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遠處,冷眼看著敦栩恆與闕夜薇的談笑風生,上官朔堂眼紅地險些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
她依舊當著鴕鳥,沒有一點長進。
而敦栩恆則是以撩撥上官朔堂的怒火為樂趣,玩得不亦樂乎,能夠使得一向沉穩的朔堂發火,不只他自己,就連那些看著衛星轉播的同伴也會很佩服他。
「真的嗎?我也好想去看看那些雄偉的金字塔喔。」听完敦栩恆生動的描述,闕夜薇眼中流露出向往的光芒。
「改天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帶你去。」敦栩恆笑著對她下承諾,然後偷瞄上官朔堂一眼。
看吧,臉色變了,眼神變了,噢,可憐的酒杯,可能已經出現裂痕了。
「栩恆,你怎麼了?」見敦栩恆突然閃神地發起呆來,臉上的表情竊喜加擔憂又含著興奮,簡直是五味雜陳,闕夜薇擔心地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喔,我沒事沒事。」敦栩恆回過神來給了闕夜薇一個自己的招牌陽光笑容,呼,真慶幸自己的頭不是朔堂手下那個酒杯,「另外埃及人雖然大部分都很熱情,不過卻也有少部分的人專門以欺騙游客為樂,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沒人敢對你怎樣的……」繼續挑撥。
怒氣緩緩逼近臨界點,在酒杯即將面臨分尸的命運時,烈自外面快步走進來。
「報。」匆匆走到上官朔堂身邊,他神秘地遞給上官朔堂一個牛皮紙袋。
上官朔堂將差點被他捏碎的酒杯給擱到茶幾上,接過紙袋倒出里頭的一大迭照片,愈看眼中的殺氣愈盛,令敦栩恆不禁好奇起那一迭是什麼照片。
「朔堂,那是什麼照片啊?」身體力行,他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上官朔堂只是冷冷別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他,眼神鎖在闕夜薇臉上,表情森冷平靜得讓人模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闕夜薇被他看得心理直發毛,忍不住打破自己這幾天對他不聞不問的行動,「你做、做什麼那樣看著我?」雖是理直氣壯,卻仍是不免結巴,他的眼神真的好嚇人。
上官朔堂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起身往她所坐的方向走去,腳步因為極端的憤怒而顯得有些生硬。
闕夜薇忍住想拔腿就跑的沖動,她不要認輸,坐在原位仰頭看著矗立在她面前宛如巨人的他,「你到底想怎樣?」
「朔堂,你千萬千萬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講……」敦栩恆也急了,上官朔堂的失常令他傻眼以致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渾身戒備著,決定必要時給上官朔堂狠狠一拳,畢竟總不能放任自己的兄弟去打女人吧——還是打他自己心愛的女人。
上官朔堂一語不發地矗立在那里好一會,然後才將自己手中的一迭照片往闕夜薇頭上一丟,頓時灑了她一身,徹底惹毛她,她霍地自椅子上站起來。
「上官朔堂,有話你就說出來,不要搞這種陰陽怪氣的把戲。」雖然站起來身高仍是差了他一個頭,但至少氣勢不能輸給他。
而被冷落在一旁的敦栩恆別是因為拗不過自己的好奇心作祟,而將四散的照片一張張撿起來滿足自己滿肚的好奇蟲。
「唔哇,薔薇,原來你已經有一個這麼要好的男朋友啦,怎麼都沒告訴我呢?」經過幾天的相處下來,教栩恆對闕夜薇的稱呼已由「美麗的小姐」晉級到薔薇了。
還是叫名字較親切嘛,叫美麗的小姐多生疏。
「什麼?」正忙著與上官朔堂對峙的闕夜薇一听,搶過敦栩恆手中的照片細瞧,接著往上官朔堂臉上砸過去,「你調查我?」她不可置信地低吼。
「不調查一下,我怎麼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女人呢?」上官朔堂不屑地訕笑。
她接連好幾天的晚歸令他起疑心,于是便派人去查,沒想到竟查出這麼一個不堪的事實,著實令他心寒。
「我是個怎樣的女人?一闕夜薇的心開始發寒,不,他不會因為這樣就誤會她的,不會的……
「你、真、髒。」上官朔堂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傷闕夜薇。
「什麼?」闕夜薇整個臉發白,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他不是愛她的嗎?說要替她撐起一片天,怎麼可以這樣傷她?雖然這幾天她對他是冷淡一些,但也是為了以後讓他少恨她一點點……難道就因為如此,讓他對她的相信變得如此薄弱嗎?
