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回來了。」梁冰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來,她今天陪關苡琪幾乎走遍整個台北市,真是累煞她也。
「丫頭,回來了,快去梳洗一下,等一下你的朋友就會來了。」月老圍著一條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對梁冰說,他正在做最後一樣工作——蛋糕。
「爺爺,您干什麼?」梁冰吃驚地看著圍著圍裙的月老。
她從小到現在還沒看過爺爺進過廚房,全部的伙食全部由一位請來的管家包辦,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爺爺會親自下廚,洗手做起羹湯來了?
「做晚餐啊!」月老不理會她吃驚的眼神,非常理所當然地回答她。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瞧瞧她尋找什麼眼神。
「我知道,可是……」她環頤了一下家中四周,「可是家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爺爺是打算開舞會不成?」
「丫頭,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呀!」「也是你在這個時空的最後一天。」月老在心中補充道。
「生日?!爺爺,我是孤兒,我的生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您怎麼會知道?」梁冰非常懷疑地看著他,莫非他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月老板她問得啞口無言,他怎麼會知殖?當然是從生死簿上得知的、但他能這樣回答她嗎?
「爺爺,您是不是在瞞我什麼?」染冰眯起眼楮,她很尊敬這個從小把她養大的爺爺,可是他老人家不應該騙她啊!
「丫頭,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的生日是我今天剛從院長那邊問來的。」月老胡亂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希望她能被騙過去,不要再迫問下去了,但梁冰豈是這麼移易打發的。
「爺爺,您在騙我,為什麼當初領養我的時候您不問。要等我二十歲時候您才去問呢?」梁冰一下子就推翻掉月老那個听起來不切實際的說法,這個理由太薄弱了。
「這……這……這……」月老方寸大亂,完了,完了,這該怎麼回答她?
「爺爺……」梁冰還來不及說出下一句話,突然昏了過去。
月老嚇了一跳,「阿冰,阿冰,你怎麼了?」拜托,可別在緊要關頭出事才好。
「別擔心,我只是暫時使她昏過去而已。」半空中,響起一陣清脆的女聲。
「是誰?」月老警覺地問,但是警覺得太晚了。
「哈……哈……哈……月爺爺,您還是一樣糊涂。」一個嬌小俏麗的人膨出現在月老面前,嘴角噙著一抹近似「惡魔」的微笑、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避退三舍。
惡魔嘛!當然是離得愈遠身家性命就愈有保障。
「月仙,是你?你不好好待在月宮里,跑下來干什麼?」月老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無奈地問。
她是陛下和月靈的女兒,與母親長年住在月宮中,鬼點子特別多,常常因為待不住月宮而溜下凡間游玩。而且好奇心又特別重,常常惹上一些是非,所以月靈不喜歡讓她下凡,據說前一陣子還關進「暗月樓」思過,看來這一次又是偷偷下來的。
這會兒,月宮里大概又亂得雞犬不寧了吧!
「月爺爺,您不認為您眼前的難題比我還重要。嗎?」她指指梁冰,俏皮地說。
「唉……」看到梁冰,月老又開始嘆氣了,你要用什麼理由使她信服呢?
「月爺爺,我有個好辦法。」月仙的眼珠子烏溜溜地轉來轉去,看上去就一副鬼靈精的樣子。
「真的,什麼好辦法?」月老高興地說,他知道這個鬼靈精肯幫他的話,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這個嘛……」她臉上閃著惡作劇的笑容,「要我告訴您可以,可是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呀!」月老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她沒那麼好商量,是不可能無條件幫人的,「可是不許太過分。」
「不會太過分的啦!」月仙嘻笑地向他保證。
「最好是這樣。」他咕噥道,但心里可不敢奢望會是個很「簡單」的條件。
這個鬼丫頭怎麼可能舍得讓她腦中那一堆整死人不償命的鬼點子英雄無用武之地呢?省省吧,希望這條件不會要了他的老命。
「條件就是——這次的事我要參與。」月仙甩著她身後那條長辮,說出了條件。
「什麼?!不行。」月老當下就拒絕了她。
這次的事可是違反天條的,要是被玉帝知道可是要判罪的,他是基于自己的理想才會甘心冒著危險,可是沒理由拖著月仙下水,而且要是讓月靈知道他讓月仙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他那一把如雲如霧般的飄飄美髯可不想被扯得一根不剩。
「那我就不幫您嘍。」月仙威脅地說。
「月仙,不是月爺爺不讓你參加,而是這次的事實在很危險,被陛下知道的話可是要受罰的,你就不要任性了。」月老試著對她曉以大義。
「我不管,您不讓我參加的話,我就不幫你了。」月仙說什麼也要參加,反正她上頭有娘幫她頂著,她怕什麼?
「月仙……月老很無奈,這丫頭拗起來實在是無人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管,不管,不管啦?!」眼見威脅似乎沒有什麼效用,她干脆撒起野來。
「好吧,好吧,就讓你參加,如果被罰可別說月爺爺沒警告過你。」不得已的情況下,月老只好答應她,真是的,這件事怎麼會讓這丫頭知道呢?
「呀!謝謝月爺爺。」一時高興之下,月仙上前去摟住月老的脖子,勒得他那把老骨頭差點喘不過氣來。
「丫頭,輕輕,輕點。」月老趕緊扳住她,免得被她給勒死。
「喔。」月仙趕忙放開他,免得月爺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就沒戲看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了吧?」月老知道眼前的難題還是要解決。
「那當然,只要讓她以為您往年都有幫她過生日,那不就得了。」月仙眨著她那對靈活的大眼上,露出了一抹甜笑,唇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可愛極了。
「讓她以為?這怎麼做?」月老疑惑地挑著兩道長眉。
「月爺爺,您忘了月宮的職責是什麼了嗎?」月仙從衣袋里拿出一顆光球,往月老面前晃了晃。
「喔,我明白了。」月老撫著他的長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明白了吧?」說罷,月仙口中念念有辭,然後把那顆光球投到梁冰身上,「這樣就行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她朋友快要來了。」月老看了看牆上的鐘問道。
「大約再過一刻鐘吧!」事情解決了,月仙走上前去扯扯月老的長髯,這是她最喜愛的游戲之一,卻也是月老最害怕的「酷刑」。
每被她扯一次,他的寶貝髯須就要掉個幾根,讓他肉疼心也疼。
「唉喲,別扯,別扯呀!」月老疼得老淚都滴下來了,這個月仙也夠調皮的了。
「逆一根胡須給我我就不扯。」說完不等月老的回答,月仙逕自從他那一把大須上扯下一根胡須來。
「唉喲喂呀!」月老心疼地撫著他那把長須,這個小惡魔!
「那我先走了,免得待會讓她看見不好。」說完用剛扯下的那根胡須搔搔月老,她帶著一抹惡作劇成功的賊笑走了。
月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有一天他會給這個小惡魔整死的。
「唉……」昏倒在地的粱冰申吟一聲,醒了過來。
「丫頭,你醒了?」月老趕過去把她扶起來。
「爺爺,我怎麼丁?」梁冰敲敲微發疼的頭問道,她記得她陪關苡琪逛完百貨公司就回來了,爺爺說要幫她過生日,可是……可是她怎麼會倒在地上?