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槍了,就要死了,真的……好痛喔……
「該死的,你敢給我死死看。」慌亂地抱起她往外狂奔,司空列極在她耳邊怒吼著。
一直處于錯愕中的關聖奕在他抱著範迎曦沖出門口時,終于清醒,「攔住他!快點給我攔住他!」
狂吼聲被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掩蓋,他只能氣急敗壞地在地面跳著腳,看著另一個男人將自己生命中的摯愛載向天際,飛向不屬于他的天空。
「小曦——」
突然載著一個中槍的女人出現在法國的玉衡門的司空列極,嚇傻上官朔堂的眼。
「極,她是……」跟在直往醫療室沖的司空列極後面,上官朔堂不忘為自已解惑。
問號滿天飛,他頭一次看見極這樣為一個女人著急。
司空列極不理會上官朔堂那一堆問號,小心翼翼地將範迎曦放在手術台上後,才轉身瞪著上官朔堂,「你的醫生呢?」一個個死哪去了?都不見人影!
「在醫院啊。」上官朔堂答得極為無辜。
在聖星盟投資的聖星醫院里賺錢。
「都沒留守的?」他急得揪起上官朔堂的衣頜,「快將他們給我叫回來!」
「是是是,我馬上叫。」上官朔堂配合地拿出手機Call手下回來,「她就是你放我鴿子的理由?」「放什麼鴿子?」心系佳人安危,司空列極根本懶得去思考上官朔堂在自己耳邊的絮聒。
「算了。」嘆口氣,上官朔堂決定放他一馬。
在自己同時也有為愛心焦過的經驗時,又怎忍心苛求別人太多?
玉衡門專業醫療團隊極有效率地在五分鐘之內趕達,司空列極堅持要全程參與手術,卻被上官朔堂給硬架出去。
「你又不懂醫術,待在里頭干嗎?礙事。」
頹然地靠在醫療室外面的牆上,司空列極臉上滿是自責,「她為我擋槍,她竟然為我擋槍……」
蠢女人!也不想想她一身細皮女敕肉,竟還不知死活地為他擋槍,真要嚴格說起來,他的命無論如何都比她硬。
蠢女人……
上官朔堂無言的安慰搭上他的肩,「她會沒事的,我保證。」
沉默許久,司空列極眼底射出殺氣,「我要挑了蛇蠍幫。」
「蛇蠍幫?」上官朔堂訝然地看著他,「那種小幫派何時引起你的興趣了「.」
「因為他跟我搶女人,」他眼中殺意更甚,「還傷了我的女人。」
在關聖奕舉槍的瞬間,他看見他手腕上蛇蠍的紋圖,一條蛇圍著一只蠍子吐信,如果他沒認錯,是蛇蠍幫的標記。
而通常,紋在手腕上的,代表那個人在幫中處于中下階級的地位,手背最次。
真正的龍頭,則紋在背上。
小小一個蛇蠍幫的跑腿,竟敢跟他搶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就直接挑了他的幫派,看他還怎麼存活。
「要借兵嗎?」玉衡門無條件贊助。
「再好不過。」司空列極欣然接受。
蛇蠍幫總部窩在意大利,算是玉衡門的地盤,他不需要再大費周章,自馬來西亞調人手來。
他迫不及待要挑了它,愈快愈好。
聖星盟稍一跺腳,便足以使全世界地動天搖,要挑了一個小小的幫派,當然易如反掌。
如神只般傲然立在臉色死白的關聖奕前,司空列極不屑地睨他,然後轉而看向龜縮在邊邊喘氣的蛇蠍幫頭頭,「別怪我,要怪就怪他惹惱我,敢跟聖星盟作對,別著求什麼好下場。」
聖、聖星盟?頭頭一口氣差點連不全,他誰不好惹,偏偏去惹上聖星盟,真是該死的!
