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但凜人的氣範不在話下。
餅了一會兒,冷嘯鷹踏著沉穩的腳步從堡內走了出來,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冷,他走到
風棠面前停了下來,「堡主不在,有事?」連話也問得簡潔,絲毫不贅述。
他冷的程度令風棠咋舌,真不知道自己在遇到湘雪之前,有沒有也「生人勿近」到這種
地步,大概還差一大截吧?
「我本來是要來找大哥的沒錯,不過現在我要找的人是你。」風棠前進了幾步,走進大
門內,望著浩雲樓頂上那只大鷹。
「喔!」冷嘯鷹只是略微揚了揚眉,無聲地問。
「我想,你對冷少雲這個名字一定不陌生吧?」風棠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只大鷹,更掩不
住眼里那抹贊嘆,好個精細的雕工!他是不是該建議靖祥考慮一下要不要在傲龍莊屋頂上也
雕上一只龍?
「冷少雲?!」冷嘯鷹那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一會兒就恢復正常,這
麼多年來,他已經學會如何將心中所想的完完全全地藏在心里面,不讓它從臉上顯露出來,
餅多的情感通常會成為自己暴露在外的弱點,「他怎麼了?」
他不是好好地在做著他的大將軍嗎?怎麼會跟風棠搭上線?
「他受傷了,現在正在山腳下那間客棧等你。」
「受傷了?」冷嘯鷹鎖起成本就不怎麼舒展的眉,誰有能力可以傷得了他?「他怎麼受
傷的,嚴不嚴重?」原本平靜的內心泛起了陣陣漣漪,有一點激動。
受傷的是他在世上可能僅存的惟一親人,雖然是敵人,但他終究不能不在意。
「傷得是不太嚴重,只不過要幾天不能過度走動,不然會傷及筋脈,至于是誰傷他的嘛
我想可能是你們的滅門仇人吧!他說他已經查出是誰了。」風棠將目光調回冷嘯鷹臉上,卻
驀然看到他額際隱隱浮現的烈焰標記,覺得有一點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滅門仇人?!你是說他查出了我們閻烈山莊的滅門仇人?」冷嘯鷹的聲音提高許多,
額際那朵烈焰也浮現得更加清楚,火紅得令人怵目驚心。
隨著烈焰標記的明顯,風棠的記憶也愈來愈清晰,他忽然想起師父掛在清靈洞內當擺飾
的那塊鏈牌,上面的火焰標記跟冷嘯鷹額上的一模一樣,隨後,風棠嘴角揚起了一抹神秘的
笑,他想,自己或許知道冷劍悠夫妻的下落了。
「他是這樣跟我說的沒錯,但真實情形我並不清楚,你自己下山去問他吧!他受了傷上
不了山。」風棠說完話之後又轉回頭,走出大門,「如果你肯見他的話就跟我來。」說完,
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相信如果冷嘯鷹肯見冷少雲的話,會自動跟上來的。
丙然不出風棠所料,冷嘯鷹只是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就跟了上去,就算他割舍得了手足
之情,但滅門之仇總是要報的。
※※※
「少杰?」冷少雲端著手中的茶杯,驚喜地看著門外的冷嘯鷹,原本以為弟弟不會肯來
見自己,只會叫風棠回來傳話而已,沒想到他竟來了。
「你的傷怎麼樣子?」冷嘯鷹走了進去,冷冷的問話中含著只有冷少雲才听得出來的關
心。
「還好。」冷少雲淡淡地揚起了唇。
「到底是誰傷你的?」冷嘯鷹還是一貫的語氣,只是其中多了一絲怒氣和不解,他在鄰
柄好好地做他的大將軍,就算知道了仇人是誰,也沒人敢放肆到進宮去行刺他,更何況冷嘯
鷹也不相信鄰國有人可以傷得了冷少雲,他在鄰國可算得上是個一等一的頂尖高手。
「哼!」冷少雲的笑容迅速隱去,眼中透著凶光,「是那個該死一千次的狗賊,也是滅