「我說,你真髒。」上官朔堂不介意再重復一次,如果她沒听清楚的話,「你對我不理不睬,卻對栩恆和顏悅色、巧笑倩兮,外面竟然還有別的男人,一個男人無法滿足你嗎?非得腳踏兩條船不可。」
此刻的上官朔堂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極欲狠狠刺傷她。
他愈說愈夸張,敦栩恆見闕夜薇的臉色已與白紙無異,擔心地拉拉他,「朔堂,你冷靜一點,這說不定只是個誤會。」
從沒見過上官朔堂這樣,敦栩恆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記憶中,朔堂何時曾像這樣失了穩重與風度,渾身是刺只想傷人呢?
可見他這次感情是玩真的。
「少嗦。」上官朔堂不耐地甩開敦栩恆的手,「事實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有可能會是個誤會嗎?」
「他說的沒錯,這不是誤會。」闕夜薇平靜無起伏的聲音冷冷響起,她蹲在地上撿起那一張張的「證據」,「我真的想腳踏兩條船,因為我水性楊花、貪得無饜,我是個一個男人無法滿足我的女人……」
哀莫大于心死,闕夜薇的心徹底死了,如果愛情是建立在如此薄弱的信任上,那她寧可不要,況且……她也要不起!
真的,好累好累。
「看吧,她自己都承認了。」上官朔堂冷冷地瞪著她。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敦栩恆受不了地大叫,「明明都知道對方是在說氣話,竟然還如此當真。」簡直是莫名其妙!
雖然他來這里老是纏著薔薇,但那也只是為了逗逗朔堂而已,可沒有壞人姻緣的意思,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那是氣話嗎?」上官朔堂的嘴角揚成譏誚的弧度,「我看那根本就是她的心里話!」
「對,那的確是我的心里話。」闕夜薇撿完照片站起來,「既然都已經被你拆穿了,那這條船我也站不住了,所以我要去找我的另一條船。打擾你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沖出大門,眼角依稀閃過的是她來不及掩飾的淚光。
「薔薇……」一點用都沒有的和事老只來得及讓她的衣角掃過自己的手,然後矛頭轉向上官朔堂,「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狠狠傷了她的心嗎?」
「你心疼嗎?」
「我心疼?你在說什麼鬼話?最應該心疼的那個人是你吧?」敦栩恆簡直想一拳捶醒他。
「你心里應該在覺得可惜吧,新看上眼的獵物被我趕跑了。」他的話簡直可以氣死人。
「我敦栩恆風流卻不下流,至少還懂得‘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更是太侮辱他的人格了!「算了,你這頭驢子,我懶得跟你嗦,你會後悔的。」
朋友妻不可戲,他真的是嗎?上官朔堂輕蔑的眼神橫過去。
「我為什麼要後悔?」他猶在嘴硬,嘴上不承認,其實心里真的已經開始後悔了,甚至有拔腿追出去的沖動。
「後悔你今天氣跑她。」語重心長地說完,敦栩恆便不再理會他地踱回自己房間。
第八章
「擔心的話就出去找人啊。」瞧他那副明明擔心卻又硬撐著的死樣子真礙眼,敦栩恆終于違背自己之前立下不理他的誓言開口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