人跑哪去了?自己犯的錯不要讓別人替她受嘛,這樣很不道德的。
「哼,真是個好借口。」他冷不防將她摟向自己,熾熱的唇便印上去。
唔……濃重的酒味霎時襲來,薰得她暈頭轉向,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地往地上癱去。
他他他……他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又吻她,她今天可沒欠他錢,沒義務任他予取予求。
想是這樣想,當然她也想要很有矜持地將他推開,可惜無論是先天或後天,她的體力都無法與人家相抗衡,再怎麼掙扎都是多余的。
「等……」力氣不如人,只好出口抗議,卻沒料到更給對方趁隙而入的機會。
執意糾纏她退卻的香舌,對于她的掙扎,宗御宸根本不痛不癢,放肆的唇舌一再掠奪,百般挑逗。
飽城掠地的範圍一直往下移,很快地便來到高聳的雙峰間,突來的涼意使得葉可晴的神智鑽進一絲清明,她猛地將宗御宸推開,「你要干什麼?」
興頭上被打斷的宗御宸微顯不悅,向來冷然的眸中滿是氤氳,「你搞什麼鬼?」
拜托,她才想問他在搞什麼鬼呢!
慌亂地將自己被推高的衣服拉好,她真慶幸今天不是穿襯衫,不然她那不受控制的手指可能會扣不好扣子。
心跳失序,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今晚的一切都月兌軌得離譜,她與他,原本應該不再有任何交集的不是嗎?
就算因為小陽的緣故而偶然交會,那也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根本不可能成就永恆,有的只會是單純的主雇關系,那麼眼前的一切自然不應該發生。
當然,以上所有理論,都得要門主大人認同才行。
「門主,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那個人……」絕對不會是!
雖然眼前的男人可能已經醉得失去理智與判斷力,但她依然要試著自救,總不能乖乖地失身吧?
「過來。」他醉眸微眯,神色略顯不耐。
才不,她會傻得去羊入虎口嗎?
「我說過來。」這回語中多了些警告意味,並趁她猶豫之際快速過去攫住她的手。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二度受擒的葉可晴開始歇斯底里地掙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
「我要你。」說罷他便不由分說地封住她的唇,並將她的雙手反剪于身後,欲火已被挑起的他可沒那麼多耐性陪她耗。
他將她打橫抱起,重重地丟到沙發中,並迅速地走到門邊去將房門落了鎖。
醉是醉了,但一向重隱私的他可沒興趣去表演給別人看,因此還有鎖門的意識。
被毫不憐香惜玉地摔到沙發中,即使材質再怎麼柔軟,仍是免不了一陣頭昏眼花,再听到鎖門的聲音,更是令她有一種必死無疑的絕望。
手忙腳亂地想要自深陷的沙發中爬起來,沒想到宗御宸頎長矯健的身軀以更快的速度壓上來,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她氣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別想逃,今晚你是逃不了的。」霸道地宣告完,他便狂鷙地吻住她,絲毫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他討厭被拒絕,且絕對不接受拒絕,她最好明白這一點,並且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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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