了山莊的人,我竟然還誓死替他效忠了這麼多年,我真是該死!」他猛然用力捏碎茶杯,血
絲一滴滴由他指縫間冒了出來。
「是他?!」冷嘯鷹額間的烈焰又開始轉紅,好似一團火在那里熊熊燃燒著,他由于平
時太過于冷靜,因此只要情緒一激動就會特別明顯;而冷少雲的只是淡淡地浮現在額際,會
讓冷少雲真正把火焰顯現出來的機會並不多。
「是他!」冷少雲放開了緊握的拳頭,赫然見到那一碎片一塊一塊刺在掌上,不過他壓
謗沒去在意,「我很傻是吧!竟還替他賣命了這麼久,簡直是認賊做主。」冷少雲恨不得能
馬上一刀殺死自己,才不會悔恨交加得心一陣一陣地痛,那比死更難過。
「不是你的錯。」冷嘯鷹此時竟憎恨起自己笨拙的安慰技巧,大哥根本就沒有錯,換了
是他,他也會那樣做,畢竟在那種情形之下,只看得到表面的現實而看不到背後的事實,面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還能怎麼做?什麼都不能,能做的只有───報恩。
「不是我的錯?」冷少雲仰天苦笑了一聲,「哈!如果這只是一句不是我的錯就可以了
結的話,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我替那狗賊殺了那麼多我漢族同胞,我就是再死一百次也罪
無可赦!」他用那只受傷的手用力捶上桌子,本來已經停了的血又再次汩汩流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先商討怎麼才可以殺了那個狗賊以報我們的滅門之
仇。」冷嘯鷹抓過他受傷的惠點住了止血穴,「先上天鷹堡吧!這里不是個談事情的好地
方。」
「他現在不能上山去,以他腿傷的狀況來說太勉強了。」門外的風棠端著一盆水走了進
來,準備幫冷少雲清理手上的傷口。
真是的,他是有自虐傾向不成?不然都那麼大一個人了,還那麼不會照顧自己,把自己
的手戳的一個洞一個洞的他也高興。
「我帶他從秘道走,不用經過那些天險。」冷嘯鷹走到門邊去,一對黑眸盯著緊拉著風
索衣服的後擺,一臉懼意地跟著走進來的李湘雪。真是的,她那是什麼表情?她又不會吃
人,干麼怕成這個樣子?她從第一次看到她時就是這種反應,這麼久了也沒看她有多大長進。
「真的?我也要去!」一直縮在風棠身後的李湘雪興奮地話了句,就是說嘛,她就知道
一定還有別的通部,老天爺不會這麼刻薄她,有那麼好玩的地方而不讓她上去玩。
她完全得了李湘雁的真傳──只要一興奮就會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處在什麼情形之下,
因此當冷嘯鷹那銳利的目光又飄過來時,她又趕緊噤聲地躲回風棠身後。
正在替冷少雲清理傷口的風棠見了她的舉動,好笑地嘆了口氣,「湘雪,他是個人。」
這個小妮子對冷嘯鷹的畏懼好像是有增無減,真不知道冷嘯鷹是用什麼方法才會讓她怕成這
蚌樣子,自己真該去向他討教幾招才對,以然自己都快壓不住她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是人。」李湘雪撇撇嘴,沒好氣地扯了他束在腦後的頭發一下。
她這舉動讓風棠微皺了下眉,這丫頭,真是愈來愈大膽了,竟然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既然知道他是個人,你又何必怕他怕成這個樣子,他又不會吃了你。」他一面說話,手上
的動作還是沒停下來,迅速又俐落,不一會那些碎片就全部被清出來了。
「誰誰怕他了?」不愧是雙胞胎,連逞強也學得十成十,絲毫不差,但一見到冷嘯鷹那
幾乎完全結凍的冷眸,冒出頭的膽子又收了回去,這個人,難道都沒有人教他看人的基本禮
節嗎?用這種呃,可以凍死人的眼光看人,可是非常不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