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很幸災樂禍耶。」卡洛琳皺著眉提醒莫司,他的假想「受害者」可是他的親生爹地。
「決定了,我今天晚上就回家去。」想來,他親愛的老媽忙著伺候他老爹的民生問題,大概沒什麼時間來念他了,所以,現在回去應該是非常安全的。
卡洛琳搖搖頭,他可真會挑時間,明白這種時候回去耳朵是絕對不會受折磨的,因為所有的折磨都讓爹地的耳朵接收了。
回家沒三天,莫司就趕忙躲回家中,讓自己受創的耳膜喘口氣。
般什麼,卡洛琳的消息錯誤!爹地的實驗根本只是剛起步階段—害他才剛一踏進家門,老媽的炮口馬上就轉向他,那威力之強大,差點將他轟出美國境外。
還好他溜得快,及早拯救自己月兌離苦海,回頭他得好好念念卡洛琳,讓她也能感受一下他的「切身之痛」
吁了一口氣,正當他想倒向沙發放松一下時,卻被茶幾上那一抹紅色吸引住目光。那樣式,好像是一張請帖。
唉,不知又是他哪個可憐的友人要踏進婚姻的墳墓了,這年頭,想不開的人怎麼那麼多啊?興趣缺缺地拿起來翻動著,他的眼楮在看見時央的名字時瞪大發亮。
不會吧,時老真的找到他的春天了,這下子他不去湊湊熱鬧不行。
將請帖隨意丟在茶幾上,莫司愉悅地走上樓,打算收拾行李,再到台灣去晃晃。
「哥,你要去哪里?」卡洛琳出現在莫司的房門口,一臉不悅地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他。才剛回來沒多久,他不會又打算蹺班了吧?
「呃?」莫司動作僵住了,不會吧,那麼快就被捉包了,那他怎麼溜出美國?
「你不會想去台灣吧?」卡洛琳質疑的眼神射向他,手中那張紅帖扇呀扇的,「我跟你說喔,我待會就要飛到歐洲去了,你再開溜的話,公司可沒人幫你扛。」
莫司霍地站起身,「這麼快?」
「是啊,所以你最好安分地待在美國,」說罷,轉過身,她可以想見自己大哥臉上的表情會有多麼懊惱,「我走了,飛機可是不等人的。」
莫司瞪著卡洛琳決然離去的背影,手中的行李不知該不該繼續收拾,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怠忽職守而讓「雷揚」垮台,那會讓他成為千古罪人的;但卻又舍不得台灣那頓難得的喜酒,那樣熱鬧的場面哪少得了他的助興啊,哎哎哎,頭大了。
瞪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他靈光一間又想到了個替死鬼,漾起抹陰險的笑,他拿起電話撥了串號碼。
嘿嘿,這種非常時刻死黨可就發揮了非常重大的功用。
「喂。」電話那頭響起了文霽揚慵懶的聲音,听到那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嗓音,莫司就知道他昨晚八成又熬夜了。
文霽揚,是莫司在大學時代的死黨,現在是個頗具知名度的程式設計師,平時工作時間極為自由,可是只要一忙起來,可也是沒日沒夜的趕,所以只要在下午听到他這種聲音,就可以知道他少爺又在與他那台寶貝電腦奮戰了。
「哈,霽揚,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莫司愉悅的聲音將文霽揚混沌的腦袋風刺醒了。
這小子,平時跑得不見人影,會主動找他,肯定沒什麼好事。
「有什麼事嗎?」文霽揚賴在床上閉著眼楮對著話筒問。雖然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馬上掛上電話,然後再蒙頭睡他個夠。
「也沒什麼事啦,只是想說好久不見了,想找你出來喝個茶。」莫司一步步導入正題。
文霽揚睜開雙眼,腦中倏地警鈴大作,莫司會那麼好心?肯定又是有什麼陰謀要陷害他了。
「我沒空。」他想也不想地就回絕。反正他真的沒空,想想,一個趕工作趕到沒時間睡覺的人,會有什麼空閑時間去喝茶?