「那、那全是他一個人惹出來的,我將他交給你,任你處置。」要殺要割都行,只要別將他拖下水就好。
司空列極自關聖奕懷中模出一把槍,「這把槍,是你給他的吧?」
「那、那是幫內配給的,每個人都有一把。」頭頭抖呀抖的,差點一句話都講不全。
「他用這把槍,在我的女人這里,轟了一個洞,」他用槍指指自己的左肩,「而這把槍,是你給他的。」
言下之意,要他負責……頭頭思及他語中之意,雙腿瞬間軟倒,跪在地上。
「你可以轟他十個,不,一百個洞都沒關系,」頭頭簡直欲哭無淚,「可是不關我的事啊……」
「據我所知,你們蛇蠍幫無惡不做,走私軍火、販賣私藥、逼良為娼……成績還挺輝煌的。」每說一句,他眼神就冷一分。
不聞不問,是懶得插手,卻不代表他們可以太猖狂。
頭頭的臉則是一路白到底,「聖星盟應該不屬于警政單位吧?」他氣虛地問道。
他當然知道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是聖星盟的勢力,但就是知道聖星盟是灰色組織,非黑非白,因此才敢大膽做事。
沒想到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為了一個不知死活的手下,竟要賠上整幫的生路。
「喪心病狂者,人人得而誅之。」司空列極慢條斯理地說著,頭頭一顆心卻是被嚇得險些躍出喉口。
喪、喪心病狂?沒那麼嚴重吧,他們頂多做做小奸小惡而已。
覺得出自己就像是垂死前遭貓玩弄的老鼠一樣,頭頭放棄掙扎,「說吧,你想怎麼樣?」
司空列極環顧四周,他做得還不夠明顯嗎?「挑了蛇蠍幫。」
「然後呢?」將他們全給宰了?
見他一副認命樣,司空列極不屑地哼笑,「你就那麼認命?」
不然還能怎麼辦?都已經栽了,不認命成嗎?
「你放心吧,」司空列極總算大發慈悲地放他一馬,「我只要他一個,其余的,你們自生自滅去。」他瞥見頭頭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再附上一個但書,「不過,蛇蠍幫已經自世界上消失。」
「行行,我一定會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以報不殺之恩。」他只差沒痛哭流涕地抱著司空列極的大腿謝恩了。
「隨你。」司空列極不耐地轉身,準備離去。
他又不是什麼大慈善家,干嗎需要他的改邪歸正,金盆洗手?
「走。」他揪起關聖奕的衣頜,非常不客氣地拖著他走。
他要這個畜牲到迎曦的面前,以死謝罪。
臨走前,他發現跪在兩邊的人堆中有一個畏畏縮縮的熟悉人影,不禁停下腳步,走過去瞧個仔細。
「駱亞衡?」他微帶訝意地看著眼前狼狽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至不費工夫。
他眼色一使,手下隨即會意向前—連這個窩囊廢一並帶走。
就算是念在舊情,為紀裴希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司空列極摟著範迎曦,濃情蜜意地出現在憔悴的紀裴希面前。
「這給你。」他示意手下將駱亞衡帶上來。
「亞衡!」紀裴希連忙沖過去扶住駱亞沖,眼眶泛淚地看著司空列極,「謝謝你……」
「不用謝我,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老死不相往來。
紀裴希神色黯下,眼間閃過一抹痛處,但仍勉強撐起笑容,「我知道了。」
「極,你這樣太狠了……」範迎曦扯扯他的衣袖,不贊同地說道。
「狠?」司空列極不屑地嗤哼出聲,「要是我跟她算害你離開我那筆賬,那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狠。」他利眸掃過紀裴希,滿含怒意。
紀裴希瑟縮一下,「對不起,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
「不得不?」司空列極火大地打斷她,「你知道你差點害死她嗎?」
「過去的事就算了,我沒事就好了……」範迎曦繼續努力要澆熄司空列極的火氣,並朝紀裴希一笑。
「什麼?」紀裴希臉色一變,終于痛苦失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掩面而泣。
範迎曦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你不要這樣,我沒事就好啦,而且,我還要謝謝你將女圭女圭給我呢,」她偷偷朝紀裴希眨眨眼,「我買的那個他一直不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