「不要那麼死心眼嘛,偶爾也要放松一下,本總裁特準你放假,走,我們去喝茶。」莫司說得極為大方。
「得了吧你。」文霽揚朝莫司啐了一聲,雖然他是屬于「雷揚」旗下的設計師,但可不想為了不負責任總裁的一句話而砸了自己的信譽,「我這程式下個禮拜要給開發部門,跟你特不特準是沒有關系的。」
噴噴,看來全公司就只有他是個大閑人。
唉,看來霽揚這邊也沒望了,撇了撇唇,莫司這才不甘不願地對文霽揚說︰「那你就好好努力吧,我不打擾你了。」
垂頭喪氣地掛上電話,莫司全身使不上力地癱在床上,將整理到一半的行李袋丟到地上去免得觸物傷情,唉,看來這頓喜酒,是與他無緣了。
他得精挑細選蚌禮物寄過去才行,雖然……唉,他是多麼想親口對時老說聲恭喜啊。
神清氣爽地踏出機場,莫司仍舊是抵擋不住誘惑,執意提著行李奔向台灣的懷抱,當然,他也是有了應變之策才敢成行的。
現在是資訊化的時代,有事電話聯絡就行了,「雷揚」總不會因為他離開個幾天就垮台吧,而且相信康森也不會如此不濟,他可是「雷揚」的總經理。
于是乎,在做了種種心理建設與自我安慰後,莫司的台灣喜酒之旅終于成行。
走出機場,他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聶氏集團大樓,相信他的再次到來,必定會帶給風莫大的驚喜。雖然聶祺勛改回本名了,但他還是習慣叫他風。
丙然,在見到莫司之後,聶祺勛的「驚喜」——這是莫司自己認為的——之情果然滿溢于表,「你又來干什麼?」正解應該是「沒好氣——」
「來喝喜酒啊。」莫司將手中的喜帖亮得高高的,他可以肯定風絕對還不知道這個大消息,他跟柳妤柔卿卿我我就來不及了,哪還會去注意周遭的風吹草動,喀,現在兩個不是又摟著在大演親熱戲。
「誰的喜酒?」聶祺勛與柳妤柔均一臉疑惑,異口同聲地問道。
「時老的喜酒。」莫司大聲宣布著。呵呵,佩服他吧,佩服他吧,美國的郵差夠敬業吧,那麼快就把請帖送到他手中了,近在台灣的人卻都還不知道呢。
「咦,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時央笑咪咪地摟著一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別小看我,我可還是非常英俊瀟灑的。」
「哈哈,老朋友,我一定會給你一份超大的賀禮的。」聶文瑞也笑著跟雷鈞一起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我的祝福當然不會少啦。」莫司不知從哪里變出一瓶香檳來,ㄅ的一聲灑得大伙一身,「現在,就先來個訂婚宴吧。」
時央笑得闔不攏嘴,豪邁地拍著莫司的肩膀,「小伙子,你可真有心,不遠千里地將祝福從美國帶來給我。」
「當然有心嘍,」莫司將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奉上,「不僅祝福,連賀禮也一並帶到。」
時央愉快地收下那份賀禮,嘴里不忘叨念著,「好好,你的這份心意我收下了,等你結婚時,我一定回送你一份更大的賀禮。」
莫司連忙敬謝不敏地猛搖頭,「得了得了,時老你就別詛咒我了,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踏進墳墓中。」他意有所指地瞄著沉醉在幸福氛圍中的聶祺勛。
後者則是瞪了他一眼,他毫不在意地笑笑。
「唉,話可別說得這麼滿,」時央輕斥他一句,「哪天要是你緣分到了,想不陷進去都不行呢。」
「那是不可能的,」莫司信誓旦旦地起誓,「要我結婚,起碼得等到我三十歲以後。」今年他才二十七歲,可還有三年的逍遙時光,那麼早討個老婆來管自己做什麼?又不